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劍神就不能抄音樂了?
這是個老式的公寓樓,六層,一單元兩戶對門,連個電梯都沒有,木頭護(hù)欄都給盤出了包漿。
從一樓爬到三樓,李明智氣喘吁吁。
“小李子,你這身體見虛啊。”蘇明無情嘲笑。
李明智還不服氣,“我初中的時候,還跑了個三千米...三千米什么概念,八圈!繞操場跑了八圈!”
“是啊,下來的時候還是給人抬下來的,給班主任嚇壞了?!?p> 李明智沒話說了,和體育生比什么體能啊,這不找罪受!
來到大鐵門前邊,也沒有門鈴,外邊的大鐵門里邊套一個小木門,李明智也不客氣,啪啪啪拍了幾下,咣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魯R整個樓道里邊響。
隔著倆門還能聽到里邊的拖鞋聲,踢踏踢踏。
吱嘎,先是木門打開,隔著鐵柵欄能看到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穿著棕色的毛衣,里邊穿著的白色單衣領(lǐng)子圍住脖子,黑色褲子棉拖鞋,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邊。
喲,一看就是老派的讀書人。
老教授抬起頭來,驚喜了,“喲,明智啊,有段時間沒來了,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趕緊把大鐵門打開,接過李明智手里邊拎的水果,一邊接過去一邊還說:“哎呀,來就來吧,還帶東西,多顯得見外啊?!?p> “麗!麗!來客人了,快做飯吧!提早買點魚啊肉啊的什么東西?!?p> “哎呀,雨欣去自習(xí)室了,不然你們應(yīng)該更有共同話題,你們是同齡人嘛!”
李明智靦腆起來了,兩手抄在肚子面前,指了指蘇明,“那個..孫老師,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我朋友?!?p> 孫教授把水果放在門邊的柜子上,這才打量了一下蘇明,審視片刻,面露笑容伸出手,“一看也是風(fēng)度翩翩,身子板兒正,練過的?”
蘇明笑著和老頭握手,道:“體育生,和李明智一屆的,就咱這學(xué)校。”
“奧...體育生啊...”老頭的興趣明顯就減淡了,不冷不熱的握了下手,問道:“我能幫上什么忙?。课颐髂甓纪诵萘?,我今年都沒課了,課題也沒我事情,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啊?!?p> 李明智趕緊接口,“是音樂的事!我和蘇明,準(zhǔn)備拍一個MV,蘇明給寫了個譜子,但是沒地方去錄,我尋思咱大學(xué)里邊的設(shè)備挺全,就帶他來這了?!?p> “哦,這回事啊,這個我還是能辦的,回頭我給你打聲招呼,找倆學(xué)生帶你去就行了,你好不容易來一回,這可是得坐一坐。
來,先坐先坐?!崩项^招呼著倆人在沙發(fā)上坐下。
他的老伴也是個老派的讀書人,應(yīng)該也是個教授,一身得體的中老年服飾,氣度斐然。
那種讀過書和沒讀過書的,氣質(zhì)就不一樣,文質(zhì)彬彬不只是能形容男的。
從屋里走出來,孫教授的老伴坐到孫教授身邊,溫和道:“學(xué)生啊,我也是這里的講師,我叫李麗,你們叫我李老師就行?!?p> “哎哎,麻煩您了李老師?!?p> 李麗給倒了茶水,之后就穿上衣服出去買菜去了。
老教授這屋子,雖然老,但是里邊暖氣空調(diào)一個不缺,坐了一會聊了會家常,李明智把話題帶到了譜子上邊。
有句話叫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什么意思呢,就是說,君子這個人啊,他有東西,但是他不拿出去裝杯,只有需要他這份本事的時候他才會去使用。
他不會隨意賣弄!
這就是君子!
可惜李明智距離君子有老大一截距離,他肚子里邊的那點東西巴不得全顯擺出來,這個譜子雖然和他關(guān)系不大,但是最終他也是能署個名在它的MV上不是。
誰又不想聽人吹捧呢?
李明智把完整的譜子給掏出來,“您老人家給掌掌眼,看看咱這譜子怎么樣,看看能不能給改一改,修一修,也省的我們做了無用功?!?p> 孫教授對于音樂還是感興趣的,興趣才是學(xué)業(yè)的第一驅(qū)動力,剩下的什么壓力啊人生啊未來啊,都是次要的,沒有興趣那就不是讀書人,充其量是個翻書人。
接過譜子,孫教授提了提自己的金絲鏡,瞇著眼睛看起來,一邊看一邊用手指敲在桌子上模擬鼓點。
浸淫音樂幾十年那不是開玩笑的,看著譜子孫教授就把曲子在腦子里邊復(fù)現(xiàn)了個七七八八。
才兩三分鐘,孫教授就咦了一聲,李明智帶著靦腆自豪又不失禮貌的問道:“老師,這譜子有問題?”
孫教授伸手提了一下袖口,“這譜子...有點味道啊,武俠?”
“唉,是!還是您厲害,一看就能看出來!”
“一般使用古典樂器的都是武俠,這不難猜。”
“嗯...也是...”
蘇明在一邊充當(dāng)透明人,他對于老教授不感興趣,對于李明智的直男歷史也不感興趣,他只想賺錢。
這個譜子在他手里也不是文化也不是傳承,就是錢。
老教授在那邊敲了半天,噌一下站了起來,眉頭緊鎖,“這譜子...”
蘇明和李明智一看,不得了了,趕緊也跟著站起來。
“咋啦老師,發(fā)生甚么事了?”
孫教授語氣急促,空著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李明智的手腕,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譜子,生怕這譜子長翅膀飛走咯。
“這譜子誰寫的?你從哪弄來的?”
“哎哎哎,老師!男男授受不親!別這樣別這樣!”李明智掙脫出來。
老教授面色就不好看了,瞎叫喚啥呢!你這小孩!
李明智笑道:“您真想知道作者?”
“這個譜子...很妙!很妙!作者肯定是個音樂大師!我想和作者交流一下!”
蘇明摸摸鼻子,還音樂大師呢,也就會吹個流氓哨。
李明智一瞬間心情舒暢,有種我兒子真有出息的感覺,一指旁邊當(dāng)透明人的蘇明,“孫老師,您看,這作者,他不就是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嘛!
就擱這了!”
孫教授眼珠子瞪圓,“你寫的?!你一個體育生寫的?。俊?p> 得了,您怎么還歧視上了呢...學(xué)體育的就不能玩音樂了是嗎...
蘇明把摸鼻子的手放下,低眉順眼,“嗯...如果沒有其他作者跳出來承認(rèn)的話,那就是我寫的了...”
老教授感覺這世界太荒唐了,他感覺有點暈。
“你一個學(xué)體育的...是怎么寫出來這種曲子的?!”孫教授伸出一只手指著蘇明。
蘇明道:“嗨...那天吧...其實吧...嗨,反正就這么寫出來了,就和拉屎似的,想拉的時候就拉出來了。
可能肚子里邊就有這貨,該出來的時候就那么出來了....”
孫教授不能接受。
“哎哎哎!孫老師孫老師!別軟??!您別軟?。酝c啊孫老師!”
李明智看著老教授往沙發(fā)上倒,趕緊伸手給拉住,“明子快搭把手!”
這老教授別被自己氣死了吧?
給蘇明嚇壞了!
搭手的時候一股靈氣就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