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李斯特懂什么鋼琴
武鈞擢修身養(yǎng)性多年,脾氣已經(jīng)消磨了大半。
他在家里一直在回想著,昨天月色岑寂下,女兒彈奏的鋼琴曲,一上午的時間,還原了七成。
他久未曾練習(xí),技藝生澀不少。而且,本能對鋼琴有了一些來自心里的抗拒。
饒是如此,為了與自己女兒的關(guān)系湊近一些,知道女兒的喜好,他還是愿意嘗試的。
但店里的年輕小伙計卻突然來了電話,將他從練習(xí)鋼琴曲的沉浸狀態(tài)中抽離出來。
得知店鋪有事,哪怕他只是為了玩票才開得書咖,也要去過問一下。
這不,放下手中鋼琴,趕赴到書咖的武鈞擢一進(jìn)來,就看見了十分明顯扎眼的六個人。
他認(rèn)識羅知非和古清禾他們。所以看到鬧事的竟是他們,臉色上略微有一些錯愕與不解。
“羅小子,你把不務(wù)正業(yè)的功夫拿出來一半用在鋼琴上,和古丫頭的差距就不會越來越大了。說吧,為什么在我店里裝瘋賣傻,聽說,你們還哭上我了?”
武鈞擢在后輩面前一直具有一種威嚴(yán),他板著臉教訓(xùn)羅知非,也順帶提點著幾人。
羅知非腹誹,差距小也是有差距,既然都是萬年老二了,那還不如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第一就給您閨女和古清禾去爭吧。
誒,不對,她們爭第一,輸?shù)萌司褪堑诙俏邑M不是第三了!
不管是羅老三和羅老二,兩個名字都不好聽啊。算了,反正也比不過小七和古清禾的。怎樣都好啦。
羅知非心里十分沒出息的如此想著。
武鈞擢的眼光從四人面前掃過,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意味。
本來就沒人敢對視,但我們的大莽夫退堂鼓鄧莫真的誰也不怕,硬著頭皮說:“武老,我們聽說您在這收了個徒弟,來了之后才知道是個誤會,本來也想聽您彈琴的,您來了也好,能不能給我們小輩開開眼?”
武鈞擢心里明白,鄧莫說的大概就是實話了,他不說一句話。
隨后,他看到了宋惑和顧誠兩位身上。
武鈞擢自然認(rèn)得宋惑。
十年前出道的宋惑雖只是一位二線頭部的民謠歌手,但作品傳唱度已經(jīng)不低,偶然能從電視新聞里看到,也是正常。
況且,他的記憶力本來就很好。
“你是唱《不惑》的那個宋惑?你來我的書咖看書,我也很榮幸……”武鈞擢再度撇回到冒險小隊四人組,四人組瞬間一激靈?!八麄兒[影響到你了沒有?”
“影響倒是沒有,就是他們把我當(dāng)成了您的徒弟了,這才有的誤會。”宋惑隨口應(yīng)對,沒有什么架子,顯得沒有那么莊重,落在外人眼里,一項不尊重前輩的帽子就要戴在宋惑頭頂。
“哦?我如何能收你做徒弟,你是民謠歌手……嗯?你等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武鈞擢摘下獵戶座的鋼琴罩,坐在腳凳上。
他快速的過了一遍昨天武玖綺在夜里彈奏的那一頁曲譜,手指勾動著琴鍵,技藝沒有那么純熟,但格外流暢。
“這首作品,是你的?”
武鈞擢略帶興奮的看著宋惑,冒險小隊里認(rèn)識的那幾個孩子不可能無的放矢,自己的女兒昨夜又彈奏了他沒聽過的曲子。
那么,一首不是他武鈞擢演奏的,且是第一次出現(xiàn)的曲譜,讓這四人誤以為是自己徒弟代自己演奏。
宋惑是那個“徒弟”的話,武玖綺的曲譜多半就是從宋惑這里得到的,所以,小七和宋惑相熟,他也和宋惑相熟的話……
四舍五入,那就是他和小七的關(guān)系變好了,哪怕只變好了一點點。
“我沒有這樣的天賦,這是我老師的作品?!彼位笕鐚嵒卮?,武鈞擢現(xiàn)在的樣子格外興奮,完全沒了那副大魔王的恐怖姿態(tài),反而有些扭捏起來。
“啊,的確……我看過你的手,九度到十度,其實不應(yīng)該……”武鈞擢本想如實說來,但突然想到宋惑可是自己緩和父女關(guān)系的一個機會,剎住車硬轉(zhuǎn)著笑容?!捌鋵嵅粦?yīng)該如此妄自菲薄,你有一顆謙遜的心,一定能成功?!?p> 宋惑扯了扯嘴角,你武鈞擢分明想說我宋惑不該吃鋼琴這碗飯,結(jié)果突然就變臉了一樣。
想了想,只能是因為武玖綺的原因。
目前為止,沒有其他人能同時和宋惑與武鈞擢有關(guān)系。
但武鈞擢越是這樣,宋惑就越覺得他們父女之間的問題一定很大,不然他武鈞擢這個當(dāng)父親的,沒必要向他這個和武玖綺只是普通朋友的人諂媚。
但他和小七關(guān)系也沒好到可以介入這份家務(wù)事之中,這才是讓他覺得為難的地方。
不是說宋惑覺得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想和稀泥。
道理就是道理,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沒有辯駁的余地。
按武鈞擢的態(tài)度來看,一定是他做錯了事情,一個做錯了事情的人,只能用自己的心來得到諒解,用溫暖去彌補自己傷害的家人們,暴露出來的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
身為小七的朋友,宋惑不對著武鈞擢吐唾沫豎中指已經(jīng)算宋惑脾氣好了,嗯,宋惑脾氣真好,一點也不像傳聞中那樣易怒暴躁呢。
“多謝您抬舉,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p> 宋惑隨便應(yīng)付幾句就想走。
冒險小隊,除了那個古清禾呆滯中還有些遺憾,遺憾沒能和宋惑切磋。
其他三人都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武鈞擢是誰?他可是號稱華國最接近于王者的殿堂級鋼琴演奏家!能被這樣的人物夸獎,宋惑現(xiàn)在只是輕描淡寫幾句就過去了?
羅知非咽了口唾沫,他眼前仿佛已經(jīng)不是渝城的書咖,而是一整個凡爾賽宮。
但宋惑,他開著輛挖掘機,把凡爾賽宮給拆了!
這才是真正的凡爾賽文學(xué)吧!
如果宋惑知道了羅知非的內(nèi)心想法,估計會說,羅知非才在凡爾賽吧。
畢竟自己的老師只不過是一位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只會技巧的鋼琴之王而已。
李斯特就是一個寫譜的,他懂什么鋼琴?
總之,在一個想走,一個沒留的情況下,宋惑和顧誠回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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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舞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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