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凱心里想著過往,腳下已經(jīng)邁入李桂芝的臥房。李桂芝正準備休息,看到曹凱進來,趕緊迎上,溫柔的說道:“輔臣,這么晚了還沒睡啊?!?p> 曹凱說道:“大姐也沒有睡啊,我過來看看你?!?p> 李桂芝看了一下曹凱的臉色說道:“輔臣,有什么心事嗎?看你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曹凱嘆口氣說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上一件腌臜事,大庭廣眾之下遭人羞辱,生了一肚子氣?!?p> 李桂芝趕緊問道:“怎么了?輔臣,趕緊說說什么事。”
曹凱也不隱瞞,把在玲瓏閣的一番遭遇詳細地敘述了一遍。說道最后,狠狠地道:“韓飛已經(jīng)安排下人手,準備找到機會就把藤本正雄給做了?!?p> 李桂芝沉思了半晌,說道:“輔臣,仇固然要報,但是魯莽不得?,F(xiàn)在察哈爾還是日本人的天下,藤本正雄剛剛和你發(fā)生完口角,沒出幾日就被人暗殺,這不是不打自招嗎?現(xiàn)在你除了不能殺他,還得保護好他的安全?!?p> 曹凱一愣,說道:“大姐,我沒聽錯吧,我還得保護他的安全,要不要我給他安排幾個兄弟做保鏢啊?”
李桂芝笑笑說道:“輔臣,你想啊,在這個當口,藤本正雄要是被人殺了,日本人能給善罷甘休嗎?現(xiàn)在日本人眼看著自己的大勢已去,早就草木皆兵,他們寧愿錯殺一千也不愿放過一個,那些追隨日本人多年的高階親日人士,整日都提心吊膽的謹言慎行,生怕有什么地方讓日本人不滿,給自己帶來禍根。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正,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遭殃的不光是你,還有咱們一大家人和跟著你的這幾百號兄弟?!?p> 曹凱聽完,剛才怒火中燒的頭腦現(xiàn)在冷靜了很多,滿含期待地問道:“大姐,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既能把這仇報了還能不露痕跡。”
李桂芝說道:“我給你想出來一個借刀殺人的辦法?!?p> 曹凱眼前一亮追問道:“什么辦法?”
李桂芝說道:“最近我看報紙上的報道,好像國共兩黨都加大了對日軍的圍剿力度,南方好多城市,都從日本人手里奪了回去。最近咱們察哈爾省也不太平,不斷地受到抗日力量的滋擾,我看他們在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這日本人要是退走了,咱們可怎么辦啊?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我覺得趁現(xiàn)在這個機會,咱們可以暗地里牽個線,把有用的日本軍方情報賣給國軍,讓國軍來收拾藤本正雄,一來算是咱們將來的投名狀,二來也能報你的受辱之仇?!?p> 曹凱一聽,心里有些沒底,說道:“大姐,咱們現(xiàn)在和國軍也牽不上線啊,再說這事要是被日本人知道了,咱們就更沒好果子吃了,估計到時候得被日本人滅了九族?!?p> 李桂芝勸慰道:“輔臣,這些年咱們這些拉桿子的為什么就數(shù)你混得風生水起,你沒想過嗎?別人為了混口飯到處燒殺搶掠,還得東躲西藏,整日疲于奔命;咱們住在這省城里,錦衣玉食,按時拿餉,別人見了都還得恭恭敬敬,那還不都是因為咱們凡事能往前想一步。每次站在選擇的十字路口時,都是因為咱們做了充足的準備,才具備了應變的能力,軍政大事我不懂,但是我覺得這些道理都是通著的。現(xiàn)在又快到了抉擇的時候,我覺得咱們多給自己鋪條路沒錯,只要咱們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那就不會有后顧之憂。如果將來日本人繼續(xù)統(tǒng)治,咱們還在這里繼續(xù)吃香的喝辣的,如果日本人跑了,國軍占了天下,到時候咱們也是有功之臣,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忘了咱們的?!?p> 此時的曹凱已經(jīng)在不停的點頭了,他的思路這時也清晰了起來,對李桂芝說道:“大姐,你這一席話可是醍醐灌頂啊,我險些釀下大錯,我得重新計劃一下,選個合適的時機,爭取把事做的天衣無縫?!?p> 這一夜,曹凱沒白來,李桂芝不僅平息了曹凱的怒火,也宣泄了他的三昧真火。曹凱對李桂芝的感情,日臻升華。
第二天早上,曹凱神清氣爽,就像昨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和李桂芝一起說笑著吃完早餐,從曹公館來到了警署。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點上一支雪茄,氣定神閑地吐出幾個煙圈,命人喊鐵蛋進來,此時的鐵蛋已經(jīng)是一名警佐了。
鐵蛋沒有喊報告,也沒有敲門就徑直走了進來,見屋里沒人,隨意地往沙發(fā)上一坐,說道:“喊我什么事?大哥。”
曹凱笑罵道:“你他媽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我是你上司,不敲門不敬禮踹開門就進,真是把你慣壞了?!闭f著掏出一支雪茄給他扔了過去。
鐵蛋笑著接住了煙說道:“這不是沒外人嗎?時時給你敬禮喊長官不就生分了嗎?”
曹凱說道:“前幾天你抓回來的那兩個軍統(tǒng)的人審的怎么樣了?”
鐵蛋說道:“只知道他們是軍統(tǒng)察哈爾站行動隊的人,那天在戲樓向你打冷槍是奉上級指令行事,其他的信息一點都沒有交代,這兩人嘴硬的很,快打殘了還是一字不吐?!?p> 曹凱憤憤不平的說道:“有種他媽去暗殺日本人,暗殺我算什么好漢,軍統(tǒng)察哈爾站站長趙撫寧不是被趕到天津去了嗎?怎么又殺回來了?以后要升級我的警衛(wèi)工作,你們要時刻保持警惕?!?p> 鐵蛋說道:“知道了大哥,這兩個人怎么處理?是把他們處決了還是交給日本人?”
曹凱說道:“不急,這兩個人我還有用,等下你跟我去趟看守所,我要見見他們。”
就在曹凱去過看守所后的第三天,兩名刺殺曹凱的軍統(tǒng)行動隊人員在半夜里被秘密釋放了,臨走的時候鐵蛋還每人給了他們一把手槍。
曹凱從看守所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剛踏進警署大門就看到韓副官在辦公室門口等著。見曹凱進來,韓副官馬上迎上來,說道:“大哥,事兒辦得了,金羽姬從龜田大郎那里買了過來,被那孫子給敲走五千塊大洋。”
曹凱說道:“五千就五千,誰讓咱要和人家賭這一口氣呢?龜田這小子也就瞅準了咱這想法,故意抬的價。你把人送到公館了嗎?”
韓副官苦笑一下說道:“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公館了,我過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二少了,二少見我?guī)€女人回來,滿臉的不高興,以為是我自作主張給大哥外邊找的,對我冷言冷語,后來是大嫂過來解釋,二少才放我走?!?p> 曹凱哈哈一笑:“老二就這脾氣,你別往心里去,他看不慣的地方有時候連我都嗆。父母沒得早,就他這么個老疙瘩,都由著他的性子?!辈軇P想到了什么,又問道:“飛子,你把老母親和妹子都接過來了是吧?這幾天我忙著也沒顧上去看望他們,等有空你帶她們?nèi)ノ夷抢锞劬?,都是一家人,要多走動?!?p> 韓副官說道:“好的,大哥,有空我就帶她們過去陪大嫂聊聊天?!?p> 時間過得很快,金羽姬被賣到曹公館已將近一月,曹凱日日笙歌,好像已經(jīng)淡忘了玲瓏閣受辱之事。曹凱的三房老婆加上一個沒有名分的朝鮮妓女,一家人處的也是其樂融融。曹旋的腿傷已好了很多,可以拄著拐下地活動了,按日本醫(yī)生的說法如果不盡快去日本做二次手術(shù),就是完全康復后也會成為一個跛子。曹凱計劃著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就盡快把弟弟帶到日本去做康復治療。
這時的日本察哈爾駐軍,已經(jīng)開始承受越來越多的壓力,國軍十二戰(zhàn)區(qū)傅作義部加大了對整個華北地區(qū)日軍的圍剿,我軍的平北軍分區(qū)也逐漸攻克察哈爾南部地區(qū),占領(lǐng)數(shù)個城鎮(zhèn),并建立了敵后根據(jù)地。受到嚴重打擊的日軍開始了瘋狂的反撲,加大對野狐嶺、狼窩溝一帶的軍事布防,準備死守這一軍事要塞,阻止中國軍隊拿下察哈爾省城張垣市。為了不引起中國軍隊的注意和打擊,日軍開始偷偷的調(diào)運周邊兵力和武器輜重,向察哈爾聚集。
這天,曹凱剛到警署,還沒進辦公室就聽到屋里的電話在響個不停,他快步進屋,拿起話筒,對面是日軍駐察哈爾司令根本博。曹凱不由自主地站立軍姿,呈立正姿勢站好,緊握話筒,對著話筒不停的說著是,還不時對著空氣點頭。
曹凱接完電話,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雪茄,他想著根本博剛才對他說的話,今日午夜有一位重要人物到達張垣市,讓他現(xiàn)在馬上安排軍警肅清大境門至火車站鐵路沿線可疑目標,并且在火車站做好警戒工作,排查進出車站所有人員。曹凱怔怔地想著,是什么大人物呢?難道是岡村寧次要來視察,那他為什么不坐飛機呢?飛機有戰(zhàn)斗機護航,不僅速度快還安全。曹凱思來想去不得要領(lǐng)。
根本博的命令事關(guān)重大,不敢拖延,曹凱命令韓副官馬上集合人手。曹凱對著集合起來的五百多警員把根本博的命令傳達到位,安排各警佐各隊長把自己手下人馬全部壓到大境門至火車站鐵路沿線,馬上帶人出發(fā)。
就在曹凱下達完部署任務,軍警剛出發(fā)沒多久后,一個站崗的軍警進來報告,外邊有人找韓副官,韓副官出去一看正是自己安排的眼線,馬上把他帶進來,拉到僻靜處問道:“藤本正雄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來人喘著氣說道:“韓爺,我和一個兄弟在日軍的軍需處附近監(jiān)視時,看到藤本正雄坐在一輛卡車的前排,后邊跟著幾十輛卡車,排著隊出來了,看他們走的方向應該是往火車站去了,我讓那個兄弟騎自行車跟著,我趕來報告,看看這個消息有沒有用。”
韓副官說道:“你這個消息很重要,你回去繼續(xù)監(jiān)視,一有消息馬上來報。”說完,韓副官從兜里掏出來十塊大洋遞到他手里。
來人鞠躬道謝,轉(zhuǎn)身離去。
韓副官沒敢耽擱,趕緊進屋把這個情況向曹凱做了匯報。
曹凱聽完,沉思了片刻,一拍大腿說道:“這就對了,根本博這小子是給我玩了一招瞞天過海啊。他給我打電話說有重要人物來察哈爾,根本就是假的,這肯定是他們?yōu)榱硕惚苤袊婈牭囊u擊,把軍火偽裝成民用物資,用火車拉過來了,藤本正雄帶著車隊去轉(zhuǎn)運這些軍火,依現(xiàn)在的態(tài)勢來看,這些軍火肯定是要送到狼窩溝要塞去?!闭f完,曹凱竟得意地大笑起來,感覺自己窺破了根本博這個老狐貍的天機。
韓副官說道:“大哥分析得對,兵書有云‘至事不語,用兵不言。事之至者,其言不足聽也。兵之用者,其狀不足見也?!@小日本子這些年在中國把咱老祖宗的東西都學去了。既然知道他們意圖了,大哥有何打算?!?p> 曹凱說道:“你附耳過來。”
曹凱對著韓副官的耳朵,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地給他交代著,韓副官不停的點頭稱是。
曹凱安排完畢,韓副官轉(zhuǎn)身離開,走出警署。曹凱拿起電話,打到了曹公館,對李桂芝說道:“大姐,明天我和金羽姬成親,你現(xiàn)在抓緊時間安排酒宴,把場面搞得盡量隆重一些?!辈軇P打完電話,把整個思路又從頭到尾回顧一遍,仔細斟酌看看哪里還有漏洞和不足之處,大腦里幾次推演后,覺得沒有什么問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幾口,仰在椅子上養(yǎng)起神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韓副官回來了,曹凱問道:“安排的怎么樣了?”
韓副官說道:“一切順利,都按大哥設(shè)想的那樣安排妥當了?!?p> 曹凱說聲:“好!”
曹凱喊來護衛(wèi),說道:“備車,去火車站?!?p> 曹凱和韓副官到達火車站后,感覺到氣氛明顯緊張了很多,火車站進出站口除了布置著自己的軍警還安排了一個日本兵,對進出車站的人員不斷盤問搜查。車站里頭和站臺附近全是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即便是軍警也只能在外圍提供安保服務,根本不讓靠近站臺。在站臺上長龍一樣排滿了軍用卡車,站在頭車前邊拿著公文包來回踱步的人正是藤本正雄。曹凱心里笑了一下,暗道:“趁現(xiàn)在還能動,就趕緊多走幾步吧,恐怕到了明天你就成了一堆碎肉了?!辈軇P帶人在車站附近巡視了一圈,重新布置了一些哨位,又帶著人往大境門沿線去檢查布置情況。
吃完晚飯,曹凱又來到了火車站,日本人核驗完他的證件后,讓他的車子開到了站臺附近。這時候,車站里已經(jīng)清空了所有的旅客和閑雜人員,就連軌道上平時停著的那些火車頭此時也不知開到了哪里,整個軌道暢通無阻。站臺上停著的汽車依舊整齊的排列著,敬業(yè)的藤本正雄此時正站著標準的軍姿面朝軌道方向。站臺周圍的日本兵都緊握長槍,端正肅立。
曹凱看著眼前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他更斷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和日本人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日本人的花花腸子有時候還是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午夜將至,又有一隊全副武裝的日軍開進了車站,排著整齊的隊列,一路小跑過來,過來后就圍在站臺上的卡車四周,看樣子是來護送火車運來的物品的。
兩束白光從站臺盡頭射了過來,火車進站了,車頂冒著濃密的白煙,蒸汽機車劇烈地喘息著,車輪和鐵軌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剎車聲,火車沒有鳴笛,緩緩的停了下來。這列火車是混裝編組的,車頭后邊是三節(jié)客運車廂,中間是平板車廂,上邊拉著偽裝好的各式大炮,車尾三節(jié)也是客運車廂??瓦\車廂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軍官,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早已等在那里的藤本正雄對著來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下車的軍官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交給藤本正雄,兩人站在一起,交談起來。
站內(nèi)的日軍和車上下來的日軍一起搬運火車上的物資,前邊的車廂里是一箱箱的藥品,被快速地裝到卡車上。平板車廂和卡車的車廂之間搭好過橋,一門門大炮轉(zhuǎn)運到卡車上。凌晨的時候,物資全部轉(zhuǎn)移完畢,藤本正雄帶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fā)了。
曹凱看著藤本正雄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對韓副官說道:“命令弟兄們收隊。”
第二天早上,曹公館張燈結(jié)彩,裝飾一新,到處喜氣洋洋。金羽姬身著粉色衣裙,頭戴珠翠,腳穿繡鞋,走來搖曳生姿;雙頰淡施粉黛,腮若桃花更顯風情萬種。
被請來做伴娘的韓嬌伴在身側(cè),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妹子還是略帶生澀,在這喧囂的婚禮現(xiàn)場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曹凱身著錦緞長袍,滿面春風,嘴里叼著雪茄,不停的向前來祝賀的人抱拳致意。
曹旋拄著拐,面無表情地跟在哥哥身后,和一些熟識的人點頭示意。
韓嬌看著這個冷峻的年輕人,面容清秀,眼眸深邃,年齡不大臉上卻寫著滄桑,好像裝滿了故事,給人很神秘的感覺。韓嬌看他拄著的拐,知道他是曹凱的弟弟曹旋,聽哥哥說過,只是一直沒有見面。今天一見之下,竟然對他充滿了好奇。
衣著端莊的李桂芝帶著幾個下人,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賓朋入席落座,臉上掛著笑容,安詳平靜。
由于曹凱是納妾,按祖制新娘不能穿大紅,也不能佩戴鳳冠,更不能有婚禮儀式,所以曹凱也沒有廣發(fā)婚貼,只是自己的屬下、近親一眾人熱鬧。原本不該有的排場和規(guī)格,惹得兩個小妾不滿。倒不是因為曹凱對朝鮮的金羽姬恩寵有加,而是他有自己的盤算,這是他的慶功宴,也是他的避嫌宴。
就在喜宴熱火朝天進行的時候,韓副官從外邊走了進來,俯在曹凱耳邊說道:“大哥,事成了,藤本正雄已經(jīng)在蘇家橋當場斃命。藥品和武器裝備被馬占山的部隊搶走一部分,由于日軍的援軍趕來的較快,來不及帶走的就都炸毀了?!?p> 曹凱不禁哈哈一笑,對韓副官小聲說道:“要說這國軍也不是個個草包,里邊還是有一些能人的。這次就算便宜他們了,等著他日后對咱們投桃報李吧?!?p> 原來就在曹凱去看守所見了刺殺他的兩個軍統(tǒng)人員之后,和他們達成協(xié)議,讓他們給自己和軍統(tǒng)察哈爾站站長趙撫寧牽線。兩人被放出來后,很快就和趙撫寧取得了聯(lián)系,隨后曹凱派出韓副官和他們多次接觸,在雙方確認對方的誠意后,在一些事上達成了共識。軍統(tǒng)察哈爾站承諾再不安排針對曹凱的刺殺行動,但是曹凱要為他們提供一些日軍的情報信息。
期間曹凱為趙撫寧提供了兩次協(xié)助,避免了軍統(tǒng)察哈爾站人員的暴露。趙撫寧對曹凱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就在曹凱猜測出日本駐察哈爾司令員根本博的意圖后,讓韓副官及時把消息傳遞給了趙撫寧。趙撫寧又把消息給了傅作義部察哈爾軍區(qū)的馬占山團長,馬占山在數(shù)日前截獲日軍電報知道有一批重裝備要運至狼窩溝,但是不知道具體日期,趙撫寧的消息正好印證了電報的真?zhèn)危泊_定了具體時間和路線。馬占山?jīng)]敢耽擱及時調(diào)動潛伏在察哈爾的兵力,在通往狼窩溝的必經(jīng)之路——蘇家橋組織了一場伏擊戰(zhàn)。日軍以為在自己的占領(lǐng)區(qū),運輸距離較短,又是秘密調(diào)運,眼看著天將大亮,不會有太大的安全風險,就放松了警惕。結(jié)果被馬占山給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火線上的緊缺物資被馬占山給一鍋端了。
馬占山部有沒有弄到物資,曹凱一點都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是藤本正雄死了沒有。今天,他曹凱大宴賓朋,洞房花燭,而藤本正雄血肉橫飛,葬身異域,這就是他要的結(jié)果。這時曹凱最想告訴藤本正雄的是:人這一生中,總有一些人是不能惹的,如果惹了,就怕自己沒有后悔的機會。但是藤本正雄再沒有機會聽到了。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