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就請前輩多多指教了。”
秦慕話音落下,手里的喪鐘之錘輕輕從腳底掠了上來,此時太九郎以及那些弟子才發(fā)現(xiàn),這位元素獵魔者,居然沒有選擇魔戒法杖之類的遠程武器。
而是選擇了這樣一個看上去有些笨重的鐵錘作為自己的武器。喪鐘之錘掠起,錘頭上的血絲開始慢慢涌動。
“你是,獵魔之眼?怎么選了這樣一個武器?。俊碧爬刹[起眼看著面前的小家伙,臉色稍微多了一抹凝重。
秦慕平靜地抬起頭,淡金色的眼眸里,有的只是一片平靜,卻沒有一絲其余的情緒。
整齊而有節(jié)奏的沖鋒步伐邁起,秦慕速度陡增,他就像一道煙一般撲了過去,雖然輕柔,但輕柔的影子里,卻夾雜著令人心寒的霸氣。
身后的喪鐘之錘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有些抓狂。
濃烈的血腥味,撕裂了初春的寒冷空氣,也撕裂了這處學堂里的天地寧靜。他的速度不算非常快,但腳步卻十分沉穩(wěn)。
秦慕的雙眸掠上了一抹淡淡的金色,視線死死地鎖定在太九郎身上,用他那超人一等的觀察力和神識判斷著這位榮譽教官的動向。
撲面而來的強悍霸道氣勢,令太九郎的眼睛瞇了起來,面前這個家伙,修為雖然很低,但展現(xiàn)出來的冷厲殺意,即便是那些高階的影之行刑者都不曾具備。
太九郎感覺到面目前的勁風像冰刀一般刺骨,他的內(nèi)心震驚,然而面色依然平靜不變。
他沒有任何其余的動作,甚至沒有動用自己的內(nèi)力,沒有去拿自己的武器。
他的雙手在身前一錯,左拳右掌相交,在極短的時間,強悍地錯成了一個手橋,封在了前方。
鐘聲響起,宛若鬼泣,又好似天地間的挽歌。
太九郎被這突如其來的鐘聲弄得愣了愣,心神都有所恍惚,也就是這恍惚的一下,秦慕的攻擊到了,喪鐘之錘高高舉起,重重地砸向太九郎。
周圍的弟子看著秦慕勢大力沉的攻擊,卻是搖頭嘆息,心里都在想著。
你小子就算是倚仗再多,也不能和五階的殞魔之刃硬碰硬啊,這跟雞蛋碰石頭有什么區(qū)別?不對,這直接就是蛋清碰石頭了。
喪鐘之錘砸下,錘頭的血色翻滾,太九郎依然面色沉穩(wěn),一絲不動,一拳一掌相交的兩只手,卻在這喪鐘之錘來到之前變得柔軟起來。
意料之中驚天地泣鬼神的碰撞沒有出現(xiàn),太九郎的兩只手好像棉花糖一般軟了下來,化成了天上的兩團云,輕輕地貼附在了秦慕的喪鐘之錘上,令秦慕的萬千勁氣,有若扎入了棉花泥沼之中,沒有驚起半點波浪,全部力道被輕輕松松地給卸了干凈。
下一秒,秦慕身體慣性朝前,太九郎則是隨意地拍出了一掌,就像拍蒼蠅一樣,拍的是如此隨心隨性,如此理所當然。
這里理所當然的意思是指那些弟子們對于這位榮譽教官的印象,那就是,這輕輕一掌既然拍出去了,下一刻后,理所當然地會落到拍到秦慕身上,將這位小兄弟,像一頭小狗一般拍飛而去。
轟的一聲,輕飄飄的一掌像是帶著千鈞之力,秦慕整個人被撞飛七、八米,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個木制的椅子被摔成了齏粉,秦慕的捂著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場中一片安靜,太九郎瞇起眼睛看著那些在門口看戲的學生,冷哼了一聲說道:“每人給我取十五株攝魂草,若是再不走..”
話還沒有說完,那些個弟子就如同喪家之犬般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跑去。
只有何冷玉猶豫地看了秦慕一眼,在看到后者左手很細微的一個安心手勢之后,才跟著那些人離開了這“慘烈”的學堂。
在所有人都離開后,太九郎來到了秦慕的面前,沒有伸手去攙扶后者,而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看著秦慕那仍然泛著淡淡金光的眸子,冷聲問道:“知道我為什么能贏你嗎?”
秦慕眉頭微皺,神俊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畏怯,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您的修為比我高,戰(zhàn)斗經(jīng)驗比我豐富,手段比我高明?!?p> 太九郎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接著又繼續(xù)問道:“沒錯,你說的這些,我都認同。那你是不是覺得,我憑借強大的修為,用這一手借力卸力之術(shù)欺負你,對你很不公平?”
秦慕并沒有看出這位榮譽教官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先前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挫敗感的確讓他有些灰心和不滿,他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點了點頭。
太九郎見秦慕居然真的覺得不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寒著聲音說道:“笨蛋,現(xiàn)在是你跟我,要是在戰(zhàn)場上,你遇到比你強大的敵人,遇到比你強大的魔獸,難道也這樣質(zhì)疑他嗎?
那么,你就只有去地獄里質(zhì)疑了,你命都沒有了,不滿抱怨又有什么用?面對比你強大的敵人,你需要做的,是盡自己一切可能利用自身優(yōu)勢來彌補差距,不擇手段戰(zhàn)勝對手、保護自己,那些獸族,可從來不會留任何情面。”
秦慕略作思索之后,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恍然之色,他感激地看著太九郎,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太師叔?!?p> “叫我九郎師叔吧,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話說回來,我還是比較好奇,你是一個元素行刑者,為什么還要選擇這樣一個有些沉重的近戰(zhàn)武器?”
太九郎指了指秦慕手中的喪鐘之錘,他實在是沒想通,一個元素行刑者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武器,剛剛那攝魂奪魄的鐘聲,現(xiàn)在想來,他都心有余悸。
尤其是,這古怪的大錘看上去一點也不輕,這小家伙是如何能夠這么自如地揮動起來呢?他可只是一個一階的獵魔之眼啊,難道,傳聞中的混沌龍脈是真的?
還是佬檀那個家伙又給自己的徒弟開小灶,偷偷給他喂了些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