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從石雕鐘樓下竄出去。
剛剛跑到馬路中間。
李昂就聽到教堂樓頂傳來一聲槍響。
緊接便眼睜睜的看著馬丁倒在地上。
馬丁的右腿直接被打掉半截,他本能的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剎那間,李昂思緒萬千。
“誰要殺自己?佐伊還是鬣狗?”
無論是佐伊還是鬣狗,都沒有什么本質的區(qū)別。
“如果不是佐伊下的命令,那鬣狗必然以為我已經被感染。他要殺我也在情理之中?!?p> “如果是佐伊下的命令。那之前的啃食者是雇傭兵有意為之?”
細思極恐的念頭在李昂腦海中存在了瞬息,接著便為馬丁的死感到惋惜。
“牧師,安息吧!我會替你好好活著?!?p> “愿你的靈魂能在異界獲得好運?!?p> “佛祖保佑,應垂死挺……阿門!”
李昂雙手合十,潦草的按照牧師的習俗應付了幾句安魂曲。
隨后便悄然消失在教堂之下。
現在李昂沒有功夫考慮居民們的面包了。
他褲兜里還有火腿腸,他相信麗薩女士會非常滿意。
不過,跟啃食者正面交鋒過的李昂,此刻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會殺了麗薩,殺了那個金發(fā)碧眼,熱情如火的美女房東。
麗薩是李昂的恩人。
李昂穿越到這個充滿異常的世界已有三年光景。
作為拾荒者的他,因為長相英俊、又具備東方文化人的儒雅氣質,再加上吃苦耐槽。
一眼就引起了麗薩女士的青睞。
麗薩是黑旗鎮(zhèn)的酒吧老板,而且已經積累了不俗的家當。
如果想要在她的酒吧里面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一杯的話,要支付60美郎。
這就導致無數拾荒者掙破腦袋的在街頭巷尾爭搶塑料瓶……
可是李昂不用。
李昂一出場,就被麗薩聘請為私人管家。
只要麗薩的老公不在家,麗薩總是孜孜不倦的邀請李昂去幫她修理下水管道。
李昂也總是不厭其煩。
畢竟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呢,更何況,麗薩還是黑旗鎮(zhèn)最辣的女人!
聽說李昂喜歡狗。
麗薩送了他一條哈士奇。
聽說李昂喜歡刺激,麗薩毫不猶豫的給她老公送上一一頂涼颼颼的遮陽帽。
牛排、奶酪、三明治、香蕉、葡萄、黑木耳……
當時的李昂混的樂不思蜀。
可是直到半年前,李昂樂享其成的生活方式戛然而止。
一切都變了。
半年前,向來溫順而蠢逼的哈士奇突然變得狂躁嗜血,竟將一只泰迪咬死并吃掉,順便還咬傷了牧場的一頭奶牛。
半年前,鎮(zhèn)子上的流浪漢大規(guī)模得了失心瘋。
他們仿佛喪失理智,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掏出牛子朝著溫良的過路人甩蕩,誰要膽敢正眼凝視那些小小的牛子,就會被一群流浪者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還是半年前,麗薩的丈夫得了嗜血癥。
泯滅人性的他在大街上追著小孩子們咬。
結果他被更加暴躁的居民們送上絞刑架。
后來,黑旗鎮(zhèn)每天都在死人,一直持續(xù)到現在。
有時候,李昂覺得現在也挺好。
至少街道上沒有熙熙攘攘的混亂人群。
大家都安分守己的靜守家中,享受執(zhí)火者的快餐服務。
可是,半年的時間已經讓鎮(zhèn)上的居民坐吃山空。
存款多如麗薩,也淪落到需要用自己佩戴的黃金首飾去換取面包。
對于李昂來說。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麗薩被感染了。
李昂沒有如實跟鎮(zhèn)子上的雇傭軍匯報情況。
否則,麗薩會被爆頭,李昂自己也會被無差別抹殺。
因為他是密切接觸者!
李昂思來想去,對于自己有沒有被感染這個問題更加摸不著頭腦。
無論如何,麗薩必須死,否則遺禍無窮。
不知不覺,李昂摸到麗薩家。
拽下脖子上的鑰匙,擰開了鎖芯。
他謹慎的拉開一道門縫,便感到黑暗中迎面刮來一股冷冽的寒風。
李昂將房門完全打開,寒意逐漸緩解。
考慮到門鎖完好無損,而且麗薩還被鐵鎖綁著。
李昂便舉步走了進去。
“麗薩?”
李昂來到臥室后,顫抖的喊了一句。
這一句完全是出于驚嚇后的本能預警。
臥室里空無一人。
床榻上的鐵鏈已經斷成幾截。
窗戶敞開著,之前李昂在門口感受到的寒風就是這扇窗戶灌進來的。
李昂一腳踢開衣柜,沒有看到人。
他又猛的俯身掃了一眼床下面。
還好!也沒有看到人。
李昂來到窗臺前,窗臺上匯聚著幾攤不規(guī)則的灰色粘液。
窗戶外面的防盜鐵條也被硬生生的掰的形同于無。
細細看去,鐵條的軌跡上還粘附著灰色體液。
想到這里,李昂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炸了起來。
畸變體!
麗薩已經進入感染的顯化階段,發(fā)生了畸變,成為了啃食者。
李昂很快回想起他在電話亭擊殺的啃食者。
它會不會就是麗薩?
如果真是麗薩,李昂的心情還好受些。
至少它已經掛了。
不存在繼續(xù)擴大感染的可能。
可是那個啃食者要不是麗薩呢?
想到這里,李昂不敢在這里多作停留。
他決定將這個消息匯報上去。
考慮到現在唐納德家族的雇傭軍已經不再信任自己。
李昂只能寄希望于執(zhí)火者團隊。
他得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黑旗鎮(zhèn)東山的寂靜村。
那里是執(zhí)火者團隊的據點,也是李昂的第二避難所。
吱喲……
李昂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正要離開。
突然感應到一只手朝著自己的肩膀抓來……
李昂這段時間的精神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他迅速轉身,揮肘將伸來的手臂格到一旁。
與此同時,李昂抬腳猛踹對方的膝蓋。
砰的一聲!
黑影重重的摔倒在地。
李昂秉持螺絲刀快速戳向黑影。
“大人,別動手啊喂。我是馬丁?!?p> 馬丁一邊叨擾,一邊順勢將上半身橫躺向地面。
就這樣鬼使神差的避開了李昂的致命一擊。
“馬?。浚??”
李昂收住手:“你不是死了嗎?”
馬丁撩開硬邦邦的留海,慷慨激昂的陳述道:“正義的牧師不會死亡。別……別動手,我沒死,那一槍打中的是我的假肢。”
馬丁趔趄的靠著墻壁站了起來。
李昂這個時候才瞇著眼看到馬丁彎腰將他的右腿拆卸了下來?。?!
“嗨,不知道哪個狗娘養(yǎng)的,朝我放黑槍。要不是我裝死,估計還會被補槍。法克!這幾天我這是怎么了?晦氣的事情總被我遇到,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我特法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