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與江州同樣隸屬于江南西道,且為江南西道治所所在,其州治所在豫章。
“王大哥,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洪州啊?!眳欠矄柾蹴g嗔,他們現(xiàn)在三個人站在一柄飛劍上,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快到了,我們已經(jīng)進入洪州境內(nèi)了,離豫章再有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蓖蹴g嗔回答道,“我駕駛這么大個飛劍挺耗費靈力的,等下到地方了,可能還得修整一會兒。”
玄奘的眉頭依舊緊鎖,那一刻光溜溜的腦袋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光。越是臨近洪州,玄奘心頭的怒火越是燃燒,畢竟,那個殺父奪母的仇人,現(xiàn)在就在洪州。
吳凡看著兩旁的美景,雖說飛劍疾馳,但以吳凡的眼力,倒還是能觀察到不少東西。
“我這應(yīng)該是到學(xué)府以后第一次出江州吧?!眳欠哺锌?,“王大哥,你說你曾今來到過洪州,那次你是來干什么的?”
“那都是三年以前的事情了?!蓖蹴g嗔思索了一下,“那次來是為了爭奪豫章古木來著,不曾想遇見了一個金丹后期的魔修,最后我不敵對方,古木沒落到手里,還負了一點傷,要不是我實力還算不錯,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p> 幾人正說話間,飛劍風(fēng)馳電掣,不多時,便到了豫章城外。
“玄奘,吳凡,你們趕緊進城去,有臟東西過來了。”在一片荒郊野外,王韌嗔忽然停下飛劍,對其余兩人說道,語氣十分生硬,讓人一聽便感到了破綻練練。
“怎么了?”吳凡看出來王韌嗔的焦急,問道。
“我上次遇見的那個魔修的氣息好像鎖定上了我,我開始還沒查覺,剛下了飛劍才感知到。”王韌嗔收起飛劍,轉(zhuǎn)身掏出一把巨斧,“好了,現(xiàn)在你兩個逃也沒法逃了,還是待在我身后,等下我也好對你們兩個有個照應(yīng)吧?!?p> 吳凡掏出了輪回判,玄奘也取出了一卷經(jīng)書,剎那間,兩人已經(jīng)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
迷霧涌了上來,王韌嗔連忙驅(qū)動咒語,給三人開辟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帶。
“王韌嗔,沒想到,你還是沒記住上次的教訓(xùn)啊。這次倒是學(xué)聰明了,還帶上了兩個小娃娃來圍剿我,可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币还陕曇魪乃拿姘朔絺鱽恚屓嗣煌笖橙嗽谀膫€方向。“我說,你找人也找點厲害的啊,一個筑基一個結(jié)丹,這不是來給我送死的嗎?”
風(fēng)呼嘯而過,王韌嗔身影閃到吳凡身后,巨斧劈開了暗箭。暗箭插在地上,青蔥的草地立馬冒起了黑煙。
“出來,李彪,你一個金丹后期的修士,就知道搞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把戲嗎?”王韌嗔吼道,接著又打飛了兩發(fā)暗箭。
“看樣子,你這短短的三年里,功力增長了不少啊?!崩畋氇熜Φ?,“怎么,想要報奪寶之仇?就這點功力的話,你還是葬送在這里吧。你也是長安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知道把你殺了,魔主會獎賞我點什么好東西呢?”
王韌嗔聽著,有些著急,若是往常光他一個人,那自然是可以走開,可現(xiàn)在旁邊有吳凡與玄奘,若是他跑了,那這兩個家伙估計必死無疑了?,F(xiàn)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揪出李彪,把他打敗,才能想走的事情。
吳凡也自知是拖累了王韌嗔,“王大哥,現(xiàn)在該怎么辦,可有辦法對付。”
“我這次來倒是準備了一點東西,可現(xiàn)在這迷霧中,倒是用不出來啊?!蓖蹴g嗔嘆了口氣,說道。
“我說,你們?nèi)齻€還是別掙扎了,要不現(xiàn)在就自殺,我也不耗費時間和經(jīng)歷了?!崩畋胍娝麄?nèi)齻€束手無策,笑的更加肆無忌憚,讓人聽了心煩。
“我說,我們?nèi)齻€既然已經(jīng)是你的掌中之物了,你和不出來,讓我和你好好打上一架,也好讓我不留遺憾啊?!蓖蹴g嗔對著周圍叫到,他剛才在暗地里用了一件破陣的法寶,可對著魔霧絲毫不起作用。
“我出來干啥,上次你可是折下了我一個胳膊,我和你打,那不自找苦吃?”李彪說道,隨著話音而來的,還有幾發(fā)暗箭?!拔医裉炀褪且涯憬o耗死在這里,這個霧陣可是有著隔絕靈氣的作用,只要把你在里面鎖上個兩三天,我想,你就撐不住了吧。這霧陣本來也不是給你準備的,不過你既然來了,那就不妨讓我試一試效果。”
吳凡看著苦苦支撐的王韌嗔,他很焦急,可卻又幫不上什么忙。
“王施主,你還能支撐多久?”玄奘傳音給王韌嗔,手中佛經(jīng)飛快的翻動。
“光撐的話,應(yīng)該可以撐個五六天,可要是那個家伙忽然發(fā)動襲擊的話,那我們可就危險了,怎么,和尚,你有想法?”王韌嗔現(xiàn)在還顯得很輕松,但是警惕心卻一點也沒少。
“那我要是把這個陣法破開一個口子,王施主可有把握帶我們逃生?”
“全力逃竄的話,應(yīng)該有七成把握?!蓖蹴g嗔傳音到,嘴角不由得浮現(xiàn)出笑容,“還不趕緊,有啥秘法趕緊用唄,你佛教里面,對付這種魔陣應(yīng)該有很多的方法吧?!?p> 玄奘手中的經(jīng)書中飛出一片貝葉,上面記載著的經(jīng)文隨著玄奘的念念有詞從葉子里飛出,在空氣中浮現(xiàn)出許多金色的梵文。
“今此童子,諸根寂靜,智慧明了,不迷不亂”無上的莊嚴佛音被這梵文勾動,加持在那片貝葉上,貝葉直直的沖進迷霧中,金光照開一條道路來。
慈悲·凈塵
玄奘在施展完這個法術(shù)后,臉色變得慘白。這個佛咒直接耗盡了玄奘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
王韌嗔立馬抓住吳凡與玄奘,就往外面沖。
“這么容易就像走?”李彪冷笑一聲,一塊木碑從天而降,堵住了王韌嗔逃跑的道路?!皣K嘖,佛家的慈悲·凈塵到真是名不虛傳啊。就是可惜,我準備的更加充分呢?怎么樣,這可是用你那豫章古木做的法器?!?p> “西北方向,五百米,迷霧陣眼”
王韌嗔聽見吳凡的傳音,也不猶豫,一斧頭直接劈了過去,霎時,煙消云散,僅留下一個手持弩箭的彪形大漢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可能破開我的困神霧陣?”李彪一口精血噴出,顯然是遭到了陣法的反噬。
吳凡的雙瞳中,仍然留有淡淡的金輝。
“裂岳”王韌嗔手一張,巨斧飛回到他手中,他直接沖了上去,要與李彪來一場近距離的搏斗。
李彪到也反映迅速,忙收回木碑化作一枚盾牌,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王韌嗔見一擊不中,忙掏出三十六張雷符,揮向李彪。
在一片閃電中,李彪左閃右躲,但還是被劈的體無完膚。
“左胸堂是他命門”
王韌嗔看準時機,直接一招御靈手施展過去,將李彪重重的打在地上,口吐白沫。
李彪還是沒死,他慌里慌張的爬起,將木牌與弩箭直接扔向王韌嗔。兩樣法寶瞬間自爆,將王韌嗔打了個措手不及。
李彪施展逃生秘法,不斷的壓榨自己的精血,六道身影向六個不同的方位沖去。王韌嗔被剛才的法器自爆炸的元氣大傷,沒法在去追敵。
東南方向,黑色的輪回判從李彪的胸膛穿過,槍間吸取著李彪的心血,李彪不可思議的抬頭,正好對上吳凡那綻放金光的眸子。
“不……不可能……你不過才,才筑基啊”李彪雙眼迷離,這一槍直接破開了他的護心鏡,擊中了他的命門。
“沒什么不可能的”吳凡憨笑著,李彪就像看見惡魔一般,眼神中散發(fā)著恐懼。吳凡腰間的玉佩不斷閃著光,像是再汲取著什么。
“啊啊啊啊~~”李彪大叫,“我不服,我不服啊,我怎么可能死在一個筑基期的手里!”
“吳凡小心?!蓖蹴g嗔忽然開口,但已經(jīng)遲了,李彪的直接自爆,白光吞沒了吳凡的身影。
“吳凡~~”王韌嗔和玄奘看著那爆炸生起來的濃煙,心里充滿了愧疚。
“都是我的錯,要死,死的也應(yīng)該是貧僧啊”玄奘哭嚎道,兩行淚劃過和尚的臉龐。
“王大哥,玄奘,我,我還,沒死呢?!?p> 濃煙中,每一塊好肉的吳凡走了出來,腳下,一片木渣。
“多虧了這個佛像,要不然,我可能就死定了?!眳欠部粗_底下的木渣,苦笑道。“剛收到的生日禮物,就這么沒了?!?p> “真的是萬幸啊”王韌嗔看見吳凡沒事,緊繃的一口氣順了下來。
“王施主,快攔一下,那魔修的靈魂還在,真準備逃走呢?!毙收鏈蕚渖锨翱纯磪欠?,一雙佛眼發(fā)現(xiàn)李彪的靈魂正打算趁亂逃走。
王韌嗔當然不會給李彪東山再起的機會,在李彪絕望的眼神中,王韌嗔將李彪的靈魂攝了過來。
“怎么,還有什么把戲就趕緊用出來吧,用完了我好讓你灰飛煙滅?!?p> “王施主手下留鬼啊?!毙首柚沽送蹴g嗔要將李彪徹底干掉的舉動。
王韌嗔不解的看向玄奘,“又怎么了。”
玄奘雙手合十,“貧僧想從這人嘴里取得些情報,還請王施主成全?!?p> “那當然沒問題了”王韌嗔見玄奘這樣說,便給李彪的魂魄加了幾個禁錮后,扔給了玄奘,“正好,廢物利用嗎?!?p> “你死心吧,我什么也不會說話的。”李彪還想再反抗一下,他見逃出無望后,徹底的陷入了絕望。
“什么都不說?這可由不得你?!毙视痔统隽怂哪且痪斫?jīng)書,閃亮的光頭在陽光下放著光芒。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充滿佛韻的聲音,在李彪耳朵里,更像是惡魔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