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沒能領(lǐng)悟心法。
那種恐懼，那種絕望，他無法忍受。
放棄執(zhí)念，絕不可能。
……
此時無念流練習(xí)場中，兩道交錯的身影。
圍觀之人，無念流道場的弟子，臉上浮現(xiàn)失望又復(fù)雜，又惶恐的表情。
無念流，心法的魔咒，九成九以上無法領(lǐng)悟劍意。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離成功還有一步，卻要強行放下，回到原來的位置。
絕大多數(shù)的人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對于千辛萬苦走到那一步的人來說，十分殘酷。
對面的陶飲泉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戲謔的笑了笑。
場中王磐節(jié)節(jié)敗退，水波一圈圈的蕩漾過來，他的身體被一種清涼的感覺包裹著。
水之劍意，綿綿不絕。
波動劍術(shù)，魚游斬！
聶不二身軀扭動，像是隔著水波看過去一樣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
聶不二身法使然，此時真像游魚一樣跳脫靈活。
王磐這邊，冥動式之三，覺神。
整個人煥發(fā)蓬勃的精力，迎上聶不二。
碰撞的瞬間，是那樣耀眼，刺目的光迸發(fā)。
王磐偉岸的身軀飛起，又穩(wěn)穩(wěn)的落在墻邊。
他膚色潮紅，出現(xiàn)一些血斑。
“看來是我敗了?！?p> “你我的差距只是劍意而已，如果你修出劍意，鹿死誰手還不一定?！?p> 聶不二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
打從心里覺得王磐是一個值得他尊敬的對手。
“或許吧?！?p> 林夜和卓森卻是看到，王磐站過的的地方，木地板已經(jīng)裂開。
“那我先告辭了?！?p> “我要挑戰(zhàn)那個小子?！?p> 聶不二說要離開之后，陶飲泉又站起來對他說。
“王老哥覺得如何？”
這是在意王磐的感受，怕他們覺得自己恃強凌弱。
“切磋交流，對各自修行百利而無一害。只要當(dāng)事人接受挑戰(zhàn)，我沒有意見。”
王磐看了眼林夜道。
卓森反而皺起眉頭，已經(jīng)看出對面的小子就是看林夜不爽。
不然的話，八成挑戰(zhàn)的人會是自己。
“我手很重，你敢應(yīng)戰(zhàn)么？”
陶飲泉對著林夜戲謔的笑了笑。
林夜卻是知道對方應(yīng)該是因為早上的事情。
想到這里，林夜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事情一開始也不是他挑起的吧？
“有點欺人太甚了?！?p> 卓森冷冷的對陶飲泉說道。
陶飲泉沒理會卓森。
“沒種？”
林夜拿了一根一號劍棍站到場中劍棍指著陶飲泉。
“我看你會滿地找牙！”
陶飲泉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仿佛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看來你幻覺很重，我有責(zé)任和義務(wù)讓你看清醒清醒?！?p> 眾人瞳孔一縮，因為陶飲泉速度很快。
初級劍形，披風(fēng)斬。
林夜用守形橫枝接下，不過眾人卻能看到林夜身軀猛地震了一下。
原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萬沒想到陶飲泉一腳踹在林夜的胸口，他借力分開。
“沒想到他的橫枝已經(jīng)能承受這么大的力量了?！?p> 不知何時王磐已經(jīng)來到卓森旁邊。
“進(jìn)步很快。”
這是卓森的評價。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一場林夜必敗。
實際上也是如此。
林夜已經(jīng)用盡全力，還是和陶飲泉有不少差距。
以鶴凌空，破面，虎突，三種攻形，攻過去相繼被陶飲泉破解。
又想起上午，陶飲泉沾沾自喜的夸耀自己的腿法，當(dāng)時的想法和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就十分不好受了。
“我輸了！”
認(rèn)輸是十分痛苦的，他此時此刻覺得以前所學(xué)，所學(xué)無用。
也不算無用，對于那些天才而言，或許有用。
對于他這樣愚鈍的人而言，或許無用。
“沮喪著臉干嘛？你表現(xiàn)得很好，我很期待你的成長?！?p> 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對方神情不再戲謔，而是爽朗的笑容，這讓林夜心里松了一口氣。
“以劍會友，我覺得你是個能交的朋友，有空一起踢球?！?p> “踢球就算了，有空一起切磋劍道吧？”
林夜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意說道。
之前心里的不痛快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
同時還有點自責(zé)自己，小肚雞腸。
“一言為定?！?p> 陶飲泉伸出手和林夜友好的握了一下。
這時羅知雪和藤萱進(jìn)入訓(xùn)練實，手挽著手親昵的模樣。
剛好看到這一幕。
“我們好像錯過了什么哦！”
羅知雪酸酸的說道。
陶飲泉第一時間轉(zhuǎn)過身，對兩人殷切的照呼道，“兩位美女好！”
有些滑稽的模樣都得兩人巧笑嫣然，倒是成了訓(xùn)練室一道有趣的風(fēng)景。
這一刻林夜覺得劍道修行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接觸到一些有趣的人。
以劍會友，真不錯??！
后陶飲泉一通忽悠，竟然真的要兩人的電話，又留了林夜的電話。
最后才和聶不二一起告別了眾人，離開無念流道場。
林夜和卓森跟大師兄說了一聲，又和羅知雪藤萱道別離開了道場。
兩人一路上，肩并肩的走了幾百米，無話可說。
最后到要分道揚鑣的時候，卓森對林夜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好！”
兩人去了附近一個小酒館，說來也奇怪，沒什么話，吃菜喝酒碰杯。
到醉意朦朧之后，開始無話不談。
兩人之間的隔閡也消解得無形。
晚八點左右，各自離開的時候，冷風(fēng)一吹林夜清醒了一些。
此刻感觸愈發(fā)的深刻。
“劍道真是有意思??！”
這一段時間，劍道修行遇到這些人，讓他覺得很值得。
這一陣過得很充實。
回到家之后，在地上做了五百個俯臥撐。
做完之后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才意識到之前他之前居然成功施展了那三個形。
就連俯臥撐五百個也能勉強達(dá)到了。
現(xiàn)在他想到的是那個人。
“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要如何提升？”
回憶起來，他至今都沒贏過，在劍道對陣上面。
和武證那一次不算。
看著窗外的夜色，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一樣。
終于還是決定去那個廢舊的籃球場一趟，并且在床下面的箱子中拿了一根烏木劍棍，用布袋裝好背在身后。
二十分鐘之后，用跑的，他來到廢舊籃球場。
街燈的照耀下，籃球場的歲月氣息呈現(xiàn)，這里好像是發(fā)生過不少故事。
周圍一片寂靜，很少有人來。
“柳沾花！”
……
接連喊了好幾聲依舊沒有反應(yīng)，他開始搜索周圍灌木叢中。
可是一無所獲。
正當(dāng)他要放棄的時候，哈欠聲傳過來。
“哈～??！這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
鶴野云悠
七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