次臥對面是蔣顧的書房。
棠厭站在次臥門框這邊,一抬頭便能看見書房里琳瑯滿目的書籍,以及之前她畫的那幅松鶴圖被蔣顧精心裱了個畫框掛在墻壁上。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只是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人精心捧在手心里。
“進去睡,別愣著?!笔Y顧不知何時走到棠厭面前的,錯身走進次臥替棠厭摁亮壁燈。
次臥也很寬,有陽臺有浴室,床上鋪的床單被罩都是新的干洗過的。
蔣顧這個人很講究,即使這邊臥室沒人睡,他都會每月把被子送去干洗店。
房間也經(jīng)常開窗通空氣,所以走進來,都是香香的。
“這間房,之前我媽來住過幾天,床上用品都是干凈的,放心睡?!?p> 蔣顧其實是想讓她去主臥睡的,但以目前的關(guān)系,又不太合適。
“好?!碧膮挼共惶籼?,只是沒有換洗的衣物無法泡澡,只能等明天回家再梳洗。
…
天空東邊露出一圈淺淺魚肚白,天幕由青灰漸漸變成橘金,太陽從那圈魚肚白割出幾條金線掉落人間,整座荔州城隨即變得又清又亮。
棠厭睡到午飯時間才醒。
蔣顧起得早,給她準備好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睡得香嗎?”蔣顧順口問了句。
明明是很平常心的一句詢問,卻奈何蔣顧那副嗓音太過性感惹人,害棠厭不禁覺得他是故意在撩她。
自從昨晚,他在酒吧對她說過那些話之后,他現(xiàn)在就開始有些明目張膽的想欺負她了。
棠厭不應(yīng)他,直接拿走他手上新的牙刷和毛巾,然后轉(zhuǎn)身踱進浴室。
抹茶味牙膏沫在齒間彌漫,棠厭刷著牙,刷著刷著,突然耳尖像火烤了一樣紅。
腦袋不斷浮起蔣顧問的那句——
——睡得香嗎?
香嗎?
不香,一點都不香,真的。
因為床太大,太空蕩。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的工夫,五一小長假結(jié)束了,封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提前兩天離開了荔州。
而那個鯨,每天都會定時定點的給棠厭發(fā)來一條同樣內(nèi)容的信息。
[阿柿老師,收徒嗎?]
棠厭則很耐心回復(fù),依然是漠得感情的兩字:[不收。]
[那我明天再來。]
真的,這個鯨比野蠻生長的野草還能糾纏人。
棠厭又氣又好笑,終于問:[為什么非要拜師,我又不是什么著名大畫家。如果你只是單純喜歡我的畫風,你可以臨摹。]
這番話發(fā)送過去良久,鯨遲遲沒有再回復(fù),許是不知道要該如何作答,又或許是在忙。
棠厭倒沒真的惦記于心,把手機往沙發(fā)一丟,就去廚房做晚飯。
“煮什么好吃的?”
慵懶散漫的聲線從耳后傳來,棠厭恰要轉(zhuǎn)過身,誰知蔣顧正好站在她背后,欲傾身瞅一眼砂鍋里燉什么湯,棠厭便猝不及防的一頭磕進他寬厚結(jié)實的胸膛里。
“你……你怎么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碧膮捳Z氣微怒,但臉頰明顯是羞臊的。
蔣顧心湖蕩開一圈漣漪,溫柔在眸底化開,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你可能又會找各種理由不準我進來。所以以防萬一,以后我都會先斬后奏。”
他說著,頭俯低了幾分,低到再低幾厘米,就能親吻到棠厭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