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山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嘴屬實有點賤了,惹惱了這個大蛤蟆。在遮天蔽日的陰影中兩人快速的分兩邊躲避。
轟隆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中,泥土伴隨著強烈的氣流沖向四方,二人不得不繼續(xù)向遠處躲避。
雖說這沼澤玄蛤不是普通的蛤蟆,但是其最本能最順的攻擊還是舌頭攻擊移動的東西。這兩人一動,如樹木一般粗的舌頭閃電般錘向了尚小山。
尚小山來不及思考奮力向與韓水清相反的方向逃竄,別讓這蛤蟆一鍋端了不是。咔嚓的一聲有錘斷了一棵樹。只見這蛤蟆這次收回舌頭的時候將斷掉的大樹粘了回來,攻擊未停,順勢就往尚小山身上掄。
尚小山聽得風聲,往下一哈腰就趴在了地上,令這大蛤蟆掄了個空,慣性之下,大樹飛盡了沼澤里,濺起大片的泥水。
哎呀,這蛤蟆還會兩下子么?吐舌頭本是一擊,硬是給它弄出了連貫的二擊,像是人類高手似的。
尚小山不由得想到這個蛤蟆是不是與茅草屋有些關聯(lián)呢?
這時韓水清的攻擊也到了,這大蛤蟆別看個大,還挺靈活,一個小跳躲了過去。
心思電轉間,尚小山趁著這一停頓,召喚出枕杖清風劍丸,化作一道白芒貼著沼澤向茅草屋疾馳而去。
大蛤蟆本來要轉過身去對付韓水清,一見尚小山的動向,舍了韓水清像是很著急的跳向尚小山。
尚小山一看有門兒!其實尚小山開始就納悶這里怎么會有個茅草屋呢?而且感覺這個蛤蟆像在守護這個茅草屋一般。此時尚小山貼著沼澤向著茅草屋飛行,大蛤蟆若是彈出舌頭攻擊勢必會波及到茅草屋。此時大蛤蟆舍去了它本能的攻擊,只跳躍過來咬,尚小山越發(fā)覺得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大蛤蟆終究沒有咬到尚小山,落入了沼澤里,眼睜睜的看著尚小山來到了茅草屋的門前,只能焦躁的在沼澤里來回撲騰。
尚小山向韓水清示意暫時沒有危險要進到茅草屋里去看一看,韓水清點點頭,便在原地調息境警戒。
尚小山將枕杖清風喚出以備不時之需,便邁步走進了茅草屋。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具坐化的骷髏,身罩一件隱約可見繁復花紋的袍子,看樣子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變得毫無光澤,破破爛爛。屋子里陳列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套煮茶用具,都是一副腐敗的模樣。
在這幅骷髏面前有一塊石板,上面還有一些字,尚小山走到近前觀瞧,依稀可辨,便念了出來。
“余初時縱橫天下,未嘗敗績,得證地仙,壽增無量。于是行俠仗義,睥睨天下,以為天下之道義盡在吾身。當是時也,太上劍宗鎮(zhèn)壓當世,據昆侖山祖脈,卻多行不義之事,幾近于魔。余曾偶遇太上劍宗門人,皆性情古怪,行事隨心所欲,且殺性極大,確實已入魔道,故出手擊殺,卻覺太上劍宗不過如此,驕橫之心愈甚。”
“恰逢天下宗派苦于太上劍宗久已,便齊聚七派為除魔衛(wèi)道之師至昆侖山討伐。余受請欣然而往,不料只受一劍,便重傷無力再戰(zhàn)。慚愧至極者,余并不知被誰所斬?!?p> “故此戰(zhàn)詳細余知之無多,只知最后太上劍宗宗門被毀,七派因分贓不均又大打出手,余頓感可笑可悲,好一個除魔衛(wèi)道!”
“此戰(zhàn)之后四派斷了傳承,又被瓜分,除未參戰(zhàn)的碧波宗得以保全,也日受排擠。余心灰意冷之下,便來到這恒蠻山養(yǎng)傷隱居,與一蛤蟆為伴參悟大道?!?p> “之后數(shù)十載,余感天地元氣日漸稀薄,嘆此為天神之罰,滅絕這腐朽的修行界。余即便傷勢未有好轉,亦覺快慰?!?p> “即使天地元氣未有稀薄,余傷勢也不會好轉,只得茍延殘喘。只因那一劍脫不去,破不了?!?p> “二百余載來,余乃知何為仙。仙字何解,人求山也。此山乃心中之山,即心中道也。人求得心中之道,謂之人求山,仙也?!?p> “余感大限將至,欲閉死關以求心中山,令小黑守之,若不成身死道消?!?p> “故特留下吾之功法以待有緣人,令得以傳承;另一塊令牌,有緣人將之給予小黑,則可通行無礙?!?p> 尚小山震驚的久久緩不過神來,此人透露了三百年前正魔大戰(zhàn)的秘辛,言語間對這些名門正派的的失望與控訴。聯(lián)想起司馬青,確實對紫運宗好感不起來,可燕東來尚小山還是比較欽佩的。這三百年前的事不好說,但尚小山隱隱感覺此人說的是真的。
再有就是此人提到的小黑,就是那只大蛤蟆,果然是守護茅草屋的。尚小山搬起石板下有一漆黑令牌,突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小黑小黑,怎會如此熟悉呢?不待細想,已然摸到石板背面的文字,翻轉過來,赫然寫著:袖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袖里乾坤!
尚小山看了看這篇功法,頓感厲害。此功法初以袖子構筑一處空間,可以儲物,后可演化一處洞天,煉制極致甚至可化一方天地,而修煉之人為這方天地之主,主一切生滅造化,莫不是天仙么?
尚小山可算知道此人之前為何未嘗敗績,任什么人被收入袖里乾坤之中還不任他宰割?尚小山可是記得先前看過的小說里有個猴子神通廣大,曾大鬧天宮,可后來遇見了一位修煉有袖里乾坤的地仙,要不是跑得快,可能已經讓人悶了煮湯了。
回過神來,尚小山鄭重深施一禮:“前輩,請放心晚輩定然將此神通傳承下去?!?p> 而后抱著石板拿著令牌走出茅草屋,剛一出門,一陣風吹來,茅草屋整個化為灰塵,隨風消逝在天地之間。
呱?
就見大蛤蟆人性化的張開了大嘴,忘記了撲騰,而后沉了下去,冒出了一串泡泡。突然像是發(fā)了瘋竄出沼澤,在原先茅草屋處作找尋狀,可哪還有所念之人半分蹤影?
只見蛤蟆臉上道道水流流淌,像是淚珠決堤,尚小山嚇得遁開多遠,手舉令牌,生怕大蛤蟆暴起傷人。
這時韓水清也過來與尚小山一起,尚小山將石板遞過去,抖了抖手:“咱們發(fā)財了?!?p> 韓水清看了石板,已是了然。尚小山示意后退,并單手舉著令牌,他不確定這令牌是否有用。
這時大蛤蟆看到了令牌,亦步亦趨的跟著尚小山。尚小山和韓水清忍不住笑了,因為看到一個如房屋大小的大蛤蟆,全身不動,只用四個蹼足向前撓動,仿佛生怕驚擾了兩人似的。
看來這令牌有用,尚小山喊了句:“大蛤蟆停下!”大蛤蟆瞬間四個蹼足不動了,顯示了對身體高超的控制。
尚小山正要將令牌扔給大蛤蟆,韓水清攔住了他,搖搖頭說道:“待我們到了安全之地再將令牌給它?!?p> 尚小山深以為然大贊到:“水清果然冰雪聰明,小山遠遠不及也。”
韓水清沒理會尚小山的香屁,將石板遞回給尚小山,并拿過令牌,這才與尚小山繼續(xù)后退,那大蛤蟆還是原地未動,只是眼巴巴看著。
韓水清估摸著差不多了,便運轉法力將令牌拋向大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