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澗魔

第二十六章 牽牛犢的老人

澗魔 吹笛子的貓 2046 2021-02-20 09:41:00

  “額,秦慕,你拿著這個喪鐘之錘,沒覺得,有什么異常嗎?”

  奉落盞聞著空氣中散發(fā)出來的淡淡血腥味,想著之前那兩個走火入魔的弟子,心頭自然不放心,舔了舔嘴唇,便多問了一句。

  秦慕細(xì)長的眉毛輕輕皺了皺,看出了奉掌門眉宇間的隱憂。

  他偏頭打量起自己手中的喪鐘之錘,猶豫片刻說道:“說實話,這錘子,我覺得沒什么問題,什么都好,就是長了些,重了些,看來,我還得好好訓(xùn)練訓(xùn)練臂力?!?p>  說完,秦慕還煞有介事地把鐵錘高高舉起又放下,就好像提著一個死人的脊椎骨。

  奉落盞看著這一幕,只感覺頭皮發(fā)麻,他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太陽穴,疑惑問道:“可是,你是元素行刑者,通常來說,你們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因此可以有更好的視線,能夠看到更遠(yuǎn)的地方,可以照顧到各個地方的戰(zhàn)局,所以武器一般都會選擇弓箭,魔戒或是法杖之類的遠(yuǎn)程輸出武器,嘶,你,為何選擇這個?”

  這是奉落盞最覺得好奇的事情,作為元素行刑者,沒有任何一個元素行刑者會覺得,可以用自己聰明無比的大腦去硬撼那些比廊柱還粗的手臂。

  尤其是這個小家伙才十三歲,居然選了一個很多血之行刑者都覺得頭疼的重型武器。

  秦慕撓了撓腦袋,渾不在意地說道:“害,奉掌門,其實這話也不能這么說。我是元素行刑者,所以我視力好,那我更容易看出敵人的破綻,近戰(zhàn)遠(yuǎn)攻都沒差;再者說了,我覺得,所謂的四個劃分,其實沒那么明確,只要我有這個能力,拿到合適的武器,四個位置我都可以包辦???”

  “你小子,九階強者都沒有你這么狂的口氣,算了算了,你就先用著吧,但是我警告你,這柄錘子有些古怪,要是你遇到了什么特殊情況,一定要盡快來找我?!?p>  “知道了,奉掌門,你不會是,舍不得吧?”秦慕天真地問,奉落盞吐血地移開目光,險些被秦慕這句話給憋出內(nèi)傷來。

  他在心里暗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嘶,這呂洞賓是誰?好像這話是這小子教自己的?!

  ......

  初春料峭,一點寒意微濕鼻尖,多是細(xì)雨微蒙的天氣,然而今天的天氣卻是格外的好,只見蔚藍(lán)天際,萬里無云,一絲白點都沒有出現(xiàn)。

  天空看上去就如同一塊巨大的藍(lán)色鏡子般,清澈無比,太陽黃幽幽地飄過,撒著光芒,映照著生機勃勃的大地。

  在天毒門通汐峰的山巔,一位相貌英武,須發(fā)皆白但絲毫不顯老態(tài)的男人,白發(fā)黑袍,優(yōu)哉游哉地躺在石龜背上曬太陽。

  一招手,遠(yuǎn)處吃草的一頭小牛犢走上前,初生的牛角上懸掛有幾個綠油油的小罐子,他拿下一個,正準(zhǔn)備倒出里面的藥丸。

  略一掐指,忽然跳下龜背,尋了根枯枝,在地上畫了密密麻麻天干地支,臉色微變,不停自言自語,最終重重嘆息。

  這位白發(fā)黑袍的老人,這位住在通汐峰上與世無爭的老人,是天毒門的前任掌門,掌管了天毒門五十余載的八階殞魔之風(fēng),洪天象。

  “出什么事了?”洪天象朝著樹梢旁的一個陰影處望了一眼,然后輕輕拍了拍手。

  此時的通汐峰一片安寧,而在那處陰影里,本來平靜的漆黑被稍稍擾亂,下一秒,一個人影從那團漆黑里面鉆了出來。

  這個人影,自然是天毒門當(dāng)今的掌門奉落盞,他和前掌門洪天象乃是師徒關(guān)系。

  “師父,你也知道出事了?”奉落盞極為恭敬地對著洪天象行了一禮。

  “跟喪鐘之錘有關(guān)系?”洪天象摸了摸那頭小牛犢,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眉頭隆成了一個“八”字。

  “師父算出來了?!”奉落盞眉尖一挑,覺得奇異。

  洪天象沉默著點了點頭,示意奉落盞接著說。

  “我覺得,佬檀從山底下帶回來的那個混沌龍脈,有些奇怪?”奉落盞有些艱澀地吞了口唾沫,見洪天象還是不語,便繼續(xù)說道:“首先他是元素行刑者,怎么會首選一個近戰(zhàn)強攻類武器,其次,這喪鐘之錘,乃是咱們天毒門的一大禁忌,里面夾雜著壓抑到極致的暴烈能量,純粹到冰冷的殺戮之源,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怎么會能夠控制這股力量?”

  “混沌龍脈?”洪天象從牛角上的小罐子里取出了一粒藥丸,輕輕服用而下,蒼白的臉色稍微有了些血色。

  奉落盞給洪天象的小牛犢喂了一口青青的綠草,他瞇了瞇眼,湊到洪天象的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你記不記得,神陵書院的言大學(xué)士,那個專門研究混沌龍脈的老學(xué)究,曾經(jīng)提出過一個假設(shè)?”

  洪天象聽到奉落盞這句話,灰褐色的瞳孔猛然射出兩道冷光,一陣風(fēng)吹來,他的白須像無數(shù)把白劍一般向身后張開。

  他想著那個猜測,只覺得被一只無形的冷手狠狠鉗住了脖頸,他對著奉落盞寒聲說道:“落盞,你現(xiàn)在就動身去神陵書院,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白發(fā)黑袍的洪天象望著深淵那頭,緊皺的眉頭與張開的白發(fā)像是春日里不和諧的音符,暖陽照著,他卻背脊感到一陣發(fā)寒。

  ......

  馬車的車輪碾過官道上剛剛生出來的小草,與路面上的石縫一碰,發(fā)出咯咯的聲音,與車樞間的簧片響聲和著,就像是在唱歌一樣歡快。

  通往林州的道路上盡是一片歡愉景象,小鳥兒在遠(yuǎn)方水田邊的林子里快速飛掠著,青青的禾苗展露著修長羞怯的身姿,水田邊的野草不屑一顧看著它們。

  農(nóng)夫們擦著汗,辛勤耕作著,白云如絲,陽光如織,稻香如癡。

  道路上車隊絡(luò)繹不絕,這地方雖然離魔族很近,但因為有鎮(zhèn)魔關(guān)無數(shù)將領(lǐng)的默默守護,所以這處林州倒也挺安詳?shù)摹?p>  只是馬車上的奉落盞,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眼色陰冷,瞳影黑了日頭。

  馬車所去的地方,乃是林州。林州之南,滄海之北,便是神陵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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