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幻心中擔憂,可眼前的情況也由不得他多想了。
恍神的片刻,已有一道黃影疾飛而來。
“神速……神力……堅硬……”
三重buff加身,那畸形鬼影雙腿向后猛蹬,木制雙腿上白色符光閃爍。
身若驚鴻,一閃即逝!
秦幻甚至什么都沒有看清,只聽的周遭墻壁颯颯作響,那一縷勁風所過,墻皮直落。
宛如一輛重型卡車猛撞而來,地面被犁出一條長而直的橫線。
秦幻凜神,直面撲來的罡風,吹的他頭發(fā)逸亂,吹得他頭皮發(fā)麻。
“呼……”深吸一口濁氣,秦幻臨陣而待。
下一刻,預料之中的重力幾如山傾,驟然間攏覆在秦幻周身。
轟?。?!
一聲清雷般的炸響過后,卷舒的波紋蕩漾而去,無形的氣力將三尺之內的一切都泯滅成齏粉,墻體脫落,碎石在頃刻間消弭。
再見那廊道,已經(jīng)不見大半墻體,露出了幽寂的夜空和慘白的月色!
如若深陷泥潭的沉重緩慢過后,是鋼鐵般的堅硬和純粹的力量壓覆。
不過,秦幻卻絲毫未退,在畸形鬼影木訥的眼中,身上的金色云紋閃耀出灼目的神光。
圣紋之佑!
這便是神技帶給秦幻的絕對自信!
秦幻咧嘴一笑,感受著充盈全身的力量,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是唐三這個小菜雞無法給他帶來的絕妙快感。
“剛剛打的很爽???!現(xiàn)在輪到我了!”
秦幻嘶吼一聲,如是宣泄了剛剛的不快。
他掌中溢出白火,猛抓畸形鬼影身形,那人影欲躲,可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秦幻的速度提升的不止一星半點。
“神速……”
秦幻咧嘴,剛剛的buff竟然全部移植過來了,不愧是五十萬年的魂技,沒有白瞎它的位格。
不過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現(xiàn)在他只能支撐五秒真男人,五秒過后,回擊畸形鬼影那擊沖撞的百分之二百之后,他就要重新變回小菜雞了。
畸形鬼影見躲閃無效,身上木條滾動,瞬間封鎖自身,像是穿上了一件厚重的鎧甲,同時一根根木條荊棘刺出。
秦幻臉色不變,伸出的大手不變,依舊猛握,恐怖的巨力向著畸形鬼影壓塌而去。
勢如破竹,荊棘盡斷,畸形鬼影那木訥的臉上一時都有些錯愕。
那神力為何如此熟悉!
甚至比他強上了一倍有余。
全身白色符光閃爍,它不安的又給自己套了一層堅硬buff。
下一刻,秦幻猛然捏住了它的肩甲,在畸形鬼影愣怔的目光下,自己那堅硬的軀體卻如同泡沫一般被生生撕毀!
漫天的木屑紛飛,一條斷臂沖天而起。
畸形鬼影無聲的望著自己飛去的手臂,抓住機會,側身從秦幻進攻的罅隙之中溜走。
他的身軀一下子滑溜起來,如是一條木頭洪流。
秦幻目光一凝,哪能讓他如愿,翻手一抖,天地驟寒。
冰棱綻開,湛藍之中引出一盞流光溢彩的仙臺!
自它出現(xiàn)的瞬間,周圍溫度突兀的驟降而下,墻壁裹上了白霜,甚至連殘缺的墻壁都被瑩白補全。
那畸形鬼影逃匿的身形猛然一滯!
它不甘的嘶吼,嘴里還是那“咕嚕咕嚕”的奇怪聲響,卻多了一絲彷徨之音。
周圍陸續(xù)有桌椅床凳飛來,想要補全的它的傷勢,卻在飛襲途中便被凜冽的寒氣瞬間凍結。
秦幻遙遙一指,空中凝落冰藍色仙臺,像是一座冰山從天而降!
封鎮(zhèn)!
便是玄冰仙臺的能力之一,有形之物,或是無形之物,即使是元素之身,亦無法逃脫。
溢散的木制洪流被無形的力量壓制,它像是被人捏在手里扭動著形狀,一時是畸形鬼影,一時是一塊原木。
不過有一點無法改變,無論它如何扭曲,都無法逃離頭上的封禁!
秦幻收回手,靜靜的觀望,全身氣機凝聚,時而仰首快若閃電,時而力沉如覆山傾,時而身如鋼鑄血氣如虹!
神速,神力,堅硬!
三者凝于一身!
“來吧,這一擊還給你了?!?p> 他淡淡說道。
終于給這位難纏的敵人,送上一桌吃席。
無法直視的神光障目,秦幻宛如一顆金色的流星向著畸形鬼影撞去!
他的每一步踩踏,整座樓房都在搖動,根本無法承受他的巨力。
被冰晶修補完成的五樓地面墻壁頃刻間重新坍塌,秦幻所過之處,整棟樓房從外面看像是殘缺了一個巨大窟窿,并且還在繼續(xù)蔓延。
畸形鬼影眼眶直抖,即使他感受不到內心的感情,此時也深知什么叫做如遭雷擊,如喪考妣。
它深深的體會到了恐懼二字!
我會死!
“咕嚕咕嚕!”
如果能重來,它不想再招惹這個災星,只要抓住那個鳩占鵲巢的家伙便好了……
砰——?。。?p> 金色的流星砸落,穩(wěn)固的空間在一瞬間松弛,疊浪般翻涌,偉岸的巨力在下一刻猛然將它撕毀,如同萬丈火山噴涌的神光,似滾滾熔巖爆裂般傾泄!
如同滅世,日月沉淪的光景之中,這次連木屑都未曾剩下一絲。
“咔擦”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碎一般……驛站四角處插著的木料裂開碎痕。
白鷺城中,嘰嘰喳喳的群鳥無力墜下高空。
滿臉疑惑的打更人重新躍上房頂。
下一刻,一處沖天火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蕩在整片城中。
鑼聲陣陣,無數(shù)人影自黑暗中向著爆炸處趕去。
那天,夢中熟睡的居民都被一聲雷響炸醒,這則趣事成為了他們第二天人前顯圣的談資。
……
此時藍蔚的身前是一塊塊零散的人體軀干,她無趣的撥弄著手中的頭顱。
看來從這堆破爛中,她并沒有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
殘肢斷臂中,一塊男子的軀干瑟瑟發(fā)抖,它悄悄的想要爬走。
觸角慢慢的匍匐在地,緩緩騰挪……這時它突然頓住了,前面有什么東西將它堵住,不能潛行。
它緊張的抬起沒有頭顱的脖頸,下一刻,它迎上了那個滿臉柔色,如天空藍蔚的女子。
藍蔚笑著,極美的臉在軀干看來卻如同夢魘一般!
它沒有頭,但是它現(xiàn)在只感覺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