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挖個池子灌毒藥!
月詠翔不可置信:“您的意思是要把他徹底滅殺?”
雪集不再多言:“你之后便知道了?!?p> 月詠翔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家令人捉摸不透的學(xué)生會長。說來奇怪,她“讀心”的成功率高達七成,幾乎在所有人身上都能探測出點什么。唯獨雪集是個例外,給她的感覺倒不是像個閉鎖的箱子,而是一片遙遠的真空,仿佛一道光、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身影,那么稀薄。
月詠翔打死都不信雪集沒有“腦回路”這種東西,但她清楚,有些東西,自己不該問。
文峪一方,會長、暮川汐、蒔羽憐并肩而戰(zhàn),有他們在,眾人有了翻倍的底氣。
雪集平靜如一:“這樣一來,人到齊了?!?p> 月詠翔問:“會長,是否要實施那套計劃?”
“是時候了?!毖┘仡^面向隊伍,喚道,“匡軻、圖蕊、普塔爾,輪到你們了?!?p> 聽到這三個名字,恃迦學(xué)院中一小撮人的臉色陡變。
“我的天……怎么是他們?”
“惡名昭彰的三人組!”
“啊呀呀,別提了,我入學(xué)時的噩夢??!”
月詠翔示意眾人安靜,隨后領(lǐng)著三人來到隊列之前:“這一輪,我方選出這三人對戰(zhàn)你們所有??镙V的能力是懸浮,圖蕊的能力是毒,普塔爾的能力是大量制造一種只有自己知道成分的液體?!?p> 聽此言,文峪這邊登時鬧哄起來。
“噗,這是什么雞肋的能力?!?p> “三個人都不過四級吧,要迎戰(zhàn)我們所有人,開玩笑的吧?”
“說什么這仨人配合……可他們的能力完全不搭邊??!”
便在這時,文峪眾人的雙腳突然一軟。
緊接著忽悠一下,他們的所在地無聲地下降。
原本平坦的草原中央,陷下直徑四百米的深坑,落差極其突兀??拥乃谋谑枪饣拇怪眽?,足有兩層樓高。
有人在落入坑內(nèi)之際,掙扎著仰起頭,看到了飛揚在雪集身畔的雪花。
會長咂咂嘴,在心里瘋狂碎碎念:你這是作弊??!過分過分過分……
月詠翔繼續(xù)道,嫵媚的嬌顏甚是嚴肅:“前年的分班考試,他們?nèi)伺浜献鲬?zhàn),在最后關(guān)頭把考場變成一片毒池。今天,這便是我們恃迦的絕招之一。請各位——努力活下去?!?p> 聽此話,文峪眾人頓悟了,突然渾身惡寒。
喂喂,這個坑——
不就是歷史上坑殺數(shù)十萬人那個的縮小版嗎?
什么毒池?這是要泡大家??!
喂喂喂,要不要這么狠啊……
突然,一抹紅光落下!
文峪人紛紛抬頭,只見,湛藍的天空下冒出龐大的暗紅漩渦。
那是液體卷積出的漩渦,似乎被無形的屏障裹住,沒有絲毫溢出,像個懸空的暗紅色龍卷風(fēng)。
漩渦緩緩下降,隨著距離眾人原來越近,它旋轉(zhuǎn)的速度也越轉(zhuǎn)越快。圓形的陰影落在人們頭頂,陰影的直徑接近五十米。
文峪人察覺到危機臨頭,在短暫的遲疑后,瘋狂向四周散去。
“來了,別看了!”
“快快快!往四周跑!”
漩渦繼續(xù)下降,在觸及地面的前一刻,束縛解除——
“嘩!”
朱紅的巨浪一股腦地砸向場地的中心點,隨后一圈一圈擴散至周圍!
浪潮打著旋躍進,被它澆上的綠草冒出縷縷青煙,隨后便化為液體的一部分。這液體原本有色無味,可摻雜了無數(shù)草葉與腐殖質(zhì)后,散發(fā)出腐敗的氣味,讓人連連反胃。
恃迦人見之,條件反射地腦筋抽搐。
說到“毒池”,他們中的很多人曾親自經(jīng)歷。
幾年前的分班考試上,圖蕊三人造出毒液,布滿了整個比試場,能力者如同削瓜切菜地紛紛倒下,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即便是四級上的葉奇,也在一陣撲騰后躺平了。
那時候的比試場中央,圖蕊不怕自己的毒,兩腳淌著粘液來去自如,仿佛在血灘漫步。
匡軻背著普塔爾懸浮在半空,兩人沒想到會把事情鬧得這么大,有些為自己自豪,卻又擔心地想哭。
若不是凜軒練就出“風(fēng)控飛行”,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壓制這三人。
圖蕊站在巨坑的旁邊,對逃竄的文峪眾人道:“順帶一提,這紅色液體是普塔爾制造的,你們中不管是水的能力者還是蒸發(fā)的能力者,能力都對它無效?!?p> 她略有沙啞的聲音,在血浪的背景中很是瘆人。
“我用上了我最為得意的毒。若被這毒浸泡或者沾上,它的毒性會逐漸侵蝕人的皮膚、肌肉和骨骼。被稀釋后,毒發(fā)的時間延長到15至20秒?!?p> 正說著,有個跑得慢的文峪學(xué)生手上被濺到一滴朱紅。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停地抖手,想就此擺脫這看似不起眼的小紅點。
然而甩手反而讓液滴成了一片,不到5秒,毒素擴散,他的手呈現(xiàn)出黑紫色。
“啊……幫幫我……”
他慌神地向四周求救,可無人為他駐留。
他的動作越來越遲緩,15秒后,尸體橫在地上,胳膊黑紫,關(guān)節(jié)僵直,如同變色的僵尸之臂。
一系列變化正印證了圖蕊冷冰冰的話。
圖蕊的臉上還因此多了一絲成就感。
見此一幕,文峪人跑得更快,有的含淚尖叫,有的悶頭逃竄。
“媽啊……”
“魔女??!”
“這惡心的東西流得賊快……別過來!”
朱紅的液體一刻不停地擴張,來不得及跑遠的幾人雙腳被淹沒。他們想甩掉鞋子繼續(xù)跑,可沒幾步便噗噗倒下。
5秒,10秒……
很快,生息皆無。
部分人飛奔到深谷的側(cè)壁下,想盡辦法要爬出這個天井。他們很清楚,如果出不去,此地就是葬身之坑,而且死相很難看!
但也有人留在坑底中部,想辦法擋住彌漫的毒液。
蒔羽憐發(fā)覺這種液體和水不互容,因此調(diào)用大量地下水,讓腳下涌起清泉,用水流隔離開毒液,保下一方凈土。
暮川汐也在場地中部,通過電解保全了周圍五平方米的學(xué)生。他估算著自己可以持續(xù)釋放電壓的時間,同時一點點向蒔羽憐靠近,試圖把電解生成的水源補充給蒔羽憐。
會長的站位最靠近場地中心,周圍該跑的都跑沒了,壓根沒人。他的雙腳浸泡在血色液體中,看似不受影響,可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他早已大汗淋漓,那份穩(wěn)重有很大的裝蒜成分。
的確,會長的力量能用于“治愈”,而且是“完全回復(fù)”。但他能力的作用類型為“點對點”,專注于某個特定對象或某個時刻,所以面臨持續(xù)的大面積接觸,他并不輕松。
更何況,杰正站在深坑上方,作壁上觀地沖他微笑,“無效化”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很快,朱紅的毒液覆蓋上絕大部分地表,雖然蔓延速度減緩,但遍布全場不過是幾分鐘的事。
靠墻的文峪人開始瘋狂往上爬,可怎想到,這泥土的側(cè)壁竟然如此光滑,而且是完美地垂直于地面,除了幾個能力和壁虎異曲同工的“攀爬者”,其余人想上去壓根沒門!
整體看來,場地內(nèi)的安全領(lǐng)域只剩下兩個副會長合力創(chuàng)造的三四十平米的區(qū)域。
于是,巨坑邊緣的數(shù)十上百人,又想方設(shè)法向中央挪動。為了淌過毒液,甚至有人打起了將同伴尸體當墊腳石的主意……
即便如此,這短短的幾十米卻成了絕命的天塹。
毒液只需一滴,便可致命。
文峪的學(xué)員如勁風(fēng)中的蘆葦紛紛折斷,如睡蓮葉子上彈跳的青蛙一時失足,沒入血色液體之中,掙扎無果,最后被迫離場。
這過程之痛苦,化作叫喊和呻吟回蕩在深坑之中,雜亂無章的幽怨。
三分鐘前的茵茵草坪,此刻……
就是一個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