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為求生不擇手段 講大義施以援手
月子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家飄散在他州！
又是難熬的一天，眼看著天色又黑了下來，大牢里的每個人都把褲腰帶緊了又緊，還是餓得直不起腰，饑餓稍微挺挺或者坐著不動，多少還能熬得過去，而口渴卻成了眾人邁不過去的坎兒，每個人都口干舌燥，口腔好像是風(fēng)干過的一般，嗓子眼里快要冒出火來，想伸出舌頭舔一下干裂出血的嘴唇，生怕把僅有的一點水分蒸發(fā)掉，眾人都痛苦地支撐著，有兩個軍警實在口渴難耐，竟相互尿到對方嘴里，兩人都把對方的尿液喝了下去，這一幕直看得曹旋氣血上涌，腸胃翻滾，好在餓了幾天腹中無物，才沒有吐出來，曹旋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么奇葩的事情發(fā)生。眾人看著堅硬的四壁，一籌莫展，只好靜靜地等待奇跡的出現(xiàn)或者是死亡的到來。
整個警局后院整整一天沒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除了從街上不時會傳來幾聲槍響，外邊再無其他聲響傳進(jìn)大牢，即便其他牢房里偶爾會傳出幾下有氣無力敲打鐵門的聲音，就連聲音里都透著虛弱。外邊沒有人看守，牢房里的人可以為所欲為，曹旋想動員大家一起動手把窗戶上的鐵條拆下來，然后用鐵條把窗口砸的大些，人從窗戶里爬出去。大家還有求生的欲望，都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虛弱的身體沒等站穩(wěn)又都軟軟的坐了下去，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干這些體力活，躺著還好，稍微動動便需要調(diào)動全身的力氣?？粗娙藮|倒西歪的樣子，曹旋嘆了口氣，也軟軟的坐了下去。等死吧，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自救機會。
就在曹旋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耳朵邊上有什么東西伸了過來，曹旋微弱的睜開眼，看是睡在身側(cè)的馬平，正半仰著身子，頭往自己這邊歪過來，他正待要問，只聽馬平附在耳邊低聲說道：“二少，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們得想辦法弄點吃的喝的?！?p> 曹旋也小聲說道：“怎么想辦法？我們現(xiàn)在還有辦法嗎？”
馬平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有辦法，睡在咱們身邊的這些人就是咱們的食物，要想多活幾天等到有人來，我們就得吃了他們才能堅持下去?！?p> 饒是曹旋這樣的狠人，也被馬平的一席話說得毛骨悚然，吃驚的說道：“什么？你他媽打算吃人？你是瘋了吧?！?p> “二少，這是唯一的辦法，與其一起被活活餓死，還不如先弄死一個人吃了，讓其他人多活幾天。”馬平說道。
“你他媽少給我打這個主意，你都準(zhǔn)備吃人了，你他媽還是人嗎？是不是到最后把我也得吃掉？”曹旋的氣不打一處來。
“二少言重了，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我沒說過。”聽到曹旋呵斥，馬平無奈地?fù)u搖頭又躺了下去。
若是曹旋真的答應(yīng)了馬平這吃人的想法，估計潘多拉魔盒也就此被打開，沒等餓死這些人就都互相打死在這里了。曹旋為大家守住了一條生而為人的底線。
聽了馬平的話，曹旋再沒有睡意，腦海里閃現(xiàn)著一幕幕過往，自己從徐家出來的時候答應(yīng)韓嬌第二天去接她回老家，可是自己卻被關(guān)了起來，等不到自己的出現(xiàn)，徐淑婉和韓嬌不知道都急成了什么樣子，現(xiàn)在中都城又發(fā)生了這么激烈的戰(zhàn)斗，不知道戰(zhàn)火有沒有波及到她們的生活。還有自己的大哥，不知此時是在張垣死守還是已經(jīng)另投他處，聯(lián)系不到自己，大哥肯定急壞了，千萬不要因為等待自己回去，耽誤了數(shù)百名兄弟的性命。自己的一念之差，給多少人帶來困擾，曹旋開始深深的自責(zé)，若是大難不死，回去后一定好好陪伴他們，只怕自己就要一命歸西，日后再無機會。
就在曹旋暗中嘆息的時候，聽到墻壁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老鼠在打洞，曹旋側(cè)耳細(xì)聽，聲音正是從自己頭靠著的后墻傳出來的，曹旋心里一動，若是有老鼠在打洞，說明這堵后墻是土坯筑成的，那自己眾人就有望借著鼠洞把這面墻挖個洞，而這堵墻的背面就是日軍的倉庫，說不準(zhǔn)從里邊能搞到一些食物和工具。想到這里曹旋頓時有了精神。
墻里又有幾聲咚咚的聲音傳了過來，比剛才的聲音要大很多，不像是老鼠打洞的聲音，應(yīng)該是后面的倉庫里有人在搬運東西，在不停的磕碰到墻壁。曹旋趕忙叫醒眾人，都把耳朵伏到墻壁上去聽，沒錯，是有人搬運東西的聲音，不知是日軍又打了回來，還是占領(lǐng)軍在搬運倉庫，不管是誰，求生要緊，每個人都鼓足力氣，開始敲打后墻，并齊聲吶喊。
墻壁后面的人好像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竟有規(guī)律的撞擊起了墻壁，眾人知道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都欣喜若狂的拼命敲打墻壁。過了一會，墻后面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一絲動靜，眾人焦急得繼續(xù)敲打著，深怕對面的人走了。過了很久，對面依然沒有動靜，這些人又都心灰意冷，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都破滅了，大家偃旗息鼓坐在地上，開始大喘粗氣。
就在失望的情緒在眾人中不斷蔓延的時候，鐵門竟然被從外邊輕輕敲響了幾下，眾人一個激靈，都或趴或走，紛紛往門口擠去。
“里邊有人嗎？”門外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
“有，有人?！?p> “有人吶?！?p> “有好多人?！?p> 屋里的人七嘴八舌地紛紛叫嚷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被關(guān)了進(jìn)去？”外邊的聲音繼續(xù)問道。
“我們都是咱縣警局的軍警，被日本人給關(guān)了進(jìn)來。”一個軍警老實地答道。
“你們和小日本不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嗎？小鬼子怎么還把二鬼子給關(guān)了進(jìn)來？你們這是要窩里反啊?！蓖膺叺娜苏{(diào)侃道。
“我是中都縣警察局錢局長，里邊關(guān)著我和我的弟兄們，你們趕緊幫忙把門打開，放我們出去，等我出去一定重賞你們?！卞X局長急不可待的大聲嚷嚷道。
一個聲音說道：“郭子，伍子，你倆說咱們該不該放這幫孫子出來？”
另外一個聲音回答道：“大哥，走吧，不要多管這些二鬼子的閑事，我們的正事要緊，不要耽誤了我們掙錢，再過一會兒天亮了，里邊的貨都拉不回去了，我們白折騰一晚上不說，別再耽誤的久了招來軍隊。”
開始那個聲音說道：“大哥，郭子說得對，你不聽人們說嗎‘寧留土匪睡一夜，不留軍警打一尖。’這些軍警都他媽壞透了，比土匪還黑，里邊關(guān)著的又是警局的錢局長，那更不是什么好東西，到處吃拿卡要，橫行鄉(xiāng)里，我們管他這球事，走了算了?！?p> 一聽三人要走，牢里的人可就炸鍋了，趕緊扒在門上嚷嚷道：“大哥救命啊，你們不能一走了之，大家都是中國人，我們執(zhí)行日本人的命令也是被迫無奈，現(xiàn)在日本人把我們也關(guān)了進(jìn)來，你們救救我們吧?！?p> 那個帶頭的聲音說道：“要是別人我們今天也就救了，但你們這些警局的二狗子，平日里壞事干盡，今天救誰也不能救你們?！?p> 曹旋聞聽此言，趕忙說道：“外邊的朋友，請慢走一步，兄弟有句話說，咱中都縣是日治區(qū)域，我們這里的國民都不是在日軍的鐵蹄下生存嗎？我們這里的軍警平日雖然服從日本人管理，中間也有一些人為虎作倀，可我們這些人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們維護(hù)地方治安，打擊強盜土匪，就在前幾天我還抓獲了雁北的大桿子王蘭根，徐世賢帶著他們在中都的大街上游街示眾，這些你們應(yīng)該都知道吧？”
被稱作大哥的人說道：“難道你就是那個曹旋警佐？”
曹旋答道：“正是兄弟，還望大哥伸出援手，砸開門鎖，救我等出去，我們已經(jīng)四天水米未進(jìn)了，再不出去估計我們就得交代到這里?！?p> 大哥說道：“好，你的好多事跡我都聽說過，我敬你是條漢子，現(xiàn)在我就撬鎖救你們，你們先別急，稍等片刻?！?p> 大哥說完，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兩人說道：“趕緊去后邊拿撬棍，把這門鎖別開，放他們出來。”
聽到外邊的人答應(yīng)砸鎖救人，牢里的眾人都喜極而泣，紛紛感謝外邊三人的救命之恩，旁邊幾個牢房里的人聽到動靜也都清醒了過來，那些還能動的了的都紛紛擠到門口，敲打著鐵門喊起救命來。
外邊的大哥沒想到大牢里竟然關(guān)著這么多人，心里有些顧慮，也怕把這些人都放了為自己惹來一些禍?zhǔn)拢麤Q定先把曹旋等人放出來，待他們出來再一起商議看其他人是否能夠釋放。
你道這三人是誰？他們?yōu)楹螘趹?zhàn)亂時期出現(xiàn)在這里，請聽我一一道來。
被稱作大哥之人正是中都縣五大恒之一的恒裕泰茶行老板袁守業(yè)的三兒子袁老三。袁老三本名袁向月，父親袁守業(yè)白手起家，壟斷著整個中都縣的茶葉市場，每年春上中都縣人茶杯里的第一杯新茶，必是來自袁守業(yè)的恒裕泰茶行，牧區(qū)煮奶茶的磚茶有七成以上都是他家賣出去的，就在那個時候，精明的袁守業(yè)就已經(jīng)在每塊磚茶的紙包上印下了自家商號的名字和地址，在整個壩上地區(qū)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钠放啤?p> 袁守業(yè)小時候給常年往返張庫大道上的一個茶行老板當(dāng)伙計，老板膝下無子，就一個閨女，看袁守業(yè)忠心耿耿，一心向主，又勤快踏實，聰明能干，就把女兒許配給了他，并讓他繼承了自己的家業(yè)。袁守業(yè)成親后沒過幾年，由于外蒙古獨立，口岸封閉，再加上匪患橫生，張庫大道上的生意已經(jīng)大不如前，袁守業(yè)就在中都縣城開了個茶葉鋪，只做上門生意，由于貨真價實，服務(wù)周到，口碑極好，沒用幾年的功夫就打出了恒裕泰的牌子，把生意做到了整個壩上地區(qū)，和做皮毛生意的恒瑞祥，做藥材生意的恒仁堂，做古玩生意的恒雅軒，做餐飲生意的恒蚨隆并列中都五大恒。
袁守業(yè)共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子承父業(yè)，踏踏實實的和老父親在家里操持生意，只有這老三繼承了外祖父家的基因，生性好動，喜歡到處闖蕩，在私塾里上了三年學(xué)后，便哭鬧著要去外邊習(xí)武，父親奈不過他的執(zhí)拗，只好把他送到宣化武校學(xué)了三年武術(shù)，學(xué)成歸來后，便糾結(jié)了周圍的一些孩子整日舞槍弄棒，打抱不平，幾年下來，一事無成。眼看著年齡漸長，還是少年心性，父親怕他整日無所事事，惹出禍來，就給他買下一個商鋪，拉過去一批茶葉，讓他自己開拓市場，經(jīng)營茶葉生意。
袁老三自從父親給他買下店面，讓他獨自經(jīng)營，也收心不少，帶著幾個親近兄弟一心打理生意，也倒是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他還與時俱進(jìn)，擴大了經(jīng)營范圍，從省城張垣市進(jìn)來咖啡、方糖、汽水、啤酒等進(jìn)口商品銷售，常能吸引來一些官宦、富庶家庭和日本僑民的光顧，利潤自是相當(dāng)豐厚。
袁老三膽大心細(xì)，喜歡結(jié)交各路朋友，經(jīng)常能從不同的渠道搞來緊俏商品，有時私下還賣些打擦邊球的管制商品，這就使得他的生意日益興隆，也賺到了不少錢，只是袁老三為人豪放豁達(dá)，經(jīng)常為朋友兩肋插刀，雪中送炭，花去了大量的錢財，自己手里也所剩無幾，這卻為他贏得了一個好名聲，熟悉的朋友都管他叫“小孟嘗”。
日軍的倉庫，袁老三已經(jīng)盯了很久，他從這里路過的時候，經(jīng)常能看到日軍在這里裝卸各種貨物，里邊的軍被、軍服、白糖、煙酒、罐頭等都是市場上一貨難求的緊俏商品，他數(shù)次想疏通關(guān)系從這里買些貨去賣，可這是日本人的倉庫，根本無法變通，只得作罷。
八路軍昨夜攻城的時候，袁老三和兩個把兄弟郭子、伍子正在自己的茶行里喝酒聊天，一陣震天的炮聲過后，那倆兄弟都嚇得鉆到了桌子底下，袁老三卻端著酒杯在那里哈哈大笑，直說這炮轟的過癮。郭子和伍子以為他喝多了，試圖把他也拉到墻角的桌子底下藏起來，誰知他卻毫不在意，根本不去理會，把二人的手推開，然后把杯里的酒干完，從桌上拿起酒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讓二人也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和自己繼續(xù)喝酒。
郭子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坐到桌前，哪還有喝酒的心思，都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外邊不停劃亮夜空的炮彈，生怕有個閃失，這炮彈落到屋頂上。
袁老三看著驚慌的二人說道：“不用怕，你我又沒做過虧心事，這炮彈都躲著咱們飛，咱們該喝喝該吃吃，不用操這心?！?p> 郭子二人對袁老三是絕對服從的，甚至都有些盲從，只要是袁老三說了話，其他人都不會質(zhì)疑，都會無理由去執(zhí)行。二人重又?jǐn)[好姿勢，端起酒杯和袁老三對飲起來。
綿綿不斷的炮擊，把桌上的酒杯不停的震動起來，酒杯里的酒都灑了出去，袁老三扔不為所動，魏然端坐椅上，他還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倆說這仗打的，是咱中國人贏呢還是日本鬼子贏？”
郭子說道：“日本人在中都戰(zhàn)了這么多年，不僅兵多將廣還武器精良，我覺得日本人贏的可能性大些?！?p> 伍子搖搖頭說道：“咱又不在戰(zhàn)場上怎么能知道誰贏呢？”
袁老三笑笑說道：“我覺得這仗咱中國人會贏，日本人占了咱中國這么多年，壞事做絕，早就氣數(shù)已盡。再說平日里打仗都是小打小鬧，哪有部隊打進(jìn)過縣城的？咱們昨天夜里就聽到了打仗的聲音，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并且從山里打到了縣城，這說明是日本人在節(jié)節(jié)敗退，你再聽這火力有多猛，這場仗的規(guī)模不小，我覺得這次日本人很可能就完蛋了?！?p> 郭子、伍子半信半疑的說道：“十多年了都沒把日本人趕出去，你說這次就成事了？”
袁老三說道：“不信咱們就等著看結(jié)果。”
袁老三三人一直等到外邊的槍炮聲停下來，才散了酒席。袁老三仗著酒膽非要去街上看看，到底是中國人勝了還是日本人勝了，郭子二人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住，深怕他出去遇到當(dāng)兵的，再惹出事來。
早上天一亮，袁老三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門沿著小路，偷偷的跑了出去，看到街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個日本兵的身影，取而代之的都是八路軍在背著槍巡邏。自己的預(yù)測沒錯，是中國人勝了，袁老三心中一片竊喜，趕緊跑回去告訴自己的兩個兄弟。
郭子、伍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欣喜若狂，二人說道：“以后出去，再不用受日本鬼子的鳥氣了，我們也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揚眉吐氣一回了?！?p> 袁老三沒有理他們的話，他的心里在想著一個地方，那就是令他垂涎已久的日本人倉庫，那里的東西對他來說那可真是寶藏，現(xiàn)在日本人已經(jīng)撤走，八路軍還在肅清日偽特務(wù)，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這倉庫的事，自己正好可以趁這個空檔去把那無主之物取回來受用。
袁老三做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說干就干，他剛想到這里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兩個兄弟說了，二人趕緊阻攔，說道：“現(xiàn)在外邊局勢正亂，戰(zhàn)斗尚未完全結(jié)束，此時出去無疑自尋死路，性命要緊，還是等局勢穩(wěn)定一下再說?！痹先欢俗钄r的無奈，只好在屋里呼呼大睡起來。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jīng)黑透，袁老三百無聊賴，再不愿在屋里待著，非要去日本人的倉庫看看，郭子二人拗不過他，只好陪同前往，三人憑借路熟，繞過幾條小巷來到日軍的倉庫跟前，三人看到這里空無一人，根本無人把守看管，就決定在這里做上一筆。袁老三留下查看地形尋找下手的地方，郭子、伍子二人返回商號去取撬鎖工具，推手推車。
經(jīng)過一番勘察，袁老三覺得撬開臨街倉庫目標(biāo)太大，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不如直接進(jìn)到警局后院，去撬開里邊的倉庫。三人把手推車推到警局院內(nèi)，選了一間倉庫撬開門鎖，打著火鐮點燃蠟燭，在倉庫里便搜尋起來。果然沒讓他們失望，倉庫里堆放著嶄新的各色物資，三人大喜過望，把一些笨重的東西挪開，去搬那些整箱的罐頭，整袋的白糖。就在他們搬貨的時候，聽到墻后傳來陣陣擊打聲，開始時著實把他們嚇了一條，以為這里還有日軍看守，三人便停下手里動作，每人操過一把趁手的工具緊握在手里，吹滅蠟燭，藏在暗處，隨時準(zhǔn)備先發(fā)制人。
袁老三他們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而墻后邊卻仍在敲個不停，像是有人在發(fā)出求救信號，他們?nèi)酥狼芭攀抢畏浚皇遣恢呛稳岁P(guān)在牢里，想到這是日偽的大牢，沒準(zhǔn)兒關(guān)著的是受苦的百姓和革命的義士，若有機會搭救，可以助上一臂之力，三人暗中合計一番，決定到前院去一探究竟。于是三人躡手躡腳地來到前院，沒想到卻是遇到了被日本人關(guān)押在這里的曹旋等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