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醫(yī)仙朝語(五)
說白了,鳴白月短期內(nèi)也沒什么可需要做的,所以順路護(hù)送只“冒牌”兔子到達(dá)目的地一程也沒什么。
她是這樣想的,只是……
“雨公子”
“本姑娘倒是不知你這人是如何的罪大惡極,能引得這么多的人不辭辛勞,千里追蹤的來殺你”
一路蜿蜒的血跡,血的腥味滲入土地,鳴白月踮著腳尖提起裙擺,繞開地上那片片污濁朝馬車走過去。
這兩天暗殺的人一來一大堆。前面保護(hù)雨公子的老朱受了傷,只能撐著幫忙趕趕馬車,真要對敵,恐怕只有死的份兒。
所以這些個蚊子蒼蠅全歸鳴白月一個人處理。
“白姑娘辛苦了”
老朱憨笑著同鳴白月打招呼。
物不易路,這本來是江湖道兒上的規(guī)矩。
雨公子請這小娘子做外援本來是無奈之舉,不過這兩天老朱悠閑地觀戰(zhàn),一道兒下來,這閑暇之余,他也覺得雨公子這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
“白姑娘方才用的招術(shù),在下一看就覺得你這內(nèi)力深厚,綿延不絕。上通神樞下達(dá)經(jīng)闕,就是,跟白姑娘這年齡不符”
“有何不符的?”
鳴白月邊說著,撐著胳膊坐到了馬車外面的空欄上,老朱悠哉悠哉駕著馬車,兩人繼續(xù)聊天兒。
“在下是瞧白姑娘這功力運用純熟,一招一式,殺伐果決,有點兒不太像你這個年齡段兒的姑娘家能做到的?!?p> 老朱不好意思把話說的太過,只能委婉的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其實的話,真要老朱覺得,這姑娘殺起人來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段是比江湖上頂尖的殺手還利索些。
“老朱你說的倒也沒什么錯,所以,”
“我可能就是仙人前輩話里的那極少數(shù)的天才之人吧。”
“對于這個,其實,我也常常會感到無所適從?!?p> 鳴白月深深嘆了口氣,很是“無可奈何”地言道:“天才,大抵都是這般寂寞的吧”
“哈哈哈!!”
“白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性子直爽,我老朱喜歡!”
“……謝謝了你嘞”
鳴白月撇過頭,不去看仰天長笑一通的老朱。
誰會稀罕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喜歡?
馬車?yán)?,雨公子聽著外邊兒久久不歇的笑聲,端到嘴邊的茶不知怎的就突然感覺沒啥味道了。
“里面這位要去的地方老朱你知道還得多久才到嗎?”
鳴白月向老朱打聽行程,雖然她也是受雇于人,可對這兔子要去哪兒她其實并不知道。
當(dāng)然了,瞧著架勢鳴白月也不想知道那么的清楚。
“就咱這趕路的速度,白姑娘放寬心,就這一兩天?!?p> “還得一兩天?”
對于目的地,看來老朱還是保密的,只單純告訴了鳴白月時間,這樣很好。
“白姑娘是有急事兒?”
“急事我這倒是沒有,只不過是早點完事兒了,能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p> “有些,累了”
人的身體和神不同。
神可以不知疲倦,任春夏秋冬、星辰變化也不會有絲毫變動。
而人,卻總是會為世所累。
在所謂的關(guān)鍵人物出現(xiàn)和那倒霉催的任務(wù)開啟之前。鳴白月還想覓個清靜地兒,修身養(yǎng)性。
馬車慢下來了,一路上風(fēng)清悠松散,拂得人睡意沉沉。
“白……,白姑娘?”
好好的人突然就倒下了,老朱也是猝不及防。都沒想著勒住馬就趕忙查看人。
“怎么了?”
車簾里一只白凈的手神了出來,少年眉眼清冽地詢問。
“雨公子,白姑娘好像是……”
“這,睡著了?”
虛驚一場,老朱也是開眼了。這世上還有人坐著坐著說睡就能睡過去的人?
老朱對此只想說一句:白姑娘,真乃奇人!
不僅武功高就算了,這性格……,連著習(xí)慣,也是詭異得很哪。
馬車還在緩緩行駛著,有風(fēng)聲輕柔和合,四周寂靜無聲,鳴白月這一覺睡的著實挺安逸。
平坦的官道上,一顆石子長年累月的埋在土里,冒出個頭來。車輪軋過,磕磕絆絆,馬車顛了顛,驚醒了一場夢。
“兔……,雨公子?”
鳴白月睜眼從榻上醒來,下意識的,還以為見到了自個兒的熟人。
誰曉得是他,只是這雨公子坐到了車的側(cè)面去,自己倒是占了人家的位置。難怪,這馬車中央的位置安了軟墊,鳴白月無怪乎能睡熟。
鳴白月撩起簾子往外看去,山間斜陽輝映,日頭剛落,云山靄靄,黑夜將要來臨。
“天要暗了,老朱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白姑娘你醒了?”
“嗯”
鳴白月瞧那雨公子閉著眼,一幅要休眠的樣子。
臭兔子,明明醒著,不想理人就算了吧,裝的還挺像!
為人不喜,這些鳴白月也都算是習(xí)慣了的,也沒什么大不了。
況且這幾天鳴白月也算看出來了,這個雨公子不止是不喜她,對很多人都是這個愛搭不理的冷漠態(tài)度,可能,這個人族的性格就是如此吧。
鳴白月徑自出了馬車,坐去了外面同老朱話閑。
“哦,那既然今天要趕著進(jìn)城,路上為什么不快些?”
“看時辰就近的邏川城這會兒可能已經(jīng)關(guān)城門了,我們今天該不會是又要露宿了吧?”
這一路鳴白月就沒有睡過什么舒服的床,有的時候即使是住的客棧,那床板也硬得要死,還不如野外呆著舒坦呢。
“這,本來是能趕上的”老朱瞟了眼身后變得簾子繼續(xù)說道:
“不過白姑娘放心,這邏川城外就有一家客棧,我們今晚可以先住下,明早進(jìn)城也是一個道理”
邏川近在眼前,老朱只要把這雨公子送到城外,他的任務(wù)也就要完成。
“唉!也只能這樣了”提起住店鳴白月就是一臉的惆悵。
「宿主,你嘆氣是不是因為知道這個人族就要到了,舍不得跟人家分開???」
「要真舍不得,宿主還不如直接把人打包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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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白月的確是知道這只兔子要去哪里。
只不過,垃圾面團(tuán)子,竟然以為本神會舍不得一個人族?
可笑!鳴白月明明是可惜自己癟下來的荷包好不?
就因為答應(yīng)了護(hù)送這只兔子,鳴白月感覺自己簡直是供了尊老佛爺。
衣食住行要面面俱到,這一切都由鳴白月來付賬不說,問題是這兔子不管走到哪兒,都挑食的不行,是個極難養(yǎng)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