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柳司卿的臥房——飛云閣。
“少爺,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楚翹兒抱著竹笤帚,眨著眼問道。
她本來在院子里掃落葉,剛掃了一半,就被柳司卿差人叫進他房間了,也不說究竟找她干啥。真是莫名其妙!
“臭丫頭,甭跟本少爺揣著明白裝糊涂!”
柳司卿氣呼呼地將她的笤帚從窗戶扔出老遠,叉著腰,道:“上次,在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你無緣無故打了本少爺一巴掌,害我丟盡了顏面,我這回就是專門找你來算賬的!”
“少爺息怒。莫生氣,莫生氣,若是為奴婢氣壞了貴體,奴婢可擔(dān)待不起。”楚翹兒吐吐舌頭,調(diào)皮地道。
柳司卿突然很用力地一把將楚翹兒攬進懷里,獰笑道:“丫頭,想要本少爺息怒當(dāng)然可以,你把臉湊過來,讓我還你一耳光,咱們倆的賬就一筆勾銷了。如何?”
楚翹兒被他的臂彎箍得緊緊的,掙扎不脫。她并非第一次體驗?zāi)腥说膽驯?,與燕離相比較,柳司卿顯得強硬霸道許多,不如燕離那般溫和。但卻不知為何,她卻似乎還挺享受?
楚翹兒放棄抵抗,閉緊眼,道:“你打吧。下手輕...輕點?!?p> 伴隨著一陣響亮的大笑,柳司卿的右手漸漸摸上了懷中人那光滑得猶如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臉蛋,原本掐的動作竟然變成了捏,輕柔柔的,如蜻蜓點水,在她兩頰捏了兩下。
柳司卿不安分的手游移到楚翹兒的嘴角,“喲,瞧這張櫻桃小嘴兒,不懟人的時候,想必吻起來,味道也是極甜美的?!闭f完,他那薄削的嘴唇就要肆無忌憚地往上靠。
楚翹兒蹙著眉,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開始呼吸急促起來,頭腦有些空白,心旌搖曳。
“少爺,打完了吧?”楚翹兒猛地一睜眼,使出吃奶的勁兒將柳司卿推開,“奴婢還要去干活呢!”
她趕緊深呼了一口氣,憑良心說,這家伙,長得可真不賴!
臉部輪廓棱角分明,仿佛用刀鑿出來一般深刻,嘴角的線條,偏偏有點兒流里流氣的味道,顯得輕浮而不夠穩(wěn)重。身上自帶了一種痞痞的氣質(zhì),與書香門第的出身有些突兀。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帶著與生俱來的魅力,似乎只要輕輕一眨,就能擄獲萬千少女的芳心。睫毛嘛,又細又長,如蝶翅蹁躚著,鼻梁高挺,五官也很立體。
嗯……總之,是挺招街頭巷尾小姑娘們喜歡的那種類型。
若非自己強大的把持力,差點就要淪陷了呢!好險,好險!
柳司卿親嘴未遂,倒也沒發(fā)脾氣,適才不過是他的一場惡作劇罷了,純粹只是想逗逗她。
他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娘說,她想把你弄到衙門來,補一個捕頭的肥缺。本縣衙門素來設(shè)有兩個捕頭職位,只是自從上一任邢捕頭因公殉職之后,一直也相不中合適的人選。既然娘強烈舉薦你,你探案的本事又確實高明,本少爺自然會好好考慮。”
“但是?”楚翹兒雖聽得心中一陣狂喜,但她深知柳司卿的為人,他是不可能那么爽快答應(yīng),定會提出什么苛刻的條件來!
果然,柳司卿沉吟片刻后,又露出他那副猥瑣的笑容來,“但是,我要你當(dāng)本少爺?shù)耐ǚ垦绢^,隨時隨地服侍本少爺,一個月的期限,你若服侍得令我感到滿意,捕頭的職位自然就是你的了。怎么樣?”
哼!想得美!
若是做這家伙的通房丫頭的話,楚翹兒豈不是與狼共處一室?加之他將來定會百般刁難,就算服務(wù)滿意他也會說不滿意的,甭說一個月,就是一年,她也達不成要求。
柳司卿一邊搖著折扇,一邊繞了楚翹兒踱一圈,停在她面前,道:“丫頭,本少爺從不強人所難,且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考慮,一刻鐘后,再回復(fù)我?!?p> 楚翹兒望著他,柳司卿已拿起漏壺倒扣在書案上,開始計時。
柳司卿坐在紫檀木交椅上,補充道:“記住,衙門一切事務(wù)都由本少爺全權(quán)負責(zé),你想進衙門,必須得過我這一關(guān)!”
毋需柳司卿刻意強調(diào),楚翹兒心中自然明白,的確,她要想邁出自己偉大事業(yè)的第一步,就必須邁過柳司卿這道坎。而邁過這道坎,她必須得犧牲點什么,為了爹娘,為了百姓,為了遠大理想,無論付出什么代價,總歸都是值得的!
楚翹兒正陷入沉思的時候,燕離這時前來敲門,“大人?!?p> 柳司卿皺眉,向楚翹兒使個眼色,示意她去開門。
燕離穿著猩紅色飛魚服走了進來,見開門的居然是楚翹兒,不禁一愣,“楚姑娘也在?”
楚翹兒有些羞赧地對燕離欠身行了一禮,道:“燕捕頭好?!?p> “楚姑娘最近可好?”
“托您的福,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有勞燕捕頭掛念?!?p> “那就好。”
柳司卿眉峰緊鎖,沖二人大聲咳嗽了一下,燕離急忙近前,“大人?!?p> 柳司卿問道:“你來找本官,是不是衙門里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