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耳邊響起一股勁風(fēng),再回頭,大白狗撲在空中,那張滿是尖牙的嘴已然到了切近。
狗想置人于死地,會盯著人的喉嚨咬,這是動物的本性。
但這大白狗身高兩米,身長三米,嘴完全張開能夠生吞下一個人的頭。
根本不用找什么弱點,一口下去,不管咬到哪兒,都是非死即傷。
王虎不愧是街頭出身,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頂級打手。
那對危險的敏銳第六感令其身體下意識的做出躲閃動作,整個人后仰往地上一趟,逃過了大白狗的撲殺。
沒有任何遲疑,王虎往右邊打滾幾圈,躲過大白狗的后腿,站起身立馬從背后取出麻醉槍,準(zhǔn)備應(yīng)對它的第二次攻擊。
但是。
令王虎沒有想到。
這大白狗的目標(biāo),并不是他。
而是他身后受傷的王狼。
等王虎做完從地上爬起并端著麻醉槍這兩個動作后,他看到了令自己血脈賁張的一幕。
大白狗的尖嘴從王狼的肩膀咬下,下顎處已經(jīng)咬進王狼的胸口。
王狼滿口鮮血,從喉嚨里發(fā)出像公雞被掐住嗓子一般的聲音。
“三弟!”沒等王虎做出反應(yīng),在王狼身后的王豹已經(jīng)大喊出聲,右手的甩棍往大白狗眼睛上砸。
但敏捷的大白狗哪能給他這種機會,叼著王狼,很輕松的后退幾步,躲開王豹的打擊。
接著,就是猛烈的搖頭。
這招“狗擺頭”可了不得。
伴隨著王狼的陣陣慘叫,血水從他的嘴、胸、背同時迸發(fā)出來。
就像幼童在搖晃一撮殘忍的紅色煙花。
此情此景下,王豹眼睛已然發(fā)紅,滿腦子只想救下三弟的他舉起甩棍便沖上前去。
但變異的怪狗哪可能只有嘴巴?
王豹剛剛踏進大白狗的攻擊范圍,一雙利爪便從前往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嘴里咬著一個,右掌刺著一個。
大白扭頭,看向王虎。
嘴角處微微上揚,露出后槽牙。
是的,它在笑。
宛如地獄歸來犬,真是人間哮天神。
“大哥!”
“大哥!”
兩聲大哥,將已經(jīng)焊在原地,三魂七魄險些飛出身體的王虎叫醒。
只見在大白狗嘴里的王狼用盡生命最后一絲回光返照,滿嘴鮮血,死死抱住了大白狗的頭,用血涂抹著它的眼睛。
只見在大白狗掌心中的王豹燃盡生命最后一絲燈火,用力抱住大白狗的右掌,將它絆倒在地。
“大哥!下輩子!”
“再做兄弟!”
“射它!”
兩兄弟血口同聲,對著王虎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虎嘔叫著,滿臉熱淚,舉起麻醉槍。
這是兩兄弟用生命換來的機會,他怎么可能會射偏。
那能讓大象都瞬間麻痹的大針精準(zhǔn)的栽到大白狗后背。
大白狗悶哼一聲,晃晃悠悠,倒在地上。
而伴隨著大白狗的倒下,隧道中的怪物像是被解放一般,發(fā)生了奇妙的變化。
原本一直進行著有組織進攻的眾怪物,眼睛通通冒起紅光。
像是被餓瘋了一樣,它們放棄包圍剩下的白衣眾,開始吃起那些或死去或倒下的人。
尤其是大白狗身邊的幾只大老鼠,幾乎在大白狗倒下的瞬間,便沖到它身邊,啃食起早已沒有氣息的王狼和王豹。
“啊啊??!”
兄弟已死,尸骨未全。
王虎哪能忍受這樣的雙重打擊,兩眼發(fā)紅,扔下已是根燒火棍的麻醉槍,從地上撿起甩棍便要沖上前阻止。
“虎大哥!”剛上去沒幾步,兩個戰(zhàn)斗小隊的成員便從一旁鉆出,抱住王虎。
“虎大哥!現(xiàn)在是撤退的好機會!”左邊那人手臂全是鮮血,但還是用力抓住王虎。
“怪物們放棄進攻,正在吃兄弟們的尸體,我們還活著十幾個,趁現(xiàn)在可以逃出去!”右邊那人大腿少了一塊肉,但依舊中氣十足。
王虎壓根聽不清二人在說什么,滿眼都是前方即將死無全尸的親兄弟,拼命掙脫。
二人見王虎已經(jīng)失去理智,放開王虎,伸出手,一人一個耳光扇到他臉上。
“王虎!狼豹兩兄弟豁出性命,是為了看你送死嗎?”
“你是頭兒!剩下的就不是你兄弟了嗎!”
二人吼得震天響,甚至壓過了隧道中那些瘋狂的咀嚼聲。
王虎摸著臉,看著眼前二人。
他認(rèn)識他們,一個叫鐵牛,一個叫鐵狗。
在程門學(xué)院時,他們睡在同一個大寢室,他們會一起訓(xùn)練,會一起聊女人,一起討論該死的父母,一起怨恨這拋棄他們的社會。
他們還活著。
王虎深吸一口氣。
“槍,還有多少。”
“子彈全沒了?!?p> “這狗,我一定會殺了它?!?p> “回去叫人!”
王虎拍拍眼前二人的胸脯,又看了一眼前方的煉獄。
左手用力拍向右胸,王虎用程門的標(biāo)致動作,為自己的親兄弟做最后的祭拜。
“兄弟們,都拿上家伙,咱們撤退?!?p> 王虎恢復(fù)活力的聲音,在隧道響起。
瑋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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