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妃?”藥十三腦中卻只剩下了這兩個字,其他什么都沒聽見。
沈三娘被藥十三這一問,神情一愣,下意識跟著她的話,反問:“你不知道嗎?豐都城這兩天都傳開了,我那成衣鋪已經來好幾波貴女了。”
說完反應過來,她忙道:“哎,等等,少主,安王他是不是用了你的血?。俊?p> 急死她了都,怎么又扯遠了,不過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很明顯地感覺這少主與安王的牽扯,不簡單。
而這邊,藥十三的手指在腕上輕撫著,早已神游天際,想著蕭沐塵,他還差一次即可痊愈,一國權重的親王,怎么可無妃,之前沒有王妃或許以為是不治之癥,現下有了結果,自然是要娶妻生子了,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何況他還是那樣的身份。
心里想著這是順理成章的事,胸口卻像塞了團棉花,悶悶的堵得不舒服,抿了抿唇,藥十三點點頭,隨意道:“嗯,就是給他用了,你以為我為何要在這里?!?p>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不光是用了還割了,不光割了還直接咬了呢。
“那安王的病是全好了嗎?!”聞言,沈三娘一下子又乍起。
這又驚又喜的模樣,藥十三不解地看著她,如實道:“應該算吧,按我?guī)煾档脑?,解他毒要服三次的,還有最后一次了?!?p> 誰知她話音才落下,沈三娘的臉色陡然一變,身子一轉就下了榻。
藥十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扶出軟榻,利落地將鞋子給她穿好,伸手一招,衣架上披風飛了過來,利落一展,披在藥十三的身上,然后她又一個閃身到窗前,似乎是張望了一下,又快步回到藥十三的身邊,利落地說了一個字:
“走?!?p> 動作一氣呵成。
藥十三呆愣半響,直到披風都已穿上,她看著突然暴起的沈三娘,蹙眉問:“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沈三娘一臉凝重,她手一揮,將最后一絲燈火滅了,壓低聲音在她的耳側,“不用問,我們離開這里再說?!?p> “現在?”外面黑漆漆一片,她們剛剛說話時也就留了一小盞燈在眼前,現下被沈三娘給滅了,黑暗里,藥十三無奈一嘆,“怎么了這是?你總得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何況這里是安王府,現在外面還有哪里比這里更安全。
“先離開這里再說?!鄙蛉餂]有回答她,只是交待道:“我去發(fā)信號讓人過來接應我們,今晚我們必須要離開,馬上動身返回靈族?!?p> “三娘,”藥十三一把拉住從她身側要去窗邊的沈三娘,她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惱火這樣莫名其妙的變故:“就一句話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呢?!?p> 沈三娘微一怔,溫言哄道:“少主,我們先離開再說。”又懊惱地道,“若是早知道,我就算是賠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你進這王府來的?!?p> 此話一出,倒是讓藥十三聽出了關鍵,她問:“你是說這王府有問題?”
“是我大意了?!鄙蛉镞€是一臉焦急隨時暴走的樣子。
如此藥十三倒是能確定了,她松開沈三娘,自己摸著黑往一旁的桌邊去,“來吧,咱們好好說說,正如你所說的就算王府真有問題,那這樣非但走不了,還會打草驚蛇,不如趁機說說吧,這王府到底怎么了?”
“少主啊,你現在就是羊入虎口,難不成你還打算等王爺直接來放你的血?”沈三娘是真的急了,她壓著聲音道。
藥十三了然,“你若是為這個,就大可不必心急,我倒不是被人匡的,是我自愿的,你以為我為何沒跟著我?guī)煾祷厮幫豕?,而待在這安王府里?”
誰知話才落下,沈三娘的手已經搭上她的額頭。
藥十三一頭黑線,一把拂開沈三娘的手,這什么意思太明顯了吧。
“少主,你是燒糊涂了嗎?說什么胡話啊,你自愿留下任人宰割?”果然沈三娘訝異問,而她明顯是沒有聽到藥十三后面說的那句話。
“都已經用過兩次了,還有最后一次,我答應過安王的。如果是因為這個,三娘你大可不必擔心,失點血而已,補補就回來了,等事了后我們再走也不遲?!彼幨故禽p松了下來,她還以為又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事,遂耐心地解釋道。
“是誰跟您說的,三次就好了?”沈三娘一下炸毛,低吼出口。
這一吼,讓藥十三怔了一怔,“不是嗎?我那個師傅說的啊,他可是藥王谷谷主,江湖大名醫(yī)啊。”
心下也不由跟著狐疑起來,這里面莫不是還有別的什么事嗎?那個便宜師傅可是醫(yī)圣啊,他可是當今天下排得上名號的神醫(yī)呢。
他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吧,只是她的身份,這心不由又是一提。
或許,她真的不一樣?
“少主,咱們先走,先離開這里再說?!鄙蛉镉旨绷耍鹕碛忠獊砝幨?,“相信我,你的血絕不是那么好用的,相信我,嗯?”
果真還有什么問題,藥十三心一突,她也感覺出沈三娘的焦慮,似乎這并不是單單失血那么簡單了,深吸了一口氣,冷靜道:“三娘,我們現在是出不去的,回來時安王說是為了我的安全已經禁了我的足,這周圍一定有人在保護或者說是在監(jiān)視著我,我們如何從這王府出去,是需要計劃的,而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一定不是出王府的好時機?!?p> 沈三娘默了默,也聽了進去藥十三的話,稍平息了一下,緩緩在藥十三身邊坐下。
見沈三娘終是安靜了下來,藥十三將桌上的燈點亮,燭火晃了晃,照亮了彼此。
“三娘,說說吧,到底怎么了?”她問道。
沈三娘抬眼看著她,神情是難得的肅然,“少主,您告訴三娘,你那師傅知道你血的特性嗎?他會用你的血嗎?”
她一愣,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他對安王的說法,我的血只是輔助的藥引,而我以為我的血,是師傅為安王特意用藥養(yǎng)成的,第一次用的時候,師傅似乎配了別的什么藥的,第二次是安王直接用的,難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