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皇城,壽安宮。
“陛下,現(xiàn)如今的局勢總算是安穩(wěn)下來了?!贝笤仑┫嗬顟阉沟?,他的聲音帶有一絲輕松。
“連年饑荒,百姓的日子壞的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不過暫先穩(wěn)住就好,其他的可以再說?!背菩鄣穆曇糁谐錆M了疲憊。
“但陛下,如今卻是有個天大的壞消息,南境那里情況不容樂觀!”另一個官員程文曾道,“據(jù)探諜司報,南境已有立國之勢,當?shù)匕傩罩恢侵鲄s不知上皇。而且南境的幾個世家好像也站在了那位的后邊?!?p> “呵呵!若是我那個表哥不搞什么動作朕才覺得奇怪呢!自立算什么?他現(xiàn)在沒自稱一聲皇帝朕都已經覺得他太保守了。”楚云雄冷笑道。
“可陛下,那南境年年風調雨順谷物豐收,那境內的百姓戶戶有余糧,臣怕那位會借此時機……”程文增打了個手勢。
“陛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臣在定保我大月江山無虞!”陳忠和道,那聲音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有陳將軍此話朕心甚慰?!背菩畚⑿Φ?,“不過也卻如程卿所言,諸位可有良策來對付朕的這位表哥啊?”
“陛下,為今之計,臣以為當先下手為強!”杜海文道。杜海文是楚云雄最信任的謀士。
“這……這不妥吧。畢竟我們現(xiàn)在狀態(tài)極為虛弱,百廢待興,恐怕此時并沒有余力發(fā)動戰(zhàn)爭啊”李懷斯道。
“丞相!如今我大月局勢內憂外患,不光是內部有南境這個麻煩,別國對我們也是虎視眈眈。雖然別國也有天災,但整體上要比我們好得多。我們必須趕在恢復他們前面清除南境這個不穩(wěn)定因素然后休養(yǎng)生息,以防他國來犯!”杜海文道。
“可是,這錢糧從哪來??!大月百姓家里的糧缸早就見底了!”李懷斯駁道。
“丞相大人,那就對那些世家下手!”杜海文眼中狠毒之色一閃,“我們逼著那些世家站在咱們這邊!”
“這!這豈不是開玩笑!你瘋了?”程文增道。
“程大人!若是讓那逆賊打進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帶著全家老小一起降了?”杜海文反問道。他又對著楚云雄一拜道:“陛下,此時正是清理門閥世家的大好機會,這津山城主便是我們療毒的刮骨刀?。 ?p> “杜海文!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內斗!”李懷斯指著他急聲道。
“丞相!您是世家子!自然不肯割自己的肉!但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個機會!而且我們也需要世家的錢糧支持我們應對那位!您該不會還想著屆時那位會顧及大局而不敢動您接受您的投誠吧?”最后一句話杜海文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你!”李懷斯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吵了!吵的朕頭疼!”楚云雄皺眉道,“海文,你繼續(xù)說說,世家這里解決了,那百姓那里怎么辦?”
“陛下!臣以為應當發(fā)檄文痛斥津山城主!就說津山城主身邊妖道環(huán)飼,讓出云宗的道長們出面昭告天下百姓都是因為津山城主所為才使得我大月年年天災不斷。告訴他們都是妖道施法把本屬于他們的糧食奪到了南境,若想要糧便去搶,反正那就是本屬于他們的!把把百姓們的怒火都轉移給津山城主!”杜海文道。他說的確實有理,畢竟只有南境年年風調雨順,你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人們是不信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奇人異事可太多了。而且妖道禍亂也給皇室做了開脫,不是我們辦事不力,而是他們耍鬼蜮手段,這可怪不得我。
“此時,我們便加大賞賜,以軍功做準,軍功高者可以覓地封侯!”杜海文道。
殿中的幾人除了楚云雄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此乃毒士!他把百姓們逼到了化身強盜的地步!
“陛下!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我們在這個時候必須利用好民怨的力量,這是我們最后的底牌了!”杜文海躬身道。
“海文??!你可知這么多年為何朕不讓你做官而是把你留在身邊但還是給你丞相的待遇嗎?”楚云雄道。
“臣不知!”杜海文道。
“因為你就是那種若不能為我所用便誅之的人物,你的手段毒辣毫無底線可言??赡愀捱@么多年數(shù)次救朕于水火,朕實在是不舍啊!朕只得把你留在身邊,好好安撫!”楚云雄道。
杜海文跪拜在地道:“陛下不嫌微臣出身微末,以禮相待!海文此生只把這一條性命托于陛下!臣擔保,此生只忠于陛下一人!”
“就照你說的做吧!朕相信你!”楚云雄道。
“陛下三思??!”李懷斯與程文增跪地道,“此乃賭上我大月國運之戰(zhàn),還望陛下三思!”
“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這天子還姓楚。你們怕什么?朕得爭!朕的身后也是一家老??!朕也得對她們負責!”楚云雄起身道,“楚懷天!表哥!讓我看看!多年后是不是弟弟還能贏你一回!”
事情照著杜海文的安排進行下去了。檄文一出天下皆驚,民怨沸騰直指南境。各地征兵百姓們踴躍入軍,都指望著打進南境?;实劾蟽赫f了,南境那邊糧食多,都是偷大伙的,對付賊百姓們是有一手的打死就行不用多說。
大月南境,津山城。
“啪!”一聲巨響,楚懷天把茶杯摔在地上,怒極反笑道:“諸君!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陛下?。【妓莱疾坏貌凰?!他們嫉妒我們年年豐收百姓富足!竟然如此無恥!”
“陛下,據(jù)傳那幾地民怨沸騰,百姓爭相報軍,意指南境?。 必┫嘹w允文道。殿下群臣紛紛亂亂,爭相說著該如何面對。楚懷天冷眼看著他們,沉默不語。
“城主!臣有一言還望城主可聽!”下邊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楚懷天心中一喜,連忙道:“陳默!你有什么想說的?”
殿中安靜下來了,諸臣看著那個少年不語,但眼中的鄙夷之色卻毫不掩飾。陳默沒管這些,他走到殿前跪下道:“城主!陛下危了!陛下身邊有佞臣?。〕侵鳛槲掖笤骆?zhèn)守南境多年,鄰國只敢邦交不敢挑釁,南境太平多年都是城主之功勞!陛下被佞臣蒙蔽了雙眼看不到啊!”說到這時,他的語氣已經戴上了一絲哭腔,“可憐城主兢兢業(yè)業(yè)多年,卻落個如此下場,臣當真是義憤填膺??!”
“城主,此誠危急之秋!還望城主出兵進京!‘清君側,誅佞臣’!”陳默跪拜在地大聲道。
“好!”楚懷天連忙下地扶起陳默對著殿下的群臣道:“諸卿!陳卿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如今陛下身邊佞臣、妖道環(huán)飼!此正為我大月危急之秋!諸卿,你等可愿隨本城主進京,‘清君側,誅佞臣’?”
殿中群臣跪拜:“愿為城主效命!清君側!誅佞臣!”
“傳我命令!各部準備,起兵!動身!清君側!誅佞臣!”楚懷天高聲道。
整個南境都接到了命令,底下的民眾更是欣喜。外邊的餓死鬼來搶吃的就打死他們!皇帝老兒馬上就要沒了,咱們就去救他,咱們也是忠臣不是?南境,以津山城為核心動起來了!它像是一頭巨獸,露出了獠牙,準備撕扯著大月的血肉。
“哈哈哈!總算是打起來了??!”谷云子很高興,“這下我也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凡人之間的戰(zhàn)爭對于修士來說也是很好的歷練場,對于道心大有裨益。把握好機會,說不定你開氣竅的機緣就在此戰(zhàn)?!?p> “只不過是在楚懷天身邊罷了,哪有上陣的機會,而且楚懷天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修士?!标惸?。
“嘿嘿,就快要見到出云宗的故人了??烧媸瞧诖 惫仍谱幽樕幊?,嘴上卻道。
楚懷天已經集聚了二十萬兵馬,此時正在南境邊緣駐扎。楚懷天驅馬,望著看不到邊的軍隊,心中豪氣萬丈。
“來吧!楚云雄!我看你這次還能不能再次戰(zhàn)勝我?”楚懷天心中道。“進軍!”
黑壓壓的大軍開拔了,沖出南境主動出擊。他們在東境望月城外駐扎了大營。
中軍大營,楚懷天正看著一張地圖,與身邊的人商討著對策。八位道人和陳默在后方等待著?!俺侵?!望月城把住東境的門戶,只要我們打開這里就能夠長驅直入,直逼皇城!”
“現(xiàn)如今這里大軍集聚在這里,這是一場硬仗。他們必定會在這里死守?!?p> “我軍先行大軍在這里,但是后方還有著大軍分批開拔過來,如果被拖在這里,對于我方不利。”
“若是分批呢?大軍分為四線出擊。分批進入最后會師?!?p> “那樣會分散我們的實力,可能會被逐個擊破!”
帳中軍事將領爭執(zhí)不休,楚懷天盯著地圖思考著對策?!按筌姺譃閮膳?,東西線進軍!”楚懷天道。我們在這里佯攻,吸引敵軍。另一線自西進軍偷偷進入,突襲皇城。
眾位將領表示同意。“遠明!你領著這一路大軍!”楚懷天道。
“城主!末將可以勝此大任……”一個將領道。
“無需多言,此事我信任遠明!”楚懷天道。
謝遠明自帳后出來道:“是!城主!微臣定當不負使命!但微臣需要點將?!?p> “自是如此!”楚懷天道。
“臣需要陳默、靜心道友、秦荒道友隨臣一路!其余隨意!”謝遠明道。
“好!就依你所言!諸位動起來吧!”楚懷天道。
西征大軍的隊伍在偷偷準備著,東邊楚懷天已經開始著手攻城了。但大多都是試探之舉,雙方在這望月城下開始了屯兵。
駐守望月城的不是望月城主,而是陳忠和親派的將領武邑,此人深得陳忠和信任。
“將軍,這叛軍在這城下與我們耗上了?”邊上的人問道。
“他們會分批進軍!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守住望月城,其余的交給陳帥來定奪?!蔽湟氐?。他手扶著城墻,道:“這可是楚懷天??!當年的大月軍神!先帝都忌憚的存在!不過我很期待和他交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