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進行一個短暫的復盤,陶隊長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旁聽一下。”
第一局對練結束,李森在眾人摘下隔音耳機后說到。
“復盤?”陶冶稍稍一愣,隨后大喜道,“當然要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p> 大廳里,七人在李森背后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李森則調(diào)出錄像,快進到幾人落地后,開始播放起來。
“首先是我被楚子宸打倒,看一下對面怎么知道我位置的?!彼麑浵裾{(diào)出X光,隨后又將視角調(diào)到楚子宸身上。
這里是李森比較關心的點。
明明自己這邊擁有制高點,而且容淇岸也沒有觀察到對方有人上房,按理說那時候他混煙進變壓器群,喜游社應該沒人知道。
如果說后面楚子宸是從煙里摸出來,兩人撞臉對槍,那他也不認為自己打不過;只是對手閃光砸臉清人,這說明他們對自己的位置是有精確信息的,這就很值得一看了。
畫面切換到楚子宸,只見他落地后直接沖進面包房,然后爬上了面包房內(nèi)部西北角的儲藏間樓頂。
爬上樓頂后,又踩到一個歪斜的小盒子上,不停地站起蹲下,從頭頂?shù)拈L方條小窗口向外看著。
“嗯?這個地方……”
李森摸摸下巴,在隊伍列表里點了一下容淇岸的名字,視角隨之轉(zhuǎn)到后者身上。
容淇岸這個時候在紡織廠頂端,他也時不時地會Peek著看一下面包房各個窗口,不過……
“……我沒注意這個電線桿?!笨吹戒浵裰凶约旱囊暯?,容淇岸在背后出聲到。
在紡織廠和面包房中間,四處矗立著不少門型電線桿,其中有那么一根電線桿,剛好擋住容淇岸看向面包房右下角的位置。
這種距離的觀察,雙方都只敢用Peek身法,以自己熟悉的頻率,做間隔性的觀察。
本來面包房頂部的長條形窗口就很窄,再加上有電線桿的遮擋,李森以容淇岸的視角看了半天,確實,楚子宸的身影始終沒出現(xiàn)在屏幕中。
“這應該屬于運氣不好,碰巧就是沒看到吧?”魏江開口道。
“嗯……倒也不能說有什么很大的錯,不過細節(jié)上還是有進步空間,”李森將視角調(diào)成自由模式,一邊操作一邊說,“如果在樓頂Peek的時候,像這樣左右做換幾個位置,這時候再因為兩人晃身頻率而完美錯過,才是一個真正的‘運氣問題’。”
“嗯,我知道了?!比蒌堪饵c點頭。
“好,這里暫時不說,接著看!”
李森再度切到楚子宸視角,不一會兒,時間節(jié)點走到喜游社在電廠開始封煙的位置,畫面里可以透過X光看到李森的身影,只見他正混著煙霧,一步步挪到了變壓器跟前。
到這里為止,楚子宸的視線里都沒有看到自己,奇怪了……
抱著疑惑,李森繼續(xù)看下去。
終于,在自己行進到變壓器背后時,他在電箱背后蹲下不動的時候,肩上的SLR槍管從電箱左邊露了出來。
雖然整個過程只有一兩秒,他很快將身姿轉(zhuǎn)到了正對面包房,但這一兩秒的時間,恰好就被楚子宸捕捉到了。
“原來如此……”
李森摸摸下巴,停住錄像,把視角切回自己身上,又將錄像往回拉了一點。
自己當時貼過來以后,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好身姿,在那停了一兩秒,是在干啥呢?
跟著錄像再走一遍,他恍然想起,那時候自己正好是切出大地圖,給魏江他們標路線的節(jié)點。
“李教練,我猜你這時候是在標路線吧?”在NPC三人外圍的陶冶開口說到。
“是的,”李森點點頭,側(cè)身瞥了他一眼,“陶隊有什么想說的?”
“嗯……其實我們之前復盤錄像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陶冶往前擠出一個位置,站到成非捷和魏江中間,“李教練,你在隊里到底是什么定位?”
什么定位?
李森被陶冶的話問得一愣,眨眨眼,有些不確定地說:“指揮吧?我在隊里大多數(shù)時候是指揮?!?p> “可是實際作戰(zhàn)的時候,你有很多時候走的是自由人的路線呢?!?p> “呃……好像是這樣……”
被陶冶這么一說,李森腦子里仿佛觸到了什么開關,頓時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嘿嘿,看來李教練已經(jīng)想到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陶冶看到李森的神情,知道自己要說的問題已經(jīng)被對方理解到,笑了笑,又退回到人群外圍。
是了,自己雖然在隊內(nèi)是指揮,但實際作戰(zhàn)的時候,許多局面都是游走到了自由人的位置。
自由人身兼指揮,賽場上不是沒有先例,至少艾羚就是這個模式。不過一般來說,這種選手身上“自由人”的屬性會更重一些。
比如艾羚,她比賽指揮時,大部分都是依照賽前設想好的路線進行,一旦進行到臨場交戰(zhàn),就會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由人的位置上,而隊友就完全靠她們自己去跑位。
可是自己好像不是這樣,即便自己已經(jīng)走到很危險的位置,還是會分神去指揮調(diào)度。
訓練賽和PDL里,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自己耍單邊打人的時候。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絕地求生里,很多時候時機就差那么一兩秒。
就拿PDL沙漠圖東部小島圈那局來說,自己跑去潛水上船,就是抓著最極限的時間做到的。
如果當時去分配其他隊友行動,一來是路線,未必能走得出自己所想的最快、最安全的路線;二來,隊友接收到指令,到反應過來再過去執(zhí)行,中間怎么也會過去一兩秒。
但當時要是慢那么一兩秒,喜游社應該就會率先踩到懸崖,看到自己跳進水里的身影。
所以自由人對機會的嗅覺,不是可以靠指揮其他隊友來替代的。
那自己完全充當自由人,把指揮任務交給隊友呢?
李森任由錄像播放,沒有再開口,心里開始默默思考起這種可能性。
隊伍中最有可能接替戰(zhàn)場指揮位置的,只有魏江。
剛才這局對練,最后自己放由隊友們自行處理,其實很可能是自己已經(jīng)無意識間察覺到,自己有時候會分神的弱點。
但剛才對練可以體現(xiàn),魏江對戰(zhàn)局的理解還略顯稚嫩,最后能獲勝,大部分功勞是在容淇岸的個人發(fā)揮上。
“李教練?”看到他半晌沒做聲,楚子宸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李森回過神來,一邊繼續(xù)對眾人開口復盤總結,腦海里一邊在盤旋著一個問題:
之后PDL的二階段,要不要讓魏江積累點經(jīng)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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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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