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進了狐貍洞,常山公的位置就不難找了,畢竟狐貍洞里魚目混雜,用點蠅頭小利就有狐貍給賣了消息,告訴她常山公被關押在管家后院的密室里。
趁著天黑,焦嬌獨自前往管家的院里,百會被留下來應急,以備不時之需。
管家的院子很安靜,甚至靜的有些可怕,焦嬌進入密室時,管家正好在跟個披頭散發(fā),遍體凌傷,被鐵鏈捆住雙手的人說話,看樣子,他應該就是飽受折磨的常山公了!
“你知道我今天見到了誰?你肯定想不到吧,我見到天界那個廢物神仙百會和天君的愛徒臨秀了。”管家陰陽怪氣的說些話,看樣子就是想要刺激他。
低垂而頹廢的腦袋果然微不可見的抬了抬。
“你猜,他們是來救你還是來殺你的?”管家從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往他的臉上刮了刮,“只可惜我不能親手殺了你?!?p> 他恨急了眼前的這個人!
眼前的人長著跟他相似的臉,不過比他年長幾百歲,不過比他法術高強一些,他們就要被分成兩個階層,一個可以受盡尊敬,位列神君之位,在天君跟前侍奉。
而一個只能謹小慎微的呆在后院里,每天做些澆花灌水的雜事,跟些不入流的散仙混在一起。
恨吧,無濟于事!
殺了吧,又毫無辦法!
好在那個女人來了,依照傳聞中她睚眥必報的性格,她肯定會想辦法殺了常山公的?,F在只要靜觀其變,暗中給他們制造見面的機會即可。
他心里知道,那個女人應該很快就會找過來,便也沒有久留,說完就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焦嬌見他走了,也就不在耽誤時間,直接走了出來。
“常山公?”她試著呼喚。
“臨……秀?”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常山公沒錯。
“你果然……還是醒過來了!”
焦嬌點了點頭,也不跟他多說廢話,直奔主題,“我的內丹在哪里?”
常山公輕搖了下頭,表情很是無奈。
“不在我這里,我被它們囚禁之后,內丹就被它們拿走了?!?p> 焦嬌屏息,拔劍,砍斷了他雙手的鐵鏈。
“你先跟我出去,內丹的事后面再說?!?p> 常山公跌坐在地,卻并沒有起身跟她離開的意思。
“多謝……不過你還是自己走吧……”
焦嬌并沒有離開,而是皺起眉來,“你這只替罪羔羊還準備當多久?你以為這樣就能感化他了嗎?”
常山公震驚的看著她,“你……在說些什么?不是……”
焦嬌打斷他的話,“你不用瞞我了,在長廊碰到他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留在這里是為了你的胞弟對嗎?所有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常山公的胞弟下凡后,受不了人間的苦,又對天君懷恨在心,索性墮入妖道,跟這群狐妖為伍,還做了狐公府里的管家。
狐公乘船遠行,扮作常山公的管家與之同行,途中將狐公推下河中,自以為狐公已死的他,又扮成狐公的模樣回到了狐貍洞,還過起了鳩占鵲巢的生活。
誰知道狐公命大,非但沒被淹死,還千辛萬苦的跑了回來,假狐公只好落荒而逃,將所有的過錯盡數推到常山公身上,常山公雖然知道真相,卻為了保護胞弟而全部認領了下來。
胞弟見有人頂罪,又以管家的身份回到狐貍洞繼續(xù)生活。
常山公越是圣母心,胞弟就越是變本加厲。有他在狐公面前慫恿,狐貍們對常山公的恨意就日益加重,后來常山公為了死城的生靈百姓,不得不出面談判,也因此落入這群狐貍手中。
“狐妻跟您胞弟應該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謀害狐公的事她應該也有份吧?”今日在前廳,狐妻在聽到侍女的通傳后,轉瞬即逝的表情中,她看出了期待和羞澀,如懷春的少女一般,雖然狐妻掩飾的很好,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不止是有份,我們還決定再搞一次,這次務必要成功!”隱身到墻后的管家走了出來,他略帶欣賞的鼓著掌,“精彩,不愧是能站在天君身邊的女人,腦子就是好使!這小身段也挺風流的,就不知道玩起來怎么樣?”
“住口,常越!”常山公忍不住呵斥他,連臨秀也敢調戲,他是嫌命太長了嗎?
焦嬌對這色胚說的垃圾話感到惡心,也不跟他客氣,“早就聽說狐族愛亂搞男女關系,沒想到跟它們呆久了,好好的人也可以變成畜生!”
常越冷笑了聲,“牙尖嘴利的丫頭,你的內丹可在我的手上,你若是乖乖屈服于我,做我的小妾,我可以考慮將內丹還給你。”
焦嬌握緊了手里的流光劍,神情冷傲如霜,“恐怕,你無福消受!”
說完,劍已脫手而出,瞬間刺中他的胸口,捅了一個血窟窿!但他也死不了,畢竟到這里來的也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他的魂魄,被劍刺中,頂多會有點痛。他跟狐貍呆久了,早就無師自通,學的奸詐而狡猾了。
他把劍拔出來,嬉皮笑臉的遞給焦嬌,“小美人若是不解氣,就再來一劍,哥哥隨你捅著玩兒!在床上的時候,你可就要被哥哥給捅來捅去,嬌喘不……”
焦嬌一劍刺進了他的嘴里,耳根總算清凈下來,聽不見那些污言穢語了。
若不是內丹在他手上,焦嬌只想馬上結果了這個垃圾人!
也不知道他跟常山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何差別會這么大,也難怪天君會毫不留情的把他打下凡間。
要不是看在常山公的面子上,他肯定會被打下十八層煉獄,牢底坐穿。
“扶弟魔”常山公再是懊惱,卻也想保住他的性命,“臨秀神君見諒,內丹的事稍后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希望你能網開一面,放家弟一馬!”
焦嬌收回劍來,“好,我不殺他?!?p> 但他這樣,坑死自己不過遲早的事!
常越陰沉的笑了笑,張了張血肉模糊的嘴,發(fā)出一串不太清晰的詞語來,“遲早……殺……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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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回到屋里,見屋里一片狼藉,像鬼子進村被掃蕩過后的村莊,百會像是被糟蹋過的村婦,衣衫不整,滿臉唇印的倒在地上垂淚。
焦嬌忍不住蹲下身詢問,“出什么事了?”
“她來了!”百會眼角無聲的滑過一滴淚,比瓊瑤劇的女主還要柔弱易碎,“她帶著一群侍女就沖進來了!她……”
“奪走了你的清白?!”焦嬌驚訝。
百會抱住胸口緩緩搖頭,“她得不到我的人,就搶走了我所有的錢,現在我是一清二白的窮光蛋了!嗚嗚……”
還真當自己是家財萬貫土大款了?
入戲太深也不是件好事,焦嬌踹了腳他的屁股,“起來,把衣服穿好,現在就去跟你的未來丈母娘說,家父病重在床,我們要趕回去盡孝,定親的事我們稍后再過來談!”
“要走啊?”百會坐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衫和凌亂的長發(fā),“不繼續(xù)找常山公了嗎?”
“常山公已經脫離危險了,倒是我們再不走,恐怕就有危險了!”焦嬌想到常越那陰險的笑容,就忍不住心里發(fā)毛,也不知道他口里的再搞一次是想策劃什么陰謀詭計!他們留在這里實在不是上策!
百會聽她這樣說,也有幾分緊張,擦掉臉上的唇印,就推門往外走。
百會離開后不久,房門就被一個沉著臉的侍女給推開,“二小姐那邊出事了,主公和夫人請姑娘趕緊過去一趟?!?p> 焦嬌秀眉一皺,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