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四周打量了一下,這里倒是沒什么變化。
“姑娘來此作甚?”一穿著黑衣,用面紗蒙面的男子,開口問道,聲音有幾分警戒。
傅容勾唇一笑:“自然是來和你們掌柜的做一樁大買賣?!?p> “春眠不覺曉?!蹦悄凶訒r刻警戒著,畢竟自從長公主仙逝之后,瀟湘館一直都沒個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傅容目光深了深,這么多年還沒變,真還挺懷念。
“宮里男人少?!边@暗號是傅容自己設(shè)置的。
起初著實有些奇葩。
最后久了便也順了。
甚至聽著還有幾分押韻。
那男子讓出一條路,態(tài)度嚴然是恭敬了幾分:“姑娘,這邊請。”
瀟湘館認主,一向不問出處。
只要對得上暗號,就是瀟湘館的主人。
眼前的姑娘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想來公主此前定然萬分信任她,否則也不會把暗語告訴她。
“恕奴家多嘴,不知姑娘和已故的南陽公主是什么關(guān)系?”
那女人穿的風外妖嬈,倒不像是本地人。
傅容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唇角微微一勾:“沒關(guān)系?!?p> 那女人側(cè)頭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若你們沒點關(guān)系,我還真不能相信她會輕易把這么大的秘密告訴你?!?p> 瀟湘館是什么地界?
整個九州大陸,所有的情報都是從這里發(fā)出的。
這個秘密一向被北辰皇室所控,如今傅容那女人死了,突然冒出這么個年輕姑娘,還通曉其中的密語。
若不是和傅容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人,是斷然不會知道的。
傅容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白兔,那可是一只狐貍呀,一只極其狡詐的狐貍。
她怎么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你一個年輕的姑娘。
還是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
這些,她是斷然不信的。
傅容久久也沒說話,那女人名叫沈云衫,是柔然人。
先先帝救了她的祖父,自此,他們家為報答恩情便世代為北辰皇室服務(wù)。
“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你讓我辦的事兒我就拖著,拖到你什么時候肯告訴我為止?!?p> 沈云杉解下外衣,絲毫不避諱傅容的存在。
傅容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這姐姐身材還挺辣。
“怎么?還是不肯說嗎?”沈云杉抬眸,眼睛瀲滟著波瀾,異域風情萬千。
傅容靠近她:“我和傅傾瑤的關(guān)系啊,一言兩語說不清,等你辦完這件事,我自會告訴你?!?p> 她呵氣如蘭,吐在沈云杉耳邊,那女子倒是有了幾分不自在。
傅容一向都是這樣,她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動道。
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她一向秉持的都是照收不誤的原則。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yīng),便徑直的離開了暗室。
瞧著熟捻的很。
她出了瀟湘館的門,恰好看見蘇府的馬車停在旁邊,蘇沐站在車邊正焦急的等著她。
她一路狂喜,這個便宜哥哥還挺夠意思。
沒扔下她。
“大哥?!彼牧伺乃募绨颉?p> 蘇沐臉上的笑容呼之欲出,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收緊了笑容,轉(zhuǎn)而嚴肅起來:“你個死丫頭,一會兒不見,擱哪跑呢?”
傅容嬉皮笑臉道:“沒有,我就是去后院轉(zhuǎn)了轉(zhuǎn)?!?p> “誒,棠棠呢?”她環(huán)顧四周,都沒有瞧見顧棠的人影。
“你們才認識多久?整天棠棠棠棠的,也不膩人?”蘇沐翻了個白眼,教訓(xùn)道。
傅容翻了個白眼就爬上了馬車,事情也辦完了,該回家了。
就吃了幾個糕點,還挺餓的。
倆人坐在車上,大眼瞪小眼。
“蘇青瑤,你跟哥哥說句真心話,你和顧棠什么時候好上的?都發(fā)展到哪一步啦?”蘇沐坐立不安,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傅容提起顧棠就掩不住笑:“也就談婚論嫁的地方吧!”
傅容還在獨自冒粉紅泡泡,可一旁的蘇沐眼睛瞪得老大,有一種想打死顧棠的感覺。
“哎呦,我的天爺啊,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看上誰不好,非得看上顧棠那悶葫蘆?天殺的,遭雷劈了,把你腦袋劈壞了吧?!”蘇沐急了,家鄉(xiāng)話都飆出來了。
講真,看到這樣的蘇沐,傅容還挺震驚的。
明明平時看著生人勿進,溫溫爾雅,怎么的?現(xiàn)在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還是她的便宜大哥么?
“大哥,你是不是被掉包了?如果是的話,你就眨一眨眼睛。”傅容朝著蘇沐眨了眨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絲歡愉的淺笑。
是蘇沐這一生都沒見過的燦爛柔光。
他失了神,語塞:“瞎說什么呢,去你的?!?p> 他隨意的搪塞了過去,只有自己發(fā)現(xiàn)他的心臟有了微微的跳動感,有些崩不住了。
“大哥,我問你個事,如果說我想入朝做女官,你說有可能嗎?”傅容試探著問。
“沒可能。”他果斷回絕。
“為什么啊?”傅容不死心。
“父親不會同意的?!碧K沐側(cè)眸看了她一眼。
“我做不做女官關(guān)他什么事兒呀?”傅容翻了個白眼。
蘇沐又不想說話了:“這么說吧,我稱你為勇子。”
“大哥!你別鬧,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备等蓦y得有些著急。
蘇沐也不打算再逗她了,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倒還挺大的。
要真給惹毛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他呢?!
“現(xiàn)在知道和大哥說正經(jīng)事了?剛才和顧棠膩膩歪歪的時候怎么不說說正經(jīng)事呀?”蘇沐撇了撇嘴。
怎么看著還有些掉進醋壇子的感覺。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有沒有辦法入朝做女官???你為官多年,一定有門路的!”她眼神誠摯,充滿著篤定。
讓人不忍心說謊。
蘇沐扶了扶額,朝著傅容笑了笑:“這門路我倒是有,不過...你恐怕不行。”
“為啥不行?”傅容不服氣。
“要考試?!碧K沐故意壞笑,帶著幾分嘲諷。
傅容:謝謝,有被羞辱到。
倒也不是她考不過,只是她真不愛考試,而且學(xué)的差不多都忘光了,這要怎么辦?
“你四書五經(jīng)有一樣是能背下去的嗎?知道什么叫孔孟之學(xué)嗎?能背過幾篇古代文學(xué)家的詩?有為讀書廢寢忘食的經(jīng)歷嗎?你有讀書的頭腦嗎?”蘇沐毫不掩飾的嘲諷。
“沒有?!备等菹裰恍沽藲獾钠で颍浰目吭隈R車上,徹底不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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