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目的

　　第三章真正目的

　　空青才不吃他那套，撇了撇嘴，回給他一個白眼。突然感受到前者的鼻息，少女這才落下腳跟，與他拉開距離。

　　這時煙雨樓的老鴇一串碎步來到二人面前，格外熱情地用手絹從空青的面上掃過，

　　“誒呀，青二爺，好久不見！我們這兒的丫頭都想死您了。令姐青黛姑娘近來可好？”

　　“李媽媽好，家姐也讓小子給您帶好?！睕]有管旁邊男子略微驚訝的眼神，空青笑著答道。

　　“這位是……”老鴇看向站在空青身后的八月札。

　　“我的小廝。”后者毫不猶豫道。

　　八月札也沒反駁，看著輕車熟路的空青，不覺在后面輕輕一笑。

　　隨老鴇引路，二人在廂房落座。李媽媽一邊為空青斟滿茶水，一遍笑吟吟地問道：

　　“二爺想找哪位姑娘？奴家這就去叫?！?p>　　空青與八月札對視一眼，將一錠銀子交予老鴇問道：

　　“當(dāng)月花魁是哪位美人兒？小爺我就要她?！?p>　　李媽媽面上露出難色，有些猶豫地說道：

　　“不敢欺瞞二爺，當(dāng)月花魁芍藥姑娘這兩天失蹤了。不過花榜上僅次于芍藥姑娘的兩位花吟也甚是不錯，要是二爺不嫌棄我這就叫她們過來伺候。”

　　“哦？芍藥姑娘失蹤了？可有何線索？”空青挑了挑眉，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追問道。

　　老鴇也沒想瞞什么，一臉八卦的樣子湊了過來，

　　“其實此事在我們各家青樓也不是什么秘密，與二爺說說也無妨。大概三個月前，所有上過花榜的花魁都開始陸續(xù)失蹤，不止我們煙雨樓，其他家也一樣。一開始，我們幾個媽媽也是擔(dān)心得要死，費勁心思培養(yǎng)的丫頭就這么沒了，對于整個青樓來說都是損失。

　　但沒想到失蹤的姑娘們沒過十日，便都陸續(xù)回來了。之后花魁失蹤之事仍然常有，但好在人都沒事兒，我們也就不在意了。

　　估計是哪個膽子大的出去廝混，其他人就有一樣學(xué)一樣了。芍藥才不見兩天，估計等等就自己回來了，看這小蹄子回來我不收拾她！”

　　李媽媽一串話說下來，幾乎連停頓都沒有，估計也是氣極了。

　　一時間廂房中陷入寂靜，空青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順勢揮了揮手示意。老鴇也是知趣兒的，反正已經(jīng)得了銀子，便躬身退下了。

　　“你怎么看？”空青問道。看到男子剛端起來的瓷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不過倒也沒多想。

　　“恐怕這才是那人真正的目的吧?！卑嗽略p輕一笑，抿了一口微涼的鐵觀音。找花魁是小，讓她們調(diào)查花魁失蹤后失憶的真正原因是真。

　　兩人默契一笑，盡在不言中。

　　……

　　“老神棍，你干什么呢！走快一點，再拖一會兒天都黑了?！?p>　　空青身著一件藍(lán)色襦裙，深色的宮絳垂墜在腰間，勾勒出纖細(xì)的線條；頭上簡單的別了一根木簪，卻難掩少女的清麗之姿。

　　而少女此事拖拉的另一人，一身大粉色碎花襦裙，頭上梳著丫鬟髻，細(xì)看倒也有幾分姿色。雖然一身裝扮看著嬌俏，身高卻比空青高上一頭。

　　八月札努力想用折扇擋在自己濃妝艷抹的臉上，被空青挽著拽向一家青樓，活脫脫一副被逼良從娼的樣子。風(fēng)流倜儻的八月先生怎么也料不到，自己有一日會被某人逼著男扮女裝，犧牲色相。

　　“二位就是新來的姑娘吧，快快請進(jìn)?！毖矍暗臑t湘閣也是一家有名的青樓，雖不比煙雨樓規(guī)模大，但生意也算紅火。想混進(jìn)來查案，就是王不留行一句話的事兒。

　　瀟湘閣的老鴇雖不曉得內(nèi)情，但也早早收到了上頭的吩咐，站在門口正好迎上兩個“姑娘”。

　　閱女無數(shù)的老鴇仔細(xì)打量著二人，視線停在空青的身上連連點頭。

　　“小女青青，這是小女的丫鬟小八。這廂有禮了?！笨涨嘁桓耐诊L(fēng)格，柔柔弱弱地說道。不等八月札反應(yīng)，按著他一起屈膝一拜。

　　“好好好，憑青青姑娘之姿，絕對擔(dān)得起瀟湘閣頭牌，姑娘且在房中歇著，老身晚上就把牌子掛出去。”老鴇原本還在擔(dān)心上頭補進(jìn)來的人不夠當(dāng)花魁的資格，現(xiàn)在也放了心，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瀟湘閣老鴇已走，空青斜身倚在短塌的矮桌上，故意清了清嗓子憋著笑說道：

　　“小八，斟茶?！?p>　　八月札哪會理她，同她一樣倚在矮桌的另一邊。

　　見他不搭話，少女自知無趣，一手拄在下巴上分析道：

　　“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她們自導(dǎo)自演呢？”

　　“她們無故離開，回到青樓必定免不了皮肉之苦。如果花魁們可以做到悄無聲息地消失，那么她們不可能全都選擇回到青樓?！焙笳吡⒖谭穸怂牟孪?。

　　“可是集體失憶又怎么解釋，難不成她們和背后之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還是……中毒？世上真的有這種毒藥嗎？”空青微微皺眉，那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令人不安。

　　“川斷說需要查查醫(yī)書，也許他那邊會有新線索……不過若真是毒，小妮子變成小白癡了，我可不救你?！卑嗽略⒅赃叺纳倥p聲道，明明是在提醒對方，語氣卻格外欠扁。

　　空青輕哧一聲，對上后者的眸子咬牙道：

　　“放心，我這個人記仇得很，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