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瑯瑾干了虧心事,果然晚上遭報應了。
溫珞辭自打?qū)⑺麛f出了自己的房間便再也沒理過他,這讓他很是著急。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那種感覺依然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總是在想著那光滑絲綢的包裹下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月光旖旎,紅燭搖曳,只聽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帳簾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來,簾子里的春光十分朦朧,誘人沉醉。
半夜,慕容瑯瑾突然醒來,剛才沉浸在其中的旖旎全部泡了湯,他有些懊惱地坐起身來,就差最后一步......
他忽然感覺被子底下有些不對勁,掀開被子一看,頓時黑了臉。
身上的熱度還沒有完全消去,他感覺有些煩躁,翻身下床,又看了一眼被子,頓時紅到了耳根,他喚人燒了熱水,打算沐浴一番。
“珞辭睡了嗎?”
下人恭恭敬敬地答道:“閣主已經(jīng)熄燈了,陛下也早日歇息吧。”
慕容瑯瑾點點頭回到房間,卻不知道溫珞辭根本就沒有好好待在房里,而是趁著月色入宮找溫珞簡去了。
溫珞辭來過一次皇宮,已然輕車熟路,躲過層層守衛(wèi),終于穩(wěn)穩(wěn)落在他的房頂上。
溫珞辭為上次的愚蠢而感到抱歉,她居然上次從正門進,而忘了撬開房頂上的瓦也可以安安全全地落在他的寢宮里。
宮殿里只著中衣的溫珞簡終于擺脫了孟菀菀,困得不行,正準備掀被子睡覺。
溫珞辭看準降落點,直接從房頂跳了下去。
溫珞簡迷迷糊糊,冷不丁從屋頂上掉下來一人,愣了一下,下一刻頓時清醒,張開嘴就要喊出聲來。
“來人......”
穩(wěn)穩(wěn)落地的她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就撲過去捂住溫珞簡的嘴。
“叫喚什么叫喚,是我!”
溫珞簡聞言與她大眼瞪小眼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誰,趕緊哼哼幾聲指指自己被捂住的嘴。
溫珞辭這才放開他。
他忽然才發(fā)覺自己僅穿著中衣,頓時伸手撈過被子就披在自己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溫珞辭看他如此,頓時翻了個白眼。
“誰稀罕看你,看你我還不如看慕容瑯瑾。”
禍從口出,溫珞辭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頓時臉頰通紅。
溫珞簡狐疑地望著她,看得她有些心虛,不由得咳了幾聲,挺起胸膛給自己壯了壯膽。
溫珞簡忽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眼神突然曖昧起來。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和親計劃可以實施了。
溫珞辭看見自家哥哥這一臉猥瑣好像在思考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的表情,頓時打了個戰(zhàn)栗,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溫珞簡。
被盯住的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失了態(tài),將自己的所想收回肚子里。
“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跟你說,不是閑著沒事過來找你玩的。”她突然開口。
“你能有什么正事,你能有多忙?”溫珞簡嗤之以鼻。
溫珞辭見他這嗆死人不償命的態(tài)度,頓時便回懟:“反正我一個墨云閣閣主比你一個傀儡皇帝忙。”
這話正好戳在溫珞簡的心窩上,傷害力和侮辱性都挺強的,他頓時一口噎在嘴里,想不出什么好句子來回她了。
溫珞辭見他已經(jīng)被自己打敗,頓時得意地晃晃自己的腦袋,溫珞簡見她這欠欠模樣,真想揍她。
她突然想起自己此次來皇宮的目的,頓時收起了玩鬧之心,變得正經(jīng)起來,從袖中掏出虎符,遞給他。
溫珞簡疑惑地接過來,幾乎是瞬間俊臉勃然變色,他皺著眉,低聲問:“你從何得來?”
“跟山賊打架的時候從他身上搶來的?!彼⑽磳嵳f自己是被山賊拐走并且困了七八天才逃脫的,如果說了,溫珞簡指不定會怎么囂張地嘲笑她呢。
幸好,他并沒對這段事細問,只是緊緊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半只虎符。
“你......見過?”溫珞辭試探性地問。
“我小時候曾經(jīng)見過一次。”他將虎符仔仔細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十分確定地道,“這是個真的虎符,當時因為貪玩所以不小心將這虎符給磕了一下,所以這老虎少了顆牙。”
說完,見溫珞辭狐疑地看著她,便靠近幾步指給她看,溫珞辭探頭,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自己之前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覺得這老虎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
“把虎符當做玩具玩,你也是夠可以的?!睖冂筠o無語地看著他。
“這也不能怪我啊,那時候我才三四歲,我能知道什么,那時候你都還沒影呢?!?p> “他居然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你玩,怪不得最后被蘇玉闌篡了權?!睖冂筠o將頭扭到一邊,嘟噥了一聲。
結果好巧不巧的,這句話偏偏落到了溫珞簡的耳里,他頓時皺眉十分不滿。
“什么他他他的,那是你父皇,你親爹?!?p> 溫珞辭并不理會溫珞簡的訓斥,仍顯得十分不服,溫珞簡頓時覺得若是他不管教她,今后便有可能她會無法無天。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背后都干了什么事!”她頓時惱火起來,就要將自己在云府所見所知全都吐露出來,“他與云府......”
話還沒說完,便被溫珞簡粗暴地打斷:“先帝的功過自有史臣和后人評說,而不是身為臣子隨意污蔑,枉顧人倫綱常!”
“污蔑,你說我污蔑?”溫珞辭連連向后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繼而暴怒,“你不要忘了到底是因為誰大衽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但凡慕容瑯瑾有一丁點野心,你覺得就憑一個蘇玉闌能擋得住嗎?還是你覺得你能靠著這半塊虎符打得過他?!”
“他是不會出兵的,至少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絕對不會的?!彼执_定的道。
“大衽如今的繁盛不過是一個空殼,這點你不會不比我明白?!睖冂筠o冷哼了一聲,瞇起雙眸,“我但愿你不會走他后路,孟小姐也不會成為那個犧牲者。”
溫珞辭說完不想跟他再說什么廢話,只會平添怒火,干凈利落地上了房梁,從房頂離開,只留下還站在原地的溫珞簡。
溫珞簡感到十分頭痛,他將自己摔坐在榻前,不停地揉著眉心處。
他有些后悔,剛才對她說的話好像重了些,只是他覺得做兒女的不管父母做錯了什么事,他們沒有資格去評說,更何況逝者已逝,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他未必就對先帝沒有怨恨,但這份怨恨被他好好地藏在心里,都會最終全部還給蘇玉闌。
溫珞簡覺得溫珞辭這種把什么情緒都放在面上的性格早晚會讓她吃虧。
作為兄長,他常常因為溫珞辭從小便不在自己身邊而感到自責,所以他拿捏不住她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這常常使他頭痛。
道阻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