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也就是說你的經(jīng)歷也和我的一樣,都是[地上最強]創(chuàng)造出來的某種武器...”
無名若有所思地用手摸了摸下巴,眼睛盯著帝釋天說道:“所以你和我的目的都是為了找那個混蛋傲加問個明白。我說的對嗎?釋天?!?p> “啊。至少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報就只有這些,接下里就要看你能不能夠從回憶中提取什么有用的信息了?!?p> “這樣啊...讓我再想想?!?p> 無名在苦思冥想后也實在沒有任何頭緒,只能搖著頭說道:“抱歉,我真的什么也記不起來...”
“不要說這些抱歉的話?!?p> 帝釋天打斷了他的話,“我們都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不必為了這種事情煩心,只要找到傲加以后自然會水落石出?!?p> “嗯,這樣也對?!?p> 無名點了點頭,“要是找到那家伙,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個八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若是不給出個滿意的交代,我就要先打斷他的雙腿慢慢折磨他,等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就打爆他的腦袋?!?p> ——喂!
從駕駛座上傳來小玲幽怨的聲音。
“兩位大哥,請問你們有完沒完啊。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天了,你們就沒有在這種話題上停過,聽得我都快會背了?!?p> 她說罷轉過頭來望著身邊的兩個男人,臉上露出鄙夷的眼光。
“哼!男人真是的,一點都不懂情調,只會在人家耳邊說一些讓人聽了就覺得煩的話。”
帝釋天和無名想望了一眼后,便不再出聲,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墒遣恢罒o名的腦筋哪里出了錯,只見他從袋子里拿出那罐牛肉塞到了小玲面前。
“吶!這是你最喜歡的牛肉罐頭,這么多天我一直不舍得吃,現(xiàn)在就讓給你吧。”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感,仿佛這樣做小玲就會化怒為喜,然后用溫柔的眼神望著自己一樣。
只是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
“我!不!要!”
小玲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然后將臉轉回擋風玻璃前全神貫注地握著方向盤。
“我還是認真開車的好,你們繼續(xù)說啊。免得等一下被某個男人說我開車不認真,不集中那就不好了?!?p> 她說這話的時候用不經(jīng)意的目光瞟了一樣帝釋天,然后一臉滿不在意地繼續(xù)駕駛。
而帝釋天聽到小玲的陰陽怪氣后,心里覺得好笑,但他決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以免激怒小玲,只能縮在副駕駛上靜靜地坐在。
小玲見狀也不多說,自顧自地朝著距離自己只有三十公里的上行城開去。
——呼!
身后的無名忽然站了起來,將一臉嚴肅地將臉湊到前排中間,直接嚇得小玲一哆嗦,正想開口大罵他時,副駕駛上的帝釋天忽然也一只手死死地握住了方向盤。
“喂!你們兩個...”
“小玲不要分心,雙手握緊方向盤?!?p> 帝釋天一臉嚴肅地說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油門一定要踩到底?!?p> 他的話剛說完,幾乎和無名在同時展開了斗力磁場。
——咻...!
一記劃破天空的呼嘯聲在車內響起,隨后便是一陣轟鳴聲。
——轟!
車前的黃沙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到處都是,還沒等車內的人反應過來,十幾聲相同的爆炸聲依次響起,小玲望向窗外,只看見處到都是被揚起的黃沙。
“這是什么啊!”
她緊張地說道:“難道又被人盯上了嗎?”
“不,這些只是普通大炮的炮擊,而且完全沒有斗力運作的痕跡?!?p> 帝釋天死死抓著方向盤以保持車身的穩(wěn)定性,只是待窗前的黃沙散去,他發(fā)現(xiàn)等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又大又深的炮彈坑。
——哐啷!
越野車毫無意外地一頭扎進了炮彈坑之中,四個輪子無論怎么發(fā)力也無法從深坑之中向前爬出一分。
“怎么辦??!天,我們陷在這里了?!?p> 小玲緊張地問道:“要不我們直接棄車逃跑吧?!?p> 說罷她便伸手向車門把手摸去。
“不行!不能就這樣出去?!?p> 帝釋天輕聲地說道:“至少先要等炮擊過后才能行動?!?p> “哈?”
小玲疑惑地望向車內的兩人,“你們不是擁有什么斗力磁場的嗎?只要開著它我們就能平安離開這里了。”
“當然不可以,我的小玲女王?!?p> 無名這時候插嘴道:“在這里就展開斗力磁場已經(jīng)是極限,再往前走的話就會被城主感應到,除非你想提前接觸他,否則我建議我們還是在這里等著炮擊結束?!?p>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嘛?”
小玲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這陣向我們打來炮擊要什么時候才停,難道一直在這里干等嗎?”
“你又錯了,我的小玲公主?!?p> 無名伸出手指做出否定的手勢,“這陣炮擊的目標根本不是我們,也不存在不停地攻擊。”
他說到這里,用挑逗的眼神望向帝釋天,“你也聞到了那股味道了吧?釋天?!?p> “啊,的確如此。”
帝釋天緩緩收回手,望著周圍稀疏的炮彈坑繼續(xù)說道:“而且這操作大炮的人似乎也是個新手?!?p> ————
“盧克隊長!我們的炮彈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p> 一名身穿舊式軍服的士兵朝著不遠處的指揮官大喊著,“而且我們的位置已經(jīng)暴露了,敵人剛才的試射炮全部打歪了,但是估計下一輪炮擊很快就要打來了,要不要轉移陣地!”
盧克此時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鋒部隊的激烈廝殺,完全沒有聽到士兵的呼喚。
“盧克隊長!”
他身邊的副官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角,才勉強將他的注意力拉回炮兵陣地之中。
“怎么了?菲力,我們是不行了嗎!”
盧克說到這里,雙腿開始發(fā)軟,手上的望遠鏡也掉落在地上。
“果然還是不行啊...我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p> 他說著便開始拽緊了副官的衣領,朝著炮兵陣地里的其他人慌忙地喊道:“對了,我們不管這些了,現(xiàn)在就逃走,你們快點丟掉手頭上的東西,和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
菲力副官勉強掙開了盧克雙手,內心掙扎著說道:“可是我們所有人的親屬都在康德爾的手上,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臨陣逃脫的話,下一次上戰(zhàn)場的就是我們的家人了?!?p> 聽到這里,盧克整個人魔怔般地向后退了幾步,嘴里喃喃自語地說道:“對喔,我怎么忘了這一點呢!這就是我們在這里戰(zhàn)斗的緣故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著戰(zhàn)壕的土坯緩緩癱坐在地上,“我的八歲女兒琳達也被他們綁走了...要是下次讓她上戰(zhàn)場的話,我要怎么和她死去的母親交代,可是我死了的話,又有誰能替我照顧她...不行,不行...”
菲力看見他這個樣子,為了振作低落的士氣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將盧克從思緒中喚醒。
“振作點啊,盧克隊長,只要能夠活到這場戰(zhàn)爭結束,不管兩只隊伍誰勝誰負,我們和家人都能平安無事?!?p> “可是...”
盧克帶著哭腔指了指戰(zhàn)壕外面說道:“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們的前鋒部隊和敵人剛才進行廝殺,陣地前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不管我們還是敵人,剩下的就只有各自的炮兵了?!?p> 他說到這里,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道:“我們一個都活不下來!沒有人!一個都沒有!”
盧克的這番話無疑像瘟疫一般傳遍了整個炮兵陣地,原本戰(zhàn)斗意志就不強的炮兵小隊在這一剎那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啪!
菲力一個沉重的耳光打在了盧克的臉上,隨后他用兇狠地語氣對盧克說道:“不管這么樣,里戰(zhàn)斗結束只剩十五分鐘了,在這段時間里我無論如何也要撐著?!?p> 他說罷便直起了身,“我還是看錯你了,盧克,原本以外你是個堅強的漢子,結果到頭來你是最脆弱的一個,呸!”
他朝著盧克的身上吐了一口水,隨后向其余士兵說道:“隊長盧克因為情緒問題已經(jīng)不適合指揮作戰(zhàn),接下里就由我全權指揮?!?p> 聽到這里,士兵們的眼中又似乎燃起一絲希望,紛紛望向副官,只見他繼續(xù)下達作戰(zhàn)命令,“將盧克以怯戰(zhàn)的罪名押入彈藥庫里,等戰(zhàn)爭結束后再軍法處置?!?p> 兩名士兵接收到命令后架著全身癱軟的盧克押入彈藥庫之中,望著盧克落魄的身影,菲力只是輕聲地說道:“再見了,盧克?!?p> “全員立即回到戰(zhàn)斗崗位上!”
菲力副官怒吼著,“馬上進入射擊準備,目標,地方炮兵陣地?!?p> “準備完畢!”
士兵也以憤怒地聲音回應著副官的命令。
“放!”
——砰砰..,!
陣地上的十門火炮朝著地方陣地傾瀉著士兵們的怒火,而在一陣密集的呼嘯聲中,兩支隊伍的炮兵陣地在同一刻互相摧毀,血肉和殘肢體隨著泥土飛散到四處。
————
與此同時,上行城的城墻上正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圍觀這場血腥戰(zhàn)爭的人,其中巨大多數(shù)都是城市內的居民,剩下的都是那些被威脅參加角斗之人的親屬。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恐怖模樣,不少人在看見血腥一幕后便不停嘔吐。
而對此感到興奮的只有一人——人群中間坐著一個高大威猛,穿著著老式軍服的男子。
他正是上行城的城主——約翰·康德爾。
“哇噢!真是太棒了!”
在廝殺雙方最后一次炮擊響起后,康德爾大叫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在他的望遠鏡下,無數(shù)尸體和血肉筑成的道路在他面前延伸開來。
“這次的角斗大戰(zhàn)辦的不錯??!利爾斯?!?p> “讓康德爾大人所滿意正是我的使命?!?p> 回應康德爾贊賞的正是利爾斯仲裁官,只見他一臉諂媚的神情繼續(xù)說道:“而且能夠為康德爾大人上演一次精彩的戰(zhàn)爭也是那群骯臟的荒漠之民的榮耀。”
“哈哈...你說的正和我心意,利爾斯。不過——”
康德爾摸了摸臉上的大胡子說道:“這次決斗好像有點過火了,畢竟兩邊加起來近三千人的隊伍好像沒一個活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親自獎勵活下來的人呢...”
“這一點怎么能夠怪您呢?”
利爾斯連忙說道:“只能說是這群荒漠之民太過脆弱了,連在這種老舊的戰(zhàn)爭中存活都無法做到,又怎么能夠配得上[天國神族]的眷顧呢...”
“原來如此...”
康德爾似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臉上浮現(xiàn)出殘暴的笑容。
“不過這樣的話,下次就可能抓不來這么多能夠供我們欣賞的角斗者了,我們下次要不要換個決斗樣式...比如說讓親人之間互殺廝殺可能會比較好看?!?p> “這就由康德爾大人您親自決定?!?p> 利爾斯媚眼一梢,奴顏婢膝地繼續(xù)說道:“荒漠之民不過是一群弱者,大人您是強者。而弱者的使命就是取悅強者,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p> 康德爾聽到這后再也忍不住爆發(fā)出洪亮的笑聲。
“哈哈...你說得對,說得好啊。利爾斯,哈哈...”
————
為了防止瘟疫和尸臭在上行城里蔓延開來,在太陽將要落下時,執(zhí)法官團隊一行人帶著數(shù)十具噴火器出城準備銷毀戰(zhàn)場上的所有東西。
火舌噴過的地方很快變成了一片燒焦的區(qū)域,不管是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還是那些奄奄一息的瀕死之人,在火舌掠過后便成為了一堆無法辨認的燒焦物。
“報告杰克遜執(zhí)法官大人,這里還有一個人活著!”
一名執(zhí)法人員呼喊著杰克遜的名字。
杰克遜聽到后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灰頭灰臉的盧克正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
“我們要拿他怎么樣,救他回去嗎?杰克遜指揮官?!?p> “你是蠢貨嗎?”
杰克遜破口大罵,“把這樣的人拉回去不是徒增我們的麻煩!用噴火器直接燒死。”
“可...他是個活人啊...”
執(zhí)法人員支支吾吾地說道:“這樣燒死人不太好吧...”
——啪!
杰克遜一記重掌揮在了執(zhí)法人員的臉上,把他當場打昏了過去。
“哼!沒用的東西。”
他說著便從地上撿起噴火器對準了盧克那恐慌的臉,“結果還是要我親自動手?!?p> “不要啊...”
盧克驚慌失措地癱坐在地上,四處想要尋找著躲避的掩體,可是身邊除了空空如也的炮彈架以外,什么都沒有。
“再見了!垃圾。”
隨著杰克遜奸笑著按下噴火壓桿后,一陣劇烈的爆炸將他的身后的燃料罐和身體炸成碎片,碎肉濺得到處都是。
“這是...”
盧克將掩在臉上的雙手拿開,望著滾落在他旁邊的執(zhí)法官腦袋,頭腦瞬間一片空白再一次昏死過去。
在他失去意識前,隱隱約約地看到一個手持著什么東西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嘴里還念念有詞地說道:“好在沒有全功率運作[塞伯魯斯],要不然連這個可憐的家伙也會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