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30米,直徑3.2米
世界上最先進的固態(tài)洲際導彈,來自五千公里外的太潮發(fā)射中心,只需要短短42秒它已經能看清目的地的全貌了。戰(zhàn)斗部下降到離地一千米高度,無數(shù)“子彈”剝離散射出去,它們各自飛行一段時間后無聲炸裂,難以形容的色彩彌漫了整片夜空。
午夜的雨突兀落下,慢跑的平頭男子一臉詫異,來不及思考,如同挨了一記重拳僵直倒地。老房子屋頂?shù)募t瓦開始褪色,變成了暗淡的灰。
雨持續(xù)了一分鐘左右,午夜的陳梁比以往都要安靜,每一位鎮(zhèn)民和他們的寵物,以及那難以計數(shù)的蟲雀都陷入沉重的睡夢中。
四十分鐘后,一輛面包車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其身后還跟著一輛大型貨車。
兩輛車先后停在市警備大樓下,下來的三人都是全身蓬松的防化服。
他們來自五十公里外的國家實驗室,各自拎著沉重的箱子踏入大樓,遵照耳麥那頭的指揮,將透明的液體打入指定人員的臂膀中。
天色是陰郁的青藍色,一輛一輛不同規(guī)格的巴士,迷彩色的士兵們整齊下車,他們頭戴全罩式防毒面具,手帶厚重手套,全身包裹嚴絲合縫。其中包括了明月。
掀開下水道井蓋,放下云梯,快速滑下,落地后的每一步都發(fā)出酥脆的聲響。
明月皺著眉頭謹慎的往前走,淹沒腳面的黑色折射著探照燈光,油膩質感令人眩暈。
據統(tǒng)計,一座現(xiàn)代化城市中人和蟑螂的數(shù)量比例在1:3000左右,其中百分之八十的蟑螂棲息在下水道中。
“在這!”
身著防化服的眾人聞聲趕過去,就見藍白色已經涂滿污跡的鐵箱子立在下水道的十字路口上。
“都讓開!”
拆單組的同志立刻接手,同時一旁設備組的同志已經在檢查攝像頭了。
明月看了眼攝像頭,再看一眼炸彈的位置。
二十分鐘,已經完成了整個陳梁監(jiān)控錄像的智能識別,聽說是啟用了我國第二,世界第六的超級計算機“云?!?。這些炸彈是過去三個月里陸續(xù)設置安放的,他們偽裝成清掃人員頻繁進入下水道部署。
明月似乎聽到了些什么,猛然擺槍指向地面,胸前起伏心跳加速。以腳向前試探,踢到了柔軟沉重的東西。下水道竟然也會有穿堂風,它刮走了那蓬松的蟲毯,露出了一副潔白的牙齒,鼾聲沒了遮掩,在下水道中回蕩。
指揮車上,昏暗相似的畫面不斷回放,進行下水道布置的有兩人,身形相差不大,但行為動作習慣都有明顯的差別,利用循環(huán)之前的記錄,大數(shù)據分析甄別后可以確定為“代號雪茄”“代號花店”。
全副武裝的趙啟喝了一口水,嚴肅的審視著各方情報。
耳麥響起
“這里是清道夫4隊,發(fā)現(xiàn)疑似嫌疑人代號雪茄!”
“短腳收到”趙啟立刻回應并上報
‘雪茄?’
趙啟再次切換屏幕視角,目光掃視自己管轄的四個清道夫小隊,通過第一視角鏡頭找到了那個黑人。借助無人機,趙啟看到腳步緊迫的增援小組已經到達,清道夫一隊已經將嫌疑人從下水道里拉了出來,借助熱成像,趙啟看到每一個清道夫身上都有一絲絲的黃煙冒出,隔著屏幕都能聞到臭味。
“清道夫4隊繼續(xù)完成任務”
“是!”明月的嗓音依然清亮而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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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州市第三人民醫(yī)院。
值班的醫(yī)務人員們倒了一地,病人們安然的躺在病床上,只是重癥監(jiān)護室中不少生命線已經拉平了。門口的警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后沖入醫(yī)院,卻是跑到一半倒了一個。
“怎么了老程?”陶冶上前扶住肩膀
“我得再來一針”程焦喘息著,眼白忍不住的上翻,頭痛和倦意已經折磨了他兩個小時。
陶冶將其扶到一旁的塑料椅上,熟練的推動針管,二人補充好醫(yī)療物資,踩足了油門往城外開,直到再也不見人煙。
眾人將嫌疑人橫方在后座后便紛紛離車,只留下一位矮小男子,他打開隨身的工具箱取出針管溶劑。陶冶坐上二號車,調整著耳麥,又一位前來支援的國安人員,是那位“催眠師”的同行,今早剛坐飛機抵達,這位同志有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眼睛。
“床很柔軟,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來”
耳麥中響起溫柔的嗓音,是英文。
陶冶皺著眉頭認真的聽,他眼前浮現(xiàn)出一雙眼睛,一雙能讓陌生人放下戒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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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報時的鬧鈴。
華盛頓爬下床,簡單洗漱后換上體面的西服。
踏上街道,是平凡的上班日。
“老師早”
青年男女們見到他,無不禮貌問好
“早”華盛頓報以微笑,露出雪白的八顆大牙,悠閑的步入大學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