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溫珞辭在房頂站了一會兒就準(zhǔn)備去跟他們匯合,沒想到剛出了翠云樓,自己就被藏身已久的人跟蹤了。
這些人的速度很快行動很隱蔽,雖仍在溫珞辭之下,但她覺得來者應(yīng)該不少人,在數(shù)量上,她想要取勝就有些難了。
溫珞辭反應(yīng)很快,她認(rèn)為這些人并非是友,于是臨時改變了自己要去集合點的想法,她曾告訴慕容瑯瑾,不管中間有什么事故發(fā)生,一定不能因為某個人而耽誤所有人的進度。
她毫無顧慮地加快速度,七拐八拐地進入一個小巷,想要甩掉這些人。
但完全沒想到這些人根本就甩不掉,反而和溫珞辭的距離越來越近。
還好今日將天乾劍帶在了身上,不然絕無反手之力。
溫珞辭被逼到一個死胡同上,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干脆轉(zhuǎn)過身來,也跟他們不必多說廢話,緊緊地盯著前方。
只在剎那間天乾劍出鞘,在陽光下閃著嗜血的寒光。
“來者何人,快顯形!別畏首畏尾地跟在我的后面!”
溫珞辭微微瞇眼,眼中全是危險,她大喊道。
突然,從房頂上,閃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穩(wěn)穩(wěn)落地,溫珞辭在看清來人時,眼中的冷意忽然多了幾分,手中的天乾劍被緊緊地握著。
“盧橫......”
她咬牙吐出二字。
來人正是好久不見的盧橫,長相還是那么兇悍,雖然溫珞辭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可能是最近過得太舒服了,竟降低了警戒,讓盧橫有機可乘。
盧橫的身后還站著幾個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男人,溫珞辭覺得這并不是普通士兵,不由得心中冷笑:沒想到要抓她竟然還動用了暗中培養(yǎng)的力量。
“好久不見,殿下?!北R橫像一頭對一只兔子志在必得的餓狼,眼中都是對溫珞辭不自量力的輕蔑。
她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上!
只在眨眼之際,溫珞辭就已經(jīng)騰空而起,手中的劍向盧橫刺去。
盧橫沒想到她并不只是三腳貓功夫,輕了敵,堪堪避過,但也是被天乾劍的利刃劃破了胳膊。
盧橫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螳臂擋車?!?p> 盧橫立刻拔出劍來迎上去,二人立刻就打在了一起,盧橫剛才低估了溫珞辭的實力,此時也不敢大意,認(rèn)真對待,招招接下溫珞辭致命的一擊。
劍的劍尖直指他的咽喉,溫珞辭腳下旋轉(zhuǎn),招式古靈精怪,盧橫沒注意,又被揦傷了手臂。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狠,盧橫還沒等感受到疼痛,血就已經(jīng)染紅了衣服。
盧橫低頭皺眉看了一眼傷口,有些訝異為什么沒有不痛,他在胳膊上點了幾個穴位,胳膊立刻止住了血。
溫珞辭絲毫沒有放下警惕,就算今日不能脫身,也好歹讓盧橫帶著傷回去。
劍劃過盧橫的皮膚,卻絲毫沒有沾染上血跡,這便是天乾劍的特別之處。
被天乾劍傷過的人,起先不會感到疼痛,但若是還施展武功,傷口就會裂開,等到察覺到痛楚,便是使用者最大的翻盤機會。
但盧橫久經(jīng)沙場又怎會怕這點傷,所以天乾劍的優(yōu)勢微乎其微。
一開始溫珞辭還可以用著巧勁和稀奇古怪的攻擊方式勉強與盧橫打個平手,她知道盧橫放了水,因為他要抓活的。
不過兩個回合之后,盧橫懶得再陪她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出手便多加了幾層功力,這使得她很快就感到力不從心了。
溫珞辭猛地后退幾步,呼哧呼哧地喘息著,劍尖狠狠地插進地里,逼得她的手心里和額頭全是汗。
“殿下還是聽話一些,不要再做無謂的斗爭了。”
溫珞辭十分好笑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她也懶得與他不多說廢話,直接從地上拔出劍來,狠狠地刺向盧橫。
幾個跟在盧橫身邊的高手覺得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決,于是齊齊地迎著溫珞辭而上。
一對六,不用講,溫珞辭必輸無疑。
盧橫最后一掌將她劈暈之前,她只想著那些老大臣究竟到?jīng)]到翠云樓。
似是夜幕降臨般,眼前一點點暗下去,就算再不甘心也無濟于事。
慕容瑯瑾等了半天溫珞辭也沒有等到,不免有些驚訝,但又想到她說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以護送他們?yōu)橄?,這才對宋巖騎說:“她應(yīng)該有事,我們先走吧?!?p> 宋巖騎倒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勁,點頭應(yīng)下。
此時一個面相普通的男人向他們走來,慕容瑯瑾知道這是翠云樓的眼線,便上前去詢問何事。
“現(xiàn)在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你們要萬分小心?!彼o他們報信道。
“蘇玉闌果然行動了?!蹦饺莠樿c頭應(yīng)下,又轉(zhuǎn)身對宋巖騎說,“你們先去翠云樓,我留下來墊后,以防蘇玉闌臨時變卦?!?p> 宋巖騎點頭,立刻領(lǐng)著一眾大人從溫珞辭規(guī)劃好的路徑離開。
慕容瑯瑾目送他們離開,轉(zhuǎn)身叫住想要離去的線人:“你們閣主哪去了?”
線人一愣:“閣主不是要與慕容公子匯合的嗎?”
“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我怕她出事,這才將他們都支走之后才敢問?!?p> 線人的表情立馬沉重起來了,他明明看見閣主離開了翠云樓,沒想到慕容公子居然沒有見到她,頓時也覺得閣主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你立刻回翠云樓將此事報告給柳枝,柳枝會知道怎么辦的?!?p> 此時慌亂沒有用,顯然線人也是訓(xùn)練有素,立馬點頭,用輕功飛上了房頂。
慕容瑯瑾十分擔(dān)憂地朝翠云樓望了一眼,決定就不與宋巖騎一道了,趕緊回翠云樓為妙。
前腳柳枝剛知道這件事,慕容瑯瑾就回了翠云樓,他急急忙忙地直奔四樓,就看到已經(jīng)擔(dān)憂得一直在搓手的荀芷和站在一旁一直在想辦法的柳枝。
“陛下,”荀芷見慕容瑯瑾回來了,臉色才微微好轉(zhuǎn),但臉上仍舊寫滿了“擔(dān)憂”二字,“小姐能去哪???”
“我也不敢確定......”慕容瑯瑾忽然沒有了底氣,他現(xiàn)在只能想到一種可能,一種最壞的可能。
“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再等等?!绷ΡM量穩(wěn)住自己皺眉道。
忽然有人敲門,柳枝皺眉說了一聲“進”,是墨云閣的人。
“我們在翠云樓不遠處的一個死胡同里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而且......我們還找到了這個......”
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個手絹,慕容瑯瑾看見,立刻搶了過去,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的手絹。
這正是溫珞辭隨身的東西!
能打得這么激烈,溫珞辭的失蹤也就這一種可能了。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逐漸陰了下去,慕容瑯瑾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手帕,微微發(fā)抖,滿眼都是對盧橫的仇恨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