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舊相識頻頻露頭 新狀況層出不窮
馬平用槍指著紅柜，回頭對炕上三人問道：“柜子里是不是有人？”
神色慌張的三人見馬平來問，都把頭低了下去，沒人敢開口說話。
聽到屋里馬平的喝問，堂屋山墻上趴著的雪上飛，身子明顯晃動了一下。
雪上飛細(xì)微的變化，讓曹旋感覺到有些不對，這可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當(dāng)即沉聲對屋里的馬平喊道：“把屋里搜仔細(xì)了，小心被他們鉆了空子，要是哪里覺得不對，先掃他一梭子?！?p> 屋里的馬平答應(yīng)一聲，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貫注的盯著大紅柜，生怕有什么閃失。他手里緊握著槍，卻不敢開，他擔(dān)心袁老三被挾持在了柜子里。
馬平盯著柜子看了片刻，看不出什么端倪，大聲喝道：“柜子里的人聽著，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p> 馬平心里琢磨，里邊要是袁老三，聽到自己的聲音，他肯定會發(fā)出些動靜；要是雪上飛的人，禁不住自己嚇唬也會主動站出來。
馬平喊過半晌，柜子里依然沒有一點動靜，馬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都得打開柜子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藏在里邊。
馬平將槍口稍微往上抬了一點，扣動扳機，“砰！”的一聲，一發(fā)子彈飛出，直接鉆進墻里，飛濺的墻皮土塊灑落柜頂。
炕上的三人看到馬平向著柜子開槍，都有些慌亂起來，驚恐的看著地上的大紅柜。
堂屋面向山墻趴著的雪上飛也忍不住回頭看去。
就在這時，只聽柜子里有嗡嗡的聲音傳出來：“別開槍，柜子里有人?！?p> 馬平聽到柜子里有人說話，心中不由暗道一聲：“好險！”果然有人藏在柜子里，自己差點被他蒙哄過關(guān)。
這時柜頂上的蓋板被慢慢頂了上來，邊上開啟一個小縫，柜子里的聲音清晰起來：“千萬別開槍，我投降。”
馬平喝道：“先把武器給我交出來，然后舉起雙手，頂著柜蓋，慢慢往起站。”馬平食指緊扣扳機，仔細(xì)盯著柜中人的舉動。
柜子里的人先從縫里扔出一把手槍來，然后雙手撐著柜板，慢慢的從柜里直起腰來，一頂?shù)拦诼氏嚷读顺鰜怼：芸?，道冠下便出現(xiàn)一個年輕的面孔，躲藏在柜子里的人終于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此人不是馬平剛才想到的袁老三，也不是自己要找的小五點和李丁，但此人也不是生面孔，當(dāng)馬平看清他的面目時，不由大吃一驚，又定神仔細(xì)看了半晌，才失聲說道：“怎么是你？”
柜子里的人已經(jīng)掀開柜蓋，站直了身體。只見他頭上扣著一頂歪斜的道冠，身著一襲藏青道袍，看來做早課的法衣還沒來得及換掉?；翌^土臉，模樣狼狽，手足無措得站在柜子里，不知該如何是好，緊張的看向面前的馬平。
馬平已經(jīng)確定無疑，柜子里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八方道的壇主慈海。
他在八路軍突襲八方道總壇前便神秘消失，隨后政府對他展開搜捕，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沒想到他卻躲在了這里。
慈?？粗R平手里的機槍，有些膽戰(zhàn)心驚，當(dāng)他聽到馬平的話時，頗感意外。這個人貌似認(rèn)識自己，而自己對他卻并沒有印象。他小心翼翼的對馬平說道：“壯士，手下留情，我現(xiàn)在手無寸鐵，你千萬小心手里的槍，別走火了?！?p> 馬平說道：“少廢話，你給我老實出來，想耍花招可是沒你的好果子吃?！闭f完上前把慈海扔在地上的手槍用腳勾到自己面前，撿起來插在腰間。
慈海連連說道：“不敢，不敢?！闭f完彎腰撅腚，狼狽的騎在柜沿上，從柜子里爬出來。
馬平命他雙手抱頭，走出門外。
揪出了藏在柜子里的慈海，讓馬平大喜過望，他激動地對堂屋里的曹旋喊道：“二爺，你看看這是誰呀??？沒想到今天遇到的全是老熟人?！?p> 曹旋抬頭看著屋里走出來的慈海，也頗感意外，沒想到他竟然和雪上飛混在了一起。
趴在墻上的雪上飛輕輕嘆息一聲，便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他知道隨著慈海被擒，他們這一仗是徹底失敗了。
邁出門來的慈海，往曹旋身上看去。只見曹旋手握機槍，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剛才槍戰(zhàn)的時候，雪上飛就告訴過慈海，闖進來的人是曹旋和馬平。慈海雖然知道曹旋的威名，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卻從未見過，馬平的名字更是聞所未聞?，F(xiàn)在只是隱隱覺得二人好像有些面熟，搜腸刮肚一番，也不敢確定自己和這二人打過照面。
那時曹旋和馬平闖入八方道總壇，去挾持慈海的時候，曹旋騎著瘦驢，留著山羊胡，戴一副小墨鏡，嘴里叼著旱煙袋，齜出滿嘴的大金牙；馬平則是蓄著八字胡，一只眼戴著眼罩的獨眼龍形象，和二人現(xiàn)在的容貌大相徑庭。慈海在倉促之間根本辨認(rèn)不出他們便是當(dāng)日打上門去之人。
雖然是老熟人，曹旋知道他是什么貨色，也沒給他好臉色，對他喝道：“給我去和他們排到一起?！?p> 慈海不敢反抗，乖乖學(xué)著眾人的樣子，雙手搭在墻上，和他們排成一排站定。
看著慈海被馬平從柜子里找出，曹旋早已怒不可遏，對著雪上飛的屁股，狠狠踹過去一腳。毫無防備的雪上飛，頓時身子向前一挺，臉蹭在了墻皮上，被墻皮里的秸稈劃出道道血印。
雪上飛知道是自己的一再隱瞞，激怒了曹旋。自己數(shù)次犯在曹旋手下，都是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瞞天過海，蒙哄過關(guān)。他數(shù)次被騙，只怕這次不會再聽信自己的謊言，對自己寬宏大量了，很有可能要和自己新賬舊賬一起算。感到大禍臨頭的雪上飛急切地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
曹旋已經(jīng)怒聲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撒謊，你是不是看我好說話，便覺得吃定我了？”
雪上飛苦著臉說道：“二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之前的事并不是要刻意隱瞞二爺，全是形勢所迫，還望二爺原諒。”
曹旋說道：“我現(xiàn)在還沒功夫追究你的責(zé)任，暫且留著你這顆狗頭。你要是想活命，就趕緊給我說出袁老三的下落，要是膽敢再對我撒謊，找不到袁老三，我就一個不留，全讓你們?nèi)ヒ婇愅鯛敗！?p> 雪上飛連忙說道：“二爺，您別急，袁老三就在對面屋里，人好好的，您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帶您去看?！?p> 馬平從腰間拔出匕首，上前將雪上飛一眾的腰帶統(tǒng)統(tǒng)割斷，一隊人排列整齊，雙手提著褲子，模樣甚為好笑。
馬平率先走出房門來，在門口站定，命令他們依次出門，在院子里站好。
慈海幾人不敢反抗，乖乖聽從馬平的吩咐，逐次走出房門。
曹旋舉著槍，押在隊尾。
此時的院子已是一片冷清，剛才被挾持為人質(zhì)，中槍后沒死的幾人早已跑出了大門，不知去向。
大門外圍著的那些人也再沒人敢造次，除了受傷的被抬走包扎，還剩下十來個人守在門外，緊盯著屋里的動靜，忌憚曹旋二人手里的武器，沒人敢擅自出手。若是被他們逮到翻盤的機會，這些人勢必會在第一時間沖進來助拳。
當(dāng)他們看到自己教門里的首腦，雙手提著褲子，一臉狼狽，垂頭喪氣從屋里走出來時，知道自己一方已是滿盤皆輸，不由得站在門外捶胸頓足，扼腕嘆息。只是不知道這二人會怎么處置他們，若是他們被當(dāng)場擊斃，眾人只能作鳥獸散。
曹旋命馬平看好眾人，喊過雪上飛，讓他帶著自己前去尋找袁老三的下落。
雪上飛沒敢怠慢，帶著曹旋往東廂房中間的一個房間走去。
曹旋這才仔細(xì)看了眼院子左右兩側(cè)的廂房，兩邊各蓋有五間廂房，都是一樣格局，每個房間一扇門，在房門同側(cè)的墻上留個小窗，每個房間的屋頂上還壘著煙囪，看樣子這東西廂房也是住人的所在。
剛才交火的時候，東西兩側(cè)的房間里都沒有人出來，也沒見有人在屋里開槍射擊，屋里大概率沒什么武裝人員。雖然如此判斷，曹旋依然不敢大意，用槍指著雪上飛，讓他開門進屋。
門上著鎖，雪上飛一手提著褲子，一手從兜里摸出鑰匙，一通搗鼓后，終于打開了門鎖，雪上飛伸手拉開房門。
隨著房門慢慢打開，曹旋的心懸了起來，雖然雪上飛一再強調(diào)袁老三還好好的活著，可是這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嘴里根本就沒有一句真話，他真擔(dān)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僵硬的尸體。
光線從敞開著的門里照進了屋子，昏暗的廂房瞬間亮堂起來。曹旋急切的往屋里看去，只見正對著門的是一盤土炕，炕上躺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子，正扭過頭來，緊緊的盯著門口。
沒錯，躺在炕上的正是袁老三，門外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曹旋看得真切，緊繃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忍不住大聲叫道：“老三！”
袁老三聽出來是曹旋的聲音，努力喊出一聲：“二哥！”便閉上了嘴，只見他緊咬牙關(guān)，滿臉痛苦。
曹旋一腳把雪上飛踹進屋里，緊跟著跨進門檻，看著袁老三痛苦的樣子，知道他吃了苦頭。對雪上飛喝道：“還不趕緊給三爺松綁？”
雪上飛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去解袁老三身上的繩索。
曹旋扶起袁老三的身子，見他雙眼和面部已經(jīng)嚴(yán)重水腫，眼里布滿血絲，嘴唇干裂，后頸處有一大片淤青，是被重物擊打過留下的痕跡，看來是有人從背后偷襲過。
袁老三看著面前的曹旋，努力綻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p> 曹旋看著袁老三虛弱的樣子，悲聲道：“老三，讓你受苦了?！?p> 雪上飛已經(jīng)將袁老三身上的繩索全部解開，由于捆綁的時間太久，袁老三身子早已麻木，自己根本站不起身來。
曹旋對雪上飛喝道：“還不趕快給三爺揉揉身子?！?p> 雪上飛趕緊在袁老三的腿上揉搓起來，曹旋則不停拍打袁老三的雙肩和雙手。
院子里看著眾人的馬平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向著屋里喊道：“二爺，找到三爺了沒有？”
曹旋回道：“找到了，人沒什么大礙。你把院子里的人都給我看好了，等下出去我再找他們算賬?！?p> 曹旋和雪上飛為袁老三揉搓了半晌，袁老三的腿和胳膊已經(jīng)稍稍能自主活動。
曹旋對雪上飛說道：“把三爺給我背到院子里，讓他曬曬太陽?！?p> 雪上飛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著，在炕沿前半蹲下去，把袁老三的雙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掫起袁老三的屁股，把他背在背上，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托著袁老三的屁股，踉踉蹌蹌的往門外走去。
曹旋不放心，伸手扶住袁老三的后背，三人先后走出門外。
馬平看到袁老三是被背著出來的，不由吃了一驚，以為袁老三被打殘，站不起來了，再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袁老三的頭臉已經(jīng)水腫的不成樣子，當(dāng)即大聲問道：“三爺，是誰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你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突突了他們。”
排隊站著的慈海幾人聽到馬平的話，都嚇得不敢出聲，生怕馬平一氣之下，拿眾人出氣，將他們當(dāng)場擊斃。
曹旋命雪上飛將袁老三背到正屋的屋檐下，這里能曬著太陽，先讓袁老三緩口氣。
馬平喝令慈海把他身上的道袍脫下來，讓袁老三坐在身下。慈海不敢拒絕，脫下道袍遞到馬平手里。
雪上飛接過馬平遞來的道袍，給袁老三鋪在身下，然后便悄悄的蹲在一邊，殷勤的為袁老三捶腿揉背。
曹旋一邊為袁老三揉搓著身上的勒痕，一邊耐心的詢問他的情況，眼里滿是關(guān)切。
在陽光下坐了半晌，袁老三已經(jīng)能自如的伸展自己的手腳，看來他的身體并無大礙，一邊的曹旋和馬平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曹旋看袁老三的面色逐漸紅潤起來，僵硬的脖子也能小幅扭動了，一顆心算徹底掉進了肚子里。他知道該是找出元兇，給袁老三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曹旋對著雪上飛喝道：“給我跪下！”
正在努力討好曹旋的雪上飛，冷不防被他這一聲斷喝給嚇了一跳，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袁老三面前。
馬平把慈海一把從人堆里揪出來，對他喝道：“你也去跪到那里，聽候三爺發(fā)落?！?p> 慈海心里千般懊惱，百般不愿，可是看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磨磨蹭蹭往袁老三面前走去。
慈海來到屋檐下，看著坐在自己道袍上的袁老三，正逼視著自己，雙目雖然腫脹，眼神里卻透著寒氣，慈海心里不由得打個寒顫。
曹旋喝道：“跪下！”
善識時務(wù)的慈海，知道此時保命要緊，哪還顧得上顏面榮辱。上前對著袁老三就是一個長揖，然后跪倒在袁老三面前。
慈海抬頭看著袁老三說道：“袁三爺，得罪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想當(dāng)初，你一個人打到我的總壇，力敵八大金剛，四大護法，把他們打的殘的殘，逃的逃，最后我給三爺敬茶賠禮才算完事。我想三爺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此番我用非常手段把你請來。三爺來后，我不敢說禮數(shù)周全，但我并沒有加害三爺之心，我想三爺心里也明白。之所以把三爺控制起來，是因為我等懼怕三爺?shù)幕⑼乱徊涣羯癖蝗隣斀o要了性命。咱們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給三爺賠禮道歉，三爺網(wǎng)開一面，放我們一條生路。”
慈海的一席話讓曹旋有些意外，還沒等自己詢問他為什么三番五次和袁老三過不去，他倒主動和袁老三述起了舊時恩怨。
袁老三對著慈海冷哼一聲說道：“江湖恩怨江湖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本是常事，爺能贏得起，就能輸?shù)闷稹．?dāng)時爺去找你，是不是光明正大的打到你門上的？爺不怕你來尋仇，隨時奉陪?？赡銈冞@一眾卑劣之徒，竟然為我設(shè)下圈套，打我悶棍，你們勝之不武。爺最恨的就是你們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逼人就范。”
慈海說道：“三爺消消氣，這事是我考慮不周，都是我手下那些人不好，他們之前吃過三爺?shù)奶潱阍谖颐媲霸偃羲?，非去找三爺鬧事，我被他們纏的沒法，才同意了他們的主張。饒是如此，我依然叮囑他們千萬不要傷了三爺，一定要記得三爺當(dāng)時對我等可是沒有趕盡殺絕，誰知他們還是在三爺身上動了手腳?！?p> 能言善辯的慈海，霎時便把責(zé)任都推到眾人身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
袁老三說道：“你既然說這都是你的手下所為，和你沒有關(guān)系，那我問你，你不是一再逼問我和曹旋的關(guān)系嗎？你不是想知道他和賈錦榮、“鷂子”有什么過節(jié)，在徐家大院做了什么嗎？他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好好問問了?！?p> 袁老三也懶得和他爭辯，直接一語戳中他的痛處，看看他在曹旋面前如何抵賴。
心中有鬼的慈海，頓時語塞，他偷著向跪在身邊的雪上飛撇去。雪上飛自顧尚且不暇，哪敢去替他解圍，裝作沒看見一樣，把頭扭向一邊。
曹旋從這二人的神態(tài)里早看出來了，他們?nèi)宕握以先穆闊皇菍こ鹉敲春唵?，背后一定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旋看雪上飛把頭扭向一邊，知道他心里有鬼。這個人一肚子壞水，沒有一句真話，活脫脫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自己要不是之前答應(yīng)他找到袁老三的下落就饒他一命，真想一槍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
曹旋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抬腳照著雪上飛的面門就是一腳。剛被墻面蹭破面皮的雪上飛，臉上的鮮血還未結(jié)痂，現(xiàn)在又被曹旋一腳踢中，眉骨和鼻梁立刻皮開肉綻，鮮血迸流，原本不算難看的一張臉，已是血肉模糊，沒了人樣。
雪上飛沒想到曹旋沒去問慈海，又拿自己開刀，心中暗道倒霉，這曹旋簡直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處處受制與他，躲又不敢躲，藏又沒地方藏，只好生受下這記重?fù)?。雪上飛已是又驚又怕，生怕曹旋一怒之下一槍崩了自己。
雪上飛手忙腳亂的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嘴里不住嘟囔著：“二爺息怒?！?p> 曹旋喝道：“你們誰是十方道的總舵主？”
雪上飛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指著慈海說道：“這就是我們的總舵主道微。”
曹旋看著慈海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鷂子’有什么過節(jié)嗎？我可是找到你門上，和你問過‘鷂子’的下落，你都忘了嗎？”
慈海聽完，臉色大變，抬頭向曹旋仔細(xì)看去，頓時恍然大悟，面前之人果然就是當(dāng)日找上門去的大金牙，原來他就是曹旋，而另一個叫做馬平的就是當(dāng)日的獨眼龍。
一切都對上號了，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了，要是之前就知道這些關(guān)系，何必費這么大的周折呢？慈海心里暗罵自己愚蠢。
曹旋看著表情不斷變化的慈海說道：“你想起來了嗎？”
慈海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想起來了，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曹二爺，我真是有眼無珠，當(dāng)日竟然沒能認(rèn)出您的真容，罪過，罪過，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沒想到和您在這里又見面了。”
曹旋說道：“咱們見過面，也交過手，我什么樣的脾氣想你也了解一些，我問你的每句話，你都給我老實回答，要是有一處對答有誤，你就會和‘鷂子’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p> 慈海說道：“這個自然，曹二爺盡管放心，在您面前，我怎敢胡言妄語，一定會據(jù)實而言?！?p> 曹旋說道：“那我問你，你和雪上飛怎么就勾搭到一起了？你們是之前就相識，還是后來相識的？你們?yōu)槭裁匆幮姆e慮的設(shè)計陷害袁老三？為什么要和他們嘴里打聽我的消息？你們到底在為誰做事？你給我詳細(xì)說來。”
慈?？粗媲暗那榫埃澜裉爝@事硬剛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曹旋二人能從從容容找上門來，說明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這里的不少情況，若是自己抵賴隱瞞，只怕會激怒他們，將自己置于險境。現(xiàn)在身邊還有一個左右搖擺的雪上飛，到時候他要是為了脫身，對自己反咬一口，那自己就成了他的替罪羊。
慈海想到這里，便不再隱瞞，把自己所知之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向曹旋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