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厭的眼尾,是天生的淡淡桃緋色,眼神無辜時能撓人,冷厲時能磣人。
馬管家此時此刻就是被她這冷冷一睨的眼神磣得心慌,趕緊灰頭土臉的為自己狡辯:“大小姐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老夫人等會起床看到你,又會不高興?!?p> 棠厭冷呵,沒搭他話腔,冷冷收回視線,抬腳繼續(xù)往里走。
馬管家不敢再跟過去,回過頭對走在后面的蔣顧客客氣氣鞠了個躬,就又去指揮家傭干活了。
棠厭以前住的房間是在二樓,在她爸媽房間隔壁,但后來領(lǐng)養(yǎng)了棠寶歡之后,她就被高蘭趕去住在四樓。
四樓其實只有一個大房間和一個露天泳池跟大天臺。
然后三樓整層,都是屬于她小叔的活動領(lǐng)域,臥室,觀影室,書房,健身房,水吧,客廳。
棠厭領(lǐng)著蔣顧上了四樓,因為她小叔的房間被高蘭換掉過密碼鎖,她開不進去,只能從她四樓房間窗臺跳到她小叔的露天陽臺,才能推開那道滑軌門潛入室內(nèi)。
這么想著,棠厭趴在窗臺往下俯瞰,掂量一下高度。
還好不算高。
正準備踩上窗臺,倏然,后頸傳來一股拽力,蔣顧拎住她衣領(lǐng)說:“我去拿,你在這里把風?!?p> 棠厭:“……”
拿個相冊而已,需要把什么風,又不是間諜去盜取大機密。
“好吧,你小心點。”棠厭沒與他爭搶,因為樓下有傭人在草坪鋤草,要是不小心弄出太大動靜,被嘴碎的看到并傳到高蘭耳朵里去,肯定又會來給她找一波茬,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蔣顧的身手很敏捷,棠厭幾乎一個晃神的功夫,他已經(jīng)跳落到露天陽臺,潛進棠津西的房間了。
爾后,十分鐘不到,他便把整本相冊扔給棠厭接住,踩著護攔攀回窗臺。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只是在下樓的時候,不慎碰上了棠寶歡這個麻煩精。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棠寶歡連戲也不演了,也不茶里茶氣的叫她棠厭姐姐了,而是直接用一副棠家主人的口吻質(zhì)問棠厭。
棠厭冷笑一聲,神色不慌不忙:“我回家拿我的東西,還得跟你報備不成?”
講完,就像一只高貴又傲氣的小孔雀,邁著優(yōu)雅的步調(diào)慢慢走下樓階,連甩都不甩棠寶歡一眼。
棠寶歡氣得臉色青綠青綠的,沖著她背影叫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搬出去外面住的時候,奶奶就給你下過通牒,讓你不準再回來拿棠家的東西。你居然偷偷回來拿,我一定會告訴奶奶的?!?p> “那去啊,現(xiàn)在就去。”棠厭可不受她的威脅。
棠寶歡氣急敗壞的跺跺腳:“你給我等著。”
傻逼才等你。
等棠寶歡去叫醒高蘭,棠厭和蔣顧早已不見人影了。
高蘭并不打算追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棠寶歡咽不下去這口氣,特別是當她聽一個傭人說看到蔣顧跳到棠津西的房間陽臺時,她立即又去跟高蘭煽風點火,說棠厭可能是來偷拿了棠津西的遺物。
高蘭聽到這話,就真的怒了,親自去棠津西的房間檢查物品。
棠寶歡趁機又說:“奶奶,我當時看到她手上拿的,好像是一本相冊。”
高蘭一打開抽屜,果然是棠津西的相冊不見了。
…
拿到相冊后,棠厭和蔣顧回到市局立即將流浪漢的照片和棠津西的照片做匹配。
可是很奇怪,系統(tǒng)總是提示相似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會不會是因為有絡(luò)腮胡,誤導了系統(tǒng)的識別率?”棠厭研究了一陣,突然說。
“有這個可能?!笔Y顧回答。
棠厭:“那去把他的絡(luò)腮胡剔掉?!?p> 蔣顧:“這個恐怕有些困難和棘手,他不可能會乖乖配合的。”
他聽分局的人說,當時給流漢浪拍照時,流浪漢非??咕?,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鎮(zhèn)住他,然而最后拍出來也還是很不理想,流浪漢的面目實在太猙獰了。
這樣猙獰兇煞的一副面孔,無論和誰匹對,都很難匹出很高的相似度,更別說是和溫潤儒雅的棠津西了。
棠厭沉思了半秒,在電腦前抬起頭,認真看著蔣顧說:“我去給他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