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里見到已經(jīng)“死去”的虞常鈺,這令虞常寧心里感受到了大難不死帶來的意外驚喜,然而令她想不明白的是,當初她明明親眼看見二哥與母親大哥一起在刑場上被劊子手斬去了頭顱,為什么如今他又會以這種方式健康而完好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不過……無論是否陰陽相隔,故人能夠重逢就已經(jīng)令人喜不自勝,虞常寧覺得心中甚是寬慰,看來老天待她還算不薄,讓她在世上除了祖母以外,至少還有手足相伴。
虞常鈺被虞常寧帶回了謝府。
在路上時虞常寧便能感覺到虞常鈺的身體狀態(tài)似乎很不好的樣子,待她簡單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虞常鈺竟發(fā)起了低燒,等到了謝府以后,君熠寒趕忙張羅著替虞常鈺準備客房,虞常寧則靜靜地守在他身邊,看著他靠在自己的肩頭安然入睡。
二哥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地羸弱,瞧著瘦得跟個骨頭架子似的,也不知當初他是怎么熬過獄卒的刑訊逼供,人能活著便已經(jīng)是萬幸了,日后她定悉心照料,爭取早日把他養(yǎng)的白白胖胖,不叫旁人再敢欺負他。
君熠寒在一旁目光沉靜地看著二人,他忍不住輕輕皺起眉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虞常鈺此次能夠死里逃生,而且好巧不巧正好出現(xiàn)在虞常寧的面前并非偶然,這一切出現(xiàn)的太過巧合,倒顯得多了幾分刻意。
杞嬌從廂房里走了出來,她脫去宮里給嬪妃配置的華服,換上了一身干凈而簡約的衣裙,她失神地摸了摸衣衫上的紋路,心想還是普通人的衣裳穿得順心自在。
她剛抬眼就看見了在院子里踱步的君熠寒,君熠寒眉宇微皺,臉上的神色似有幾分焦慮。
“不用懷疑,那人真是阿寧的二哥。”杞嬌光是見到他這幅神情就知道他在擔心著什么事,他這人謹慎慣了,突然打路邊上冒出個虞家二哥,確實讓人懷疑。
可她曾經(jīng)見過虞家老二,而且剛剛在馬車上,她也沒看出虞常鈺的臉上有什么人皮面具的痕跡,想來應(yīng)該是在虞家的禍事中如同虞常寧般大難不死。
君熠寒聞言,腳步微微頓了頓,他并不在意現(xiàn)在的虞常鈺到底是不是假的,因為虞常鈺的出現(xiàn)能令阿寧開心這便足夠了,只不過讓他擔心的是,如果虞常鈺做出什么傷害阿寧的事情,阿寧該有多難過。
他不相信血親的那一套說辭,因為西齊君家從來就沒有什么兄弟情深,即使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也會因為各自的利益出賣對方,他不想看虞常寧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傷害。
“有時候你真該少幾分顧慮。”杞嬌笑了笑道。
君熠寒抬眸看了她良久,忽然像是感嘆般說道:“這一趟倒是讓你柔軟了許多。”
杞嬌在趙臨安身邊時,給君熠寒暗地里送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所以這次能夠順利攻入建康城,也有她的功勞在其中。
“是啊,我原以為不過是南柯一夢,卻沒成想這后勁兒倒是挺大。”杞嬌苦笑著聳了聳肩,故作輕松地搗了君熠寒一拳,“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你來蹚這么一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