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挽救智障行動
四周的人用蚊子聲聊著霖喻的低情商,洛伊糾結(jié)許久,小心翼翼道:“副會長,你真的不生氣?”
“不生氣?!?p> “你不怕魯?shù)聦λ{凌何有什么非分之想?”
暮川汐差點嗆著飯,趕忙喝了口水。
“咳咳,說實話,我從沒往那個方面想?!?p> 洛伊不解:“可他們整天在一起……”
“相互有個伴也好?!?p> “問題是,”洛伊稍一著急,面若浮粉,竟顯得分外可愛,“藍凌何的伴應(yīng)該是副會長你啊?!?p> 暮川汐無奈道:“你也知道學(xué)生會有多少工作?!?p> 洛伊有心說“要不我給您分擔(dān)些”,可為了自己的陽壽考量,還是憋回去了。
“盡管如此,被大家傳閑話還是有損您的體面,要不我們更改一下學(xué)院網(wǎng)的算法,打壓八卦板塊類文章的推廣度?”
“只要有人想看,再怎么藏也藏不住,反而欲蓋彌彰?!蹦捍ㄏ^續(xù)吃飯,不緊不慢道,“流言蜚語就隨它去吧,畢竟藍凌何不離魯?shù)伦笥?,自有其理由。?p> 洛伊好奇:“理由?如果方便的話……我能問問嗎?”
“上周,北方學(xué)院重新劃分了類別,魯?shù)碌念悇e仍是‘其他’,并且沒有進行力量值測試。剛剛進行完的期中考試,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我調(diào)出了他的試卷,沒有一門及格,所以說——”
洛伊臉色微變:“他有被學(xué)院開除的風(fēng)險?!?p> 根據(jù)能力者學(xué)院的教育方針,學(xué)業(yè)和能力一個都不能落下。新生要在三年內(nèi)修完15門必修,若有超過三門不及格,只能依靠能力值的進步,讓總評保持合格。
可身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其他生”,異能約等于沒有。旁人特效炸裂的實戰(zhàn)演練,到他們這兒就成了體育課。所以學(xué)院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有腦子”,每年通過5門課程。
該要求對于藍凌何這種學(xué)霸而言等于沒有,可人比人,膈應(yīng)死人。
A之坦途,B之天塹。
魯?shù)戮褪悄莻€B。
他被藍凌何強迫學(xué)了整整一個月,試卷卻寂寞如雪。
洛伊想了想:“即便如此,他還有期末考試可以挽回。”
暮川汐不咸不淡道:“我剛剛用詞不太準(zhǔn)確。我說的‘不合格’包含三張白卷?!?p> “啊……一個字都沒寫?”
“有名字,所以兩個字?!?p> 洛伊回憶起魯?shù)略鴮?zhàn)曲忻璃時,那全場驚嘆的輝煌表現(xiàn),嘆了口氣。
“期中零分,就算期末滿分也是不及格,所以他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被開除了。我記得他的身手不錯,就此離開著實有些可惜?!?p> 暮川汐卻道:“此事還有轉(zhuǎn)機——”
這幾天藍凌何在用各種手法幫發(fā)掘魯?shù)碌哪芰Γ踔磷吆箝T帶他重新測了力量值。
那天他親眼所見,魯?shù)碌木窳κ莻€不停變換的隨機數(shù),根本測不準(zhǔn)。藍凌何一著急,狠狠掐了他一把,魯?shù)隆班弧币簧ぷ又?,那?shù)值似乎蹦到了五位數(shù)的五級中,但瞬間便又掉回了兩位數(shù)。藍凌何想故技重施,魯?shù)乱姽硭频恼Q劬吞恿恕?p> 而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校園最有資歷的幾個教師都解釋不清。
想至此處,暮川汐繼續(xù)道:“去留與否,就看藍凌何會為他做到什么程度了?!?p> “您是說——違反校規(guī)?”洛伊四下看了一眼,低聲道,“放心,只要您一句話,我會對此視而不見。”
暮川汐望著面前無比清秀的少年,調(diào)侃道:“你怎么也變得事故了?”
洛伊的臉孔騰地紅了,垂頭盯著面前的餐盤,雙手放在桌下不知捏著什么。
“沒、沒……只是感謝您把實情告訴我?!?p> 這大概就是友誼的小船。
暮川汐舒展開清俊的眉宇,笑道:“放心,還有比破壞校規(guī)更簡單的辦法?!?p> 說罷,他放下餐具,起身離開,周圍幾個學(xué)生會成員趕忙跟上。
洛伊把吃完的餐盤餐具碼放好,這才隨一眾學(xué)生會核心成員離開。
餐廳很快恢復(fù)了往常的喧嘩。
“我說什么來著,副會長對藍凌何真是大度吧!”
“誒呀,要是你的女朋友是傳說中的‘意念控物’,你豈止是大度啊,可不得每天都跪舔?!?p> “你這說的是什么垃圾話……雖然沒毛病吧?!?p> “對了,我可是聽說,你之前給藍凌何送了禮物?!?p> “嘛,跟一波風(fēng),畢竟人家前途無量啊?!?p> “你這墻頭草送了什么?”
“嘿嘿,打死你都猜不到,那可是獨一無二的、能讓她對我好感度乘十的妙物?!?p> “快說,別賣關(guān)子!”
“我用祖?zhèn)鞯奶钱嬍炙嚠嬃艘环男は?,怎樣???驚艷不?”
“驚艷你個頭!我都說不清楚這是詭異還是變態(tài)?!?p> “去去去,你嫉妒我的才華就直說。我堅信我送的禮物會被她一直保留的,說不定還會掛起來,被閑來無事便觀賞一番?!?p> “呵呵,告訴你吧,你的糖畫十有八九已經(jīng)被魯?shù)驴懈蓛袅??!?p> “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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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北方學(xué)院中央的高塔下。
藍凌何拽著魯?shù)碌氖滞?,將他一路薅上了幾十階塔基,累得滿臉都是汗。
“咱能不能自己走啊……就是因為成天盯著你,學(xué)院里都開始傳我們倆的緋聞了?!?p> 魯?shù)聺M臉絕望,仿佛要即將被灌水的豬。
“我們一定要去嗎,我好害怕啊……”
“有啥可怕的?他又不會吃了你。”
“能吃我的獅子都沒這么可怕!”
藍凌何拖死狗般地拽著他往前走,念叨著:“他這人見識廣、主意多、辦事利落,而且這么好說話,我是真不懂你在擔(dān)心什么?!?p> 魯?shù)碌谋砬榉路鹉塘艘祸骸澳岈?,我們說的是一個人嗎?他可是能用眼神把四級能力者直接化為粉末,而且擁有不死之身的——”
二人在塔底腳步一停。
此處立有標(biāo)牌,從上至下寫著“學(xué)生會長”四字,還不搭調(diào)地標(biāo)了個上箭頭,生怕有人到塔低還會繞一圈下去似的。
這四字是手寫體,說它不好看吧,那一筆一劃也算飄逸,筆畫浸著風(fēng)輕云淡,頗有草書的恣意奔放。
可說它好看,實在違心。它灑脫得過分,像完全趴開的一堆簡筆章魚,尤其是配合著下面的箭頭,簡直成了章魚串……
藍凌何干咳一聲:“你就怕這?”
魯?shù)挛剡七谱欤瑒傁胝f什么,卻被藍凌何三推兩推就搡入了塔內(nèi)。
高塔底層光潔明亮,寬敞大氣,全部嶄新。地板干凈得泛出倒影,墻壁雪白得可以反光。向四周觀瞧,沒有標(biāo)識、沒有門牌,沒有類似于海報和標(biāo)語的宣傳,找不到半個文字。
之前有傳聞?wù)f學(xué)生會的幾個部門要搬入塔內(nèi),不知為什么沒了下文……大概是因為房租太高。
塔門一關(guān),小風(fēng)卷過,帶走了熱乎氣,魯?shù)骂D覺背后冷颼颼,打了個激靈。
“我們……要不還是走吧?!?p> 藍凌何拉著他來到了電梯前,按下按鈕。
“都到這兒了,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魯?shù)峦諢o一人的大廳看了一眼,用眼神道:顯然可以?。?p> 電梯仍在下行,藍凌何瞧著魯?shù)聭?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那股怒其不爭的激動褪去了,語氣變得平靜。
“說真的啊,你到底害怕他什么?”
“他的眼神很可怕,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還要被他盯著,腦子立馬就不轉(zhuǎn)了,連話都說不好……”
藍凌何努力揣測魯?shù)碌男那?,最后努力理解為:“你是說……智商碾壓?”
魯?shù)碌淖旖浅閯?,勉強點了下頭:“差不多?!?p> 藍凌何咂咂嘴,心道:你怎么就不怕我。
魯?shù)伦屑?xì)想了想,慢吞吞道:“雖然我更怕雪集會長,那感覺才真的是毛骨悚然……立馬成炮灰。”
藍凌何嘆了口氣:“反正雪集好久都沒出現(xiàn)過了,這事以后再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會長試試解開關(guān)于你力量的困惑。
“唔……有戲嗎?”
“別看咱的會長整天咋咋呼呼不務(wù)正業(yè),但他的力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用途,或許能行哦?!?p> 魯?shù)侣犃T,表情愈發(fā)遲疑了。
“我怕的就是這個。如果真相是我的力量是沒用的誤差值,那想都不想,我馬上就被開除了?!?p> “如果維持現(xiàn)狀,你也撐不了多久,我不能一直守著你?!彪娞蓍T打開,藍凌何率先走了進去,對他道,“選擇權(quán)交給你。你若現(xiàn)在走掉,我保證不會攔你?!?p> 魯?shù)码m然一副小孩子行徑,但他分明感受得到——
如果自己逃避,藍凌何的眼中定會有抹不去的失望。
那無疑更令他恐慌。
魯?shù)滦创蟛阶呷腚娞?,回手按下頂層的按鍵。
藍凌何會心一笑:“魯呆呆,很棒?!?p> 魯?shù)戮o張得不敢看她,垂著頭盯著自己在地面上的倒影。
“假如我是個普通人,你會不會失望?”
藍凌何不假思索:“不會?!?p> “為什么?”
“說真的,我對你沒什么期待?!?p> “……你這話真是太安慰人了?!?p> 藍凌何笑道:“我認(rèn)定你是我的朋友,可從來都不是因為你的力量如何。無論你是普通人還是能力者,我對你的態(tài)度不會有絲毫改變?!?p> 魯?shù)碌难垌杂袧駶櫍骸爸x謝……你呀?!?p> 電梯門打開,藍凌何溫和地拍了下他的后背。
“去吧!有我陪著你呢?!?p> 魯?shù)率艿侥蟮墓奈?,鼓足了十二分勇氣,電梯門剛打開便大步?jīng)_了出去。
藍凌何剛感動于他的決心,可舉目的瞬間,突然瞥到一片玻璃反光。
誒……
電梯門和會長的辦公室之間隔了一道玻璃門,而且擦得透亮如無物,就像手機膜。
此障礙物存在的意義,只為滿足會長對“高大上的逼格”的某種執(zhí)著心。
藍凌何還沒叫出聲,魯?shù)聸_得賊快,不出意料地一腦袋撞在玻璃門上。
咚!
“誒呦呦喲……”
幸好他是側(cè)著頭的,接觸點在顱骨最厚實的地方,沒當(dāng)時就被開了瓢。
順著慣性,魯?shù)碌哪樀白又蓖ㄍǖ睾诓A?,隨著玻璃門打開,他的臉“呲溜”滑過,留下一道油印子,直到整個身子“啪”糊在地上。
會長注意到之時,魯?shù)抡商善皆陂T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