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你真是太猥瑣了。”
看著馬丁脫掉衣服后,李昂松了一口氣。
他發(fā)現(xiàn)馬丁另外一條腿上綁著豬皮。
準(zhǔn)確的說,當(dāng)馬丁將一層層的豬皮揭掉之后,露出一根合金打造的腿部骨架。
跟馬丁另外一條木制的假肢比起來,合金的腿骨顯得更有科技感。
啃食者并沒有對馬丁造成傷害。
這便是李昂如釋重負的原因。
“這都是跟你學(xué)的,大人!”
“可是你跟我才認(rèn)識了一天。”
“是啊,終生難忘?!瘪R丁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李昂。
事實上這位中年牧師也有許多可取之處。
一天前,馬丁確實享用了屬于李昂的一袋面包。
但是他挨了一槍。
逐漸回過神的馬丁已經(jīng)知道,自己被李昂利用了。
只是他的祈禱術(shù)并不靠譜,身體也有嚴(yán)重的殘疾;故而自覺不是李昂的對手。
所以馬丁就逐漸釋然了。
畢竟,在墓園工作的這么多年,馬丁不僅學(xué)會了逆來順受,也掌握了許多保命的手段。
馬丁愉悅的站起身,掂了掂失衡的身軀。
“大人,我們到底來這里做什么?!?p> “找汽油?!?p> 李昂轉(zhuǎn)身返回服務(wù)大廳,順著油漆門來到油庫下面。
空蕩蕩的油庫內(nèi)并沒有多余的油料。
而在勞倫的信中也沒有提及私藏油庫的具體信息。
“馬丁,跟我返回據(jù)點,要快!”
李昂眉頭緊皺,加快腳步離開加油站。
馬丁單腿趔趄的追隨著,氣喘吁吁的吼道:“大人,你欠我一條腿?!?p> “安全回去,我賠你一條?!?p> “大人,小心!”
馬丁突然間提高音量。
與此同時李昂也聽到拉動槍栓的聲音。
聲音距他不到十米,是從一顆大樹上面?zhèn)鱽淼摹?p> 這時,隱藏在樹杈上的槍手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已經(jīng)暴露,他手中的鳥狙對準(zhǔn)李昂。
忽然,槍手盤踞的那顆一人粗的大樹忽然拔高了兩三米。
突然騰空的詭異情形讓槍手本能的開槍。
砰!
子彈出膛,彈道從李昂的頭頂飄了過去。
一擊不中的槍手此時也顧不上補槍;而是滿臉驚詫的俯視下方。
他剛才明顯感覺到這棵樹長高了許多!
這時,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木樁砸向了他的后背。
Duang!
槍手兩眼一黑,從樹杈上落在地下。
……
這一幕只是在瞬息間發(fā)生。
以至于李昂還處于本能的逃跑過程中。
李昂的腳步越來越快,別人擺脫瞄準(zhǔn)走的Z型S型路線,
李昂走的是§型跟?型……
短短的一兩秒,李昂感覺呼吸加重,心臟要從喉嚨處隨時沖出來。
李昂趁勢在馬路對面找了一顆大樹充當(dāng)掩體。
奇怪的是槍聲并沒有再次響起。
“大人,別躲了?!?p> 聽著馬丁那充滿磁性的嗓音;
李昂沒好氣的吼道:“槽,撒幣啊還不快躲起來?有槍手?!?p> “我知道,現(xiàn)在沒事了。出來吧,外面很安全?!?p> 馬丁抑揚頓挫的聲音,聽起來怎么感覺這么熟悉?
李昂留了個心眼,側(cè)身朝著后方瞄了一眼。
他發(fā)現(xiàn)馬丁正拖著一個人從樹林中往馬路上走呢。
那個人死氣沉沉,沒有絲毫掙扎。
李昂半信半疑的走出掩體,反手拿著尼泊爾彎刀走了過去。
槍手穿著一身沙漠灰迷彩服。
“是他!”
李昂看到槍手的面貌,內(nèi)心沒有太多的驚訝。
這個人是唐納德家族的雇傭兵,李昂在花旗大樓內(nèi)見過的三個突擊手里面的一個。
“他叫庫克,男性,36歲,是一個gay,荷蘭籍貫?!?p> “你認(rèn)識他?”
“我跟他這是第一次見面?!?p>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馬丁將一個工作牌交給李昂。
李昂皺眉問道:“這上面只有他的姓名跟年齡,其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的氣息,有荷蘭草原的氣息還有非常正宗的牛奶味?!?p> “這都行?你這是狗鼻子吧?”
“孰能生巧罷了?!?p> 馬丁作為牧師,這輩子跟死人打的交道最多。
但凡要入殮埋葬的死者,都會被馬丁仔細搜查一番。
他會扒拉掉死者身上值錢的東西。
比如家屬放在死者嘴里的銀幣之類的,甚至是衣服上的一些小裝飾。
馬丁收集起來會拿到集鎮(zhèn)上兜售。
更可氣的是,他還經(jīng)常無差別的享用死者的供品。
當(dāng)然,這些羞恥的事情馬丁是不用跟外人分享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gay呢?”李昂好奇的問道。
“這個更簡單,內(nèi)衣清潔無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
馬丁腔調(diào)圓潤的說著,熟練的清點著庫克身上的裝備。
一把鳥狙,一把掛滿子彈的左輪手槍,以及一把戰(zhàn)術(shù)刀。
短短半分鐘,庫克被扒了個精光。
“瑪?shù)?,放著啃食者你不打,偏偏要偷襲我?法克!”
李昂狠狠的照著庫克的光腚踹了一腳。
“大人,他沒死。你可別踹醒了啊?!?p> 李昂條件反射的退后一步:“沒死嗎?”
“沒死,他只是從樹上掉下來砸暈了。”
“你干的?”
“是他咎由自取?!?p> 馬丁緊張的摩搓著雙手,說道:“他一定是被神靈懲罰的?!?p> “不對!”李昂仰頭打量著那顆大樹。
“你有沒有覺得這棵樹比之前高了一倍,而且也更加茂盛了?!?p> “大人,是不是眼花了?這怎么可能?”馬丁篤定的說道。
“好吧,可能是我看錯了?!?p> 看著馬丁極為篤定的眼神,李昂選擇相信科學(xué)。
“走吧,趕緊返回據(jù)點?!?p> 李昂如今對浪碧斯產(chǎn)生了更大的懷疑。
加油站遇到的襲擊,已經(jīng)說明黑旗鎮(zhèn)的局面要失控了。
啃食者跟雇傭兵的先后出場,讓局面變得更加復(fù)雜。
李昂帶頭沿著樹林邊緣往回走。
走走停停兩個小時,翻過一座山脈。
李昂站在山脊上,看著黑旗鎮(zhèn)內(nèi)燈火通明的花旗大樓。
這么多年,李昂第一次生出仇富心理。
陰冷的寒風(fēng)打在李昂身上,寒氣滲入他的肺腑。
李昂干咳了幾聲,伴隨著咽喉的腫痛。
突然,李昂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咳出來的是粘稠的黑色液體。
李昂伸手擦拭著嘴角的殘留粘液,嗅到了濃郁的血腥氣味。
“這……”
李昂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心情一落千丈。
“怎么了?”馬丁喘著粗氣追了上來:“喲?你受傷了?”
與此同時,馬丁伸手摸向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