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覺他八成是沒見過這東西,”一想到溫珞簡那個憨批,溫珞辭有些嫌棄,“你覺得蘇玉闌會讓他見到這玩意兒?”
慕容瑯瑾一愣,細(xì)想這居然還有幾分道理,頓時從心底有些同情溫珞簡,都說長兄如父,長兄如父,溫珞簡這兄長當(dāng)?shù)煤翢o威嚴(yán),實屬是有些委屈。
他無奈地笑笑,接著說:“所以這個虎符究竟為什么會在潘隆的身上?”
“潘隆和他寨子里的山賊,一般是以打劫為生,”溫珞辭沉吟半晌,分析道,“既然這東西出現(xiàn)在潘隆的身上,我估計是潘隆正好打劫了虎符的所擁有者。”
不過......既然能夠擁有虎符,大概率是大衽的武將,不過奇怪的是他又怎么會連一群山賊都打不過。
她從他手里拿過虎符掂了掂,這東西雖然小,但是重量還不輕,畢竟是純金的。
“那一半估計應(yīng)該在蘇玉闌手里?!蹦饺莠樿蝗坏溃瑢⑺乃季w重新拉回來。
溫珞辭對此表示贊同,這么重要的東西,按照蘇玉闌的性子,絕對不會托付給他人,包括盧橫。
慕容瑯瑾覺得這東西還是還給溫珞簡比較好,但是溫珞辭覺得他自身都難保,若是再拿著這個,一旦暴露,必定會遭到蘇玉闌的黑手。
“這件事,還是交由他決定吧,他早晚也要跟蘇玉闌面碰面,虎符本就是應(yīng)該在他手里的?!?p> 溫珞辭心想也是,于是便同意的點點頭,忽然狡黠一笑,向他身邊湊了過去:“你有沒有虎符?”
“有,沒拿?!?p> 她本來想看看兩國的虎符到底有什么區(qū)別,聽到他這短短的三個字,頓時泄了氣。
慕容瑯瑾看到她這耷拉著腦袋很是失望的表情,頓時有些好笑:“誰整天把虎符這么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
慕容瑯瑾不忍溫珞辭這幅好奇心沒有滿足的表情,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溫珞辭。
她接過來,有些疑惑地看著笑意盈盈的他,被示意打開這個錦囊。
溫珞辭小心翼翼地掏出里面的東西,是一個還拴著流蘇用羊脂玉做的印章。
她將它翻過來,看著底下刻著四個字:
國泰民安。
她挑眉問道:“這是?”
“玉璽?!?p> 溫珞辭仔細(xì)打量這個小巧的玉璽,十分精致,通體奶白,頂上刻著一條盤踞的龍,鱗片清晰可見,爪子十分鋒利,栩栩如生。
“這么?。俊?p> “不是,這是個縮小的,大的我放在宮里,隨身帶著太不方便?!?p> 溫珞辭點點頭,對這個玉璽產(chǎn)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
一番暢談之后已是深夜,慕容瑯瑾看著即使困到不停地點著頭也要勉強(qiáng)與他聊天的溫珞辭,實在是不忍她這么累。
終于,溫珞辭被困意打倒,支撐不住了,搖搖晃晃就要倒下,慕容瑯瑾眼疾手快扶住她的頭,她才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慕容瑯瑾順勢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溫珞辭睡得很沉,砸了咂嘴,什么也沒感覺到。
他小心翼翼地將溫珞辭放到床上,在她的床前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彎下了腰,抬起她纖細(xì)的腳腕,為她脫下了繡鞋,露出了穿著云襪小巧的玉足。
慕容瑯瑾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將蠟燭熄滅幾盞,留了幾盞,還記著她害怕全黑的房間。
從山寨到江瀾的路程差不多三四天就到了,但是二人在路上游山玩水,愣是將近半個月才回到江瀾,慕容瑯瑾也順著她,每天到日上三竿溫珞辭才哼哼唧唧從床上爬起來。
翠云樓便在前方,溫珞辭看著已經(jīng)一個月不曾見過的翠云樓,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慕容瑯瑾早已經(jīng)傳信給墨云閣說他們今日便會回來,荀芷柳枝他們早已在樓前等候,荀芷不停地搓著手,坐立不安,一直轉(zhuǎn)著圈焦急地等待著,而柳枝明顯訓(xùn)練有素,筆直地站在一旁。
溫珞辭大叫一聲“荀姨”,便從馬背上跳下來,幾步跑過去,一把撲進(jìn)荀芷的懷里。
荀姨還以為她瘦了,連忙將溫珞辭埋進(jìn)她懷中的頭抬起來,細(xì)細(xì)打量,眼睛還是那么亮,臉頰還是軟乎乎的,好像不但沒瘦,還比以前圓潤了一些。
這可是多虧了慕容瑯瑾這半個月的投喂,溫珞辭的丟失的肉迅速恢復(fù),并且有繼續(xù)增長的趨勢,直到快到江瀾的時候溫珞辭才感受到自己好像已經(jīng)胖過頭了,閉嘴不吃開始減肥,就連慕容瑯瑾連哄帶騙也喂不進(jìn)去飯。
這已經(jīng)是瘦了一些的效果,回江瀾之前她比現(xiàn)在還要圓潤。
“胖點好,胖一點看起來有福氣。”荀芷笑瞇瞇的,如今小姐回來了,她這焦急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了。
荀芷還想敘敘舊,此時慕容瑯瑾上前一步,對二人低聲道:“如今她的樣貌已經(jīng)暴露,不如進(jìn)去之后再敘舊,外面終歸是不安全?!?p> 溫珞辭聞言點點頭,認(rèn)為他說的有理,便同荀芷立刻進(jìn)了翠云樓。
回到了她最熟悉的房間,房間里每天都有人打掃,擺在屋里的花也是天天更換,房間里飄著淡淡的檀香,溫珞辭大口地呼吸,這種淡淡的香氣可比寨子里不知名的刺鼻香好多了。
溫珞辭走到屏風(fēng)后面,屏風(fēng)后面的桌子上擺著醉顏,已然落灰了,失去了之前雪白的顏色,倒與干凈的屋子顯得格格不入。
她上前摸了一把,這灰還不薄,但是她并沒有責(zé)怪無人擦拭醉顏,這醉顏除了她,本來就是別人碰不得的,她多次跟人囑咐萬萬不要動著這琴。
溫珞辭喚人端來一盆水,用手帕沾水后,仔仔細(xì)細(xì)地將醉顏擦了一遍,盆里的水黑了不少,醉顏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顏色,她一邊扭干手帕一邊嫌棄。
慕容瑯瑾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看著她忙來忙去,也幫不了什么忙,畢竟他也動不了那把琴。
須臾,她終于長舒一口氣,將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在水盆里,水盆里的水直接濺了一地,不過溫珞辭也實在是懶得再擦了,原本盤腿坐在墊子上的她干脆一下躺倒在地上,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都怪你,給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胖得都要走不動路了,這才擦了個琴,累得不行。”
慕容瑯瑾頓時無言以對,感覺有些被冤枉,他本來只是想給她補(bǔ)回來,結(jié)果溫珞辭的胃口是一發(fā)而不可收拾,攔都攔不住,最后他放棄了,隨她去了,反正多補(bǔ)補(bǔ)也沒壞處,結(jié)果她意識到補(bǔ)多了,反而又開始減肥了。
慕容瑯瑾在她身邊蹲下,俯視著她,她抬頭看過去,與他四目相對。
他用兩只修長的指頭夾起溫珞辭好像一捏就斷的手腕,十分好笑:“你這手腕再胖能胖到什么程度?”
這手腕細(xì)的他一只手能握過來兩只,她看他這笑意盈盈的樣子,頓時覺得非常不爽。
“看不起我?”溫珞辭十分不服,閃電般出手劈向慕容瑯瑾,“我讓你看看這么細(xì)的手,是怎么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