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段開陽身著一身黑袍在樹林里摸索著方向。
“咔嚓?!?p> 一道樹枝斷裂的聲音從段開陽腳下傳來,一道黑影迅速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以極快的速度沖段開陽飛去。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段開陽被那黑影嚇得驚愕失色一邊喊著一邊朝不遠處狂奔。
兩道黑影從地面鉆出那黑影的形狀如同人的手臂一般,那黑影抓住段開陽的雙腿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早就跟閣下說過了,只要停下,小道就不會為難閣下?!蹦呛谟爸饾u凝為一位身材瘦弱面容憨厚的紫衣道士。
那道士伸出手想扶起段開陽,段開陽并未領(lǐng)情站起身來拍拍屁股道:“半個月了,你追我半個月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小道說了,小道只是奉師傅的命令阻止閣下京考?!?p> “那你師傅是誰?”
“無可奉告?!?p> 這個回答段開陽已經(jīng)不知道聽了幾次。
原本段開陽認為是這道士耍心機故意不答,可經(jīng)過幾次的試探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道士說的確實是真話,每當這道士可將段開陽置于死地時對方總會停手。
可段開陽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到底是誰和自己有這么大的仇,連參加京考都要阻攔。
“是不是我乖乖放棄京考,你就不再煩我?”段開陽問道。
“正是?!钡朗炕氐?。
“那好吧......”段開陽從腰間抽出一顆白色圓球砸在地上,一陣濃厚的煙霧將二人籠罩。
“又跑掉了啊。”那道士也不生氣,只是坐在原地等著煙霧散開。
剛剛丟出的白色圓球是段開陽離開大理時帶出的保命用具之一,一共五顆剛剛那顆正是最后一顆。
段開陽不要命的向京都方向跑去,此時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得趕緊跑,跑得越快越好!”
這個道士從半個月前就從永州開始纏著段開陽阻止他前往京都。
起初段開陽以為他是同樣參加京考的考生,便想著與他打上一場。
可這道士的手段實在詭異,化為黑影時如鬼魅一般,尋常刀劍無法造成傷害不說,還可喚鬼魂助戰(zhàn)。段開陽沒幾個回合就被一擁而上的陰兵打傷,最終只能依靠隨身攜帶的保命用具逃脫。
就這樣一追一逃,這半個月以來,二人對戰(zhàn)了不下十次,剛剛那顆白球已經(jīng)是段開陽剩下的唯一一件保命用具了。
段開陽瘋狂燃燒著氣血,他深知這次若是無法進入京都,那有極大的可能會錯過京考。
“就快到了!”
不遠處冒著點點火光,前方就是京都城門了,雖說卯時日出城門才會開啟,但現(xiàn)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段開陽再次加速,那黑影卻從地底鉆出打算將段開陽攔住。
“嗤,真是難纏!”段開陽運轉(zhuǎn)氣血裹著體內(nèi)五臟并以某種奇異規(guī)律收縮與舒張,反復(fù)刺激著五臟六腑。
氣血每收縮一次,體內(nèi)都會釋放巨大反震,反震之聲如同巨鼓轟鳴一般。
段開陽借助反震將速度提升至極致,就連鬼影也被這極快的速度直接擊散。
“休走!”那道士見段開陽即將逃脫大吼一聲,由地面陰影鉆出,一道法印捏出,雷光由其指尖劈向段開陽。
“呲呲!”
段開陽被雷光劈個正著,整個人摔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炭化,裸露出的皮膚也因高溫生出了不少水泡。
“呼哧,呼哧?!倍伍_陽喘著粗氣,在前往京都的這段時間,他早已達到了體修二品,氣血與體魄也得到了增強。
可他卻連一道雷光都沒抗住,此時他已無力控制氣血包裹五臟,那道雷光所帶來的麻痹感使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抱歉了,原本師傅不讓我用咒法的,但剛剛你跑的太快了情急之下不得不用?!钡朗空f著,低頭沉思了一會。
“唔......以防萬一還是再電一次吧!放心這次只會讓你麻痹無法動彈?!钡朗可斐鲆恢傅衷诙伍_陽后腰,雷光順著經(jīng)脈在段開陽體內(nèi)四處亂竄,強烈的麻痹感使其徹底失去意識。
道士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撒在段開陽后背的水泡上,水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去。
“現(xiàn)!”幾道鬼魂從地底鉆出將段開陽抬起,見師命將付道士笑笑便帶著鬼魂準備離開樹林。
“妖人!”不遠處傳出一聲怒喝。
“何人?”道士疑惑道。
“正氣道盟三清門親傳弟子徐常欽!”一白衣小道從不遠處走來,這小道雖生的普通,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仙氣。
“三清門?既然是三清門那我可以放開手腳了!”三清門仿佛是什么禁忌一般,打開了紫衣道士內(nèi)心的枷鎖,殺氣從他身上源源不斷的釋放。
“哦?我倒要看看天師妖道的妖人有多強!”徐常欽掌中靈力化為絲線般的法紋,法紋互相吸引著,瞬息間便化為一張黃符。
“這就是三清門的丹修化符法嗎?不過如此!”紫衣道士只是站在原地指尖微動便有數(shù)道雷光由其腳下竄出射向徐常欽。
徐常欽也站在原地不動,黃符在其指尖燃燒,法紋散開重新化為一道金光盤旋于徐常欽身邊將雷光盡數(shù)擊散。
“氣修一品便可繪出五十紋的黃符,不愧是親傳弟子啊?!弊弦碌朗啃Φ?。
“不過你我二人皆為氣修一品,我可法隨心動,而你卻要耗費極多的靈力繪制黃符,剛剛那一張恐怕已經(jīng)快把你吸干了吧?”
正如紫衣道士所說,丹修化符法雖可直接將靈氣轉(zhuǎn)化為靈力使用,但資質(zhì)普通者氣修七品才可繪出一道法紋,氣修一品也只能勉強繪出十道法紋的黃符,而更強的紫符更需要百道法紋組成,即使是大宗師也需要耗費極大心力。
徐常欽不過氣修一品便可構(gòu)建五十道法紋為符,雖可見其天資之高,但這種消耗極高的術(shù)法對他來說無疑是種負擔(dān)。
“說得不錯,丹修化符法消耗極大,但......”
徐常欽話還沒說完,一道黃符就憑空出現(xiàn)在其指間,黃符燃燒,法紋化為一道火龍盤旋著沖向紫衣道士。
驀然一條水龍從紫衣道士袖口鉆出沖向火龍,二龍纏繞,水汽升騰,四周如同迷霧一般。
“師傅他早已研究出解決丹修化符法消耗過大的方法了,那便是這小須彌!”徐常欽右手掌心銀光閃爍,五道黃符從其掌心射向紫衣道士。
黃符在飛行過程中迅速燃燒化為法紋,這法紋與先前的不同,二百五十道竟圍繞著紫衣道士互相連接化為陣法。
“有意思!沒想到我張思道第一次殺三清門人就能碰上這么有意思的功法!”張思道仰天狂笑著,先前憨厚的模樣已經(jīng)變成了陰沉癡狂的笑容。
“此陣乃絕靈陣,可壓制陣內(nèi)的靈氣,無論是符法還是道法都需要以靈力為驅(qū)動,只要壓制了靈氣你就無法使用道法了?!毙斐J右手掌心再次亮起一道銀光,又是一張黃符。
“沒猜錯的話你掌中銀光由法紋構(gòu)成對吧?”張思道問道。
“是又如何?”徐常欽感到疑惑,困在絕靈陣內(nèi)的張思道應(yīng)感到恐懼才對,為何他仍如此輕松,甚至研究起了小須彌。
得知自己所想正確的張思道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那我明白了,陰兵速來!”張思道大喊道。
一道鬼魂從地底鉆出,那鬼魂與先前對付段開陽的不同,它身穿斑駁戰(zhàn)甲腰間配著一柄布滿裂痕的長刀,渾身散發(fā)殺氣。
陰兵身上的戰(zhàn)甲不斷散發(fā)著陰氣,它抽出腰間長刀發(fā)出陣陣嘶吼沖向徐常欽。
“聒噪。”徐常欽掌中黃符燃燒,金光閃爍,那金光雖吞噬著陰兵身上的陰氣,卻無法對其造成更深的傷害。
徐常欽掌中再次出現(xiàn)黃符,這次法紋構(gòu)建的是開始的金光陣,幾道金光圍繞著徐常欽不斷旋轉(zhuǎn)。
陰兵持著長刀劈向金光,可金光陣并未像徐常欽所想一般將長刀擋下。
那長刀如同切割豆腐一般,劈入了金光內(nèi)部,險些劈中徐常欽。
“這位陰兵可是我從地府喚來專門破陣法的破陣兵,宗師以下的陣法對他們來說和豆腐沒什么兩樣!”不遠處張思道大聲解釋道。
“這下麻煩了!”徐常欽邊向后閃,掌心再次閃爍銀光,陰兵只是將刀一橫便沖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也從不遠處的絕靈陣中竄出擊向徐常欽,形兩面包夾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