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了大師父的腰【新書求收藏】
六月十八,立秋。
山間斜風(fēng)兼細(xì)雨,暮色撲面微微涼。
……
靜幽山道上走來了兩個頎長身影,皆是青絲成髻,云鬢雙垂,仙風(fēng)道骨渾然天成。
乃是一老一少兩位道士。
老道士四五十歲年紀(jì),卻豐神如玉,溫文儒雅,身著一塵不染對襟水火袍,行走之間風(fēng)度玨玨,一副高人神韻。
身側(cè)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道士,一襲青色道袍,生得是俊逸出塵,儀表不凡,立如玉樹臨風(fēng),笑若朗月入懷。
正所謂是屈指世間芳菲盡,絕世翩翩美少年。
……
沈虛本是一位勤徑苦舟的莘莘學(xué)子,埋頭苦讀十余年為的就是要與全國一千萬同齡讀書人立判高下,一較長短。
這種讓人充滿無限斗志的熱血場面,想想都是那么的令人心向神往!
誰曾想,命運卻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被突然保送了BJ大學(xué)!
高考填報志愿的話,主動權(quán)在自己手里,但是保送,你連選擇學(xué)校的機會都沒有。
面臨他的將是背井離鄉(xiāng),孑然一身前往千里之外,被迫成為一個“北漂人”。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
去吧,遠離家鄉(xiāng)小伙伴,不去吧,北大也還可以……
一覺醒來,他發(fā)現(xiàn)再也用不著糾結(jié)了!
因為,他已經(jīng)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成為了三里屯外德云觀里的一個小道士……
這個世界上既有御劍九天的陸地仙人也有善惡難辨的妖魔鬼怪。
當(dāng)然,更多的是平平無奇的蕓蕓眾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斗。
大師父李德罡道長常教導(dǎo)他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那是人情世故!打打殺殺只能挑起爭端,唯有博愛才能改變一切!
的確,游歷在外的三年以來,沈虛從未見大師父跟人紅過臉,動過手。
倒是一些風(fēng)韻猶存的阿姨嬸嬸們,看見大師父就忍不住的紅起臉蛋,然后忍不住的動手動腳,再然后就忍不住的往里屋拽……
大師父經(jīng)常無奈道:“天下顏值八斗,你我?guī)熗姜氄家皇?!天下人還欠我們師徒兩斗。這是一筆討要不來的爛賬,只能認(rèn)命?!?p> 吃虧是?!?p> 沈虛一向這樣自我安慰。
作為一個穿越者,沈虛也有自己的煩惱。
挑燈苦讀的那些年,他見過隨身帶一位老爺爺?shù)耐婊鹕倌辏惨娺^“?!币宦暰徒壎ǜ鞣N開掛系統(tǒng)的青年才俊,再不濟也有那種靠殺怪?jǐn)€經(jīng)驗的練級狂人,而自己呢?
既沒有人人羨慕的上等靈根,也沒有伴生的雙生武魂,空空蕩蕩的丹田里只有一盞毫無用處的破油燈……
難道這沒用的天妒顏值也算“金手指”?
直到沈虛年滿十五歲,大師父李德罡帶他外出游歷三年之時才有所轉(zhuǎn)機。
出門不久,師徒兩人就在一座廢棄山神廟中遇到了一位受傷的姑娘。
大師父好心好意給姑娘治傷,姑娘卻羞答答的張開嘴巴一口將師父吞進肚子,舔著嘴巴看了眼一臉淡然的俊美小道士,打了個飽嗝去山神像后面休息了。
大師父自稱是一位得道高人,想必進入姑娘身體幫她疏通一下傷痛,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想到這,沈虛也就安心的睡覺了。
次日大早,果然見大師父一臉春意的看著自己,渾身上下依然蕩漾著無處安放的不世風(fēng)采。
而那位姑娘可能是受傷未愈,難免有些疲憊,依舊在山神像后面斷斷續(xù)續(xù)的婉轉(zhuǎn)呻吟。
出了山神廟后,師父交給自己一顆還尚有余熱的青色妖丹。
妖丹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種味道沈虛在山神廟中的姑娘身上聞到過。
而這顆妖丹剛放進兜里就被那盞破油燈給“偷”去,化作了一滴乳白色燈油。
緊接著,那盞不曾亮起的油燈竟燃起了淡黃色的火苗,由內(nèi)而外將自己的丹田、臟腑、周身竅穴以及肌肉筋骨全部照亮,渾身上下一片生機盎然,暖洋洋的甚是舒坦。
千年暗室,一燈即明。
自此以后,每當(dāng)沈虛身邊有邪祟被滅或者妖怪伏誅,這盞油燈會從死去的妖魔鬼怪身上汲取旁人看不到的能量光點。
隨著能量光點的不斷增多,燈油也越來越多,燈火也愈加明亮。
燈火燃燒產(chǎn)生的熱流在自己的筋脈中靜靜流轉(zhuǎn),不斷滋養(yǎng)著自己的竅穴與丹田,即使跟著師父爬山涉水走上一整天,沈虛也從不覺得疲憊。
而且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再次發(fā)育,不知不覺中,身高已超出大師父一頭。
三腿兩臂,更加頎長精壯,身子骨也愈發(fā)結(jié)實。
原本俊美的相貌更加清逸脫俗,面似桃花夭夭,目如清水淺淺。
大師父德罡道長連聲長嘆,天下人欠咱們師徒的帳,這輩子是不指望能討回來了。
還是那句話,吃虧是?!?p> 三年游歷下來,沈虛對自己的大師父愈發(fā)欽佩!
聽人說,外出游歷難免要風(fēng)餐露宿,忍饑挨餓,據(jù)說就連一位姓徐的世子殿下都混的凄慘無比。
所以,自己出門時早就做好了“磨兩手老繭,煉一顆紅心”的心理準(zhǔn)備。
結(jié)果……
德罡道長每到一個地方都熟絡(luò)無比,即便是山高水長的偏僻山村,也從不會因為找不到住處而發(fā)愁。
大師父總是熟門熟路的來到一戶住家院前敲門,那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猶如外出返家的男主人一般無二。
“金蓮,是我,你的慶哥哥回來了……”
“蓉兒,是我,你的喆哥哥回來了……”
“小璐,是我,你的昊哥哥回來了……”
……
雖然大師父每次報的名號都不一樣,但開門的總會是一位風(fēng)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只不過風(fēng)姿卓韻各有不同。
這些阿姨嬸嬸們看到大師父的眼神都是如出一撤,皆是三分驚愕,五分歡喜,外加兩分的幽怨嬌嗔。
第二日,沈虛便會獨自去附近轉(zhuǎn)悠一圈,見識一下不同的風(fēng)土人情,長長見識,順便給燈盞加加油,積攢積攢功德。
一日一天后,德罡道長便會帶著小徒弟繼續(xù)上路游歷。
看著面色疲憊的大師父一手扶腰,一手與容光煥發(fā)的阿姨嬸嬸揮手告別,沈虛總會在師父身后感嘆:不愧是得道高人,從不白住占人便宜,幫人家干活都快把腰累斷了。
臉上潮紅未退的阿姨嬸嬸戀戀不舍地?fù)]動著小手,猶如剛受過雨露滋潤的墻角杏花……
如此一來,師徒倆在這一路上是吃的好,住得好。
只是苦了德罡大師父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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