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dāng)溫珞辭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間了。
她騰地一下坐起身,像是詐尸了一樣,若是旁邊有人,總得把人嚇?biāo)馈?p> 周圍是陌生的環(huán)境,但根據(jù)房間布置來看,她應(yīng)該還在皇宮里,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懵,明明自己昨天晚上上床睡得好好的。
不會在做夢吧?溫珞辭掐了自己一下,頓時被疼得呲牙咧嘴。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不會夢游了吧?
她下床從內(nèi)室走到前廳,卻看見前廳主座上方刻著一對巨大的鳳凰,十分惹眼又尊貴。
莫非這里是......皇后寢宮?!
溫珞辭算了算時辰,此時的溫珞簡和孟菀菀估計已經(jīng)出了皇宮,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皇陵。
可是......她上次來此處找孟菀菀的時候,寢宮的門是被鎖著的啊。
溫珞辭聽人說溫珞簡自始至終讓人保留先皇后去之前的模樣,除了定時打掃的宮女,就再也沒有人來到這里。
所以這里的一壺一盞,一桌一木,都是她的母后曾經(jīng)用過的。
她踱步想推開門出去,卻發(fā)現(xiàn)門緊緊的被鎖著,她使勁拍拍門,大喊:“有沒有人???!快放我出去!”
等了一會兒......無人回答,她在窗紙上捅了一個洞,將眼睛湊過去,門外只有大樹草坪,連個人影都沒有。
宮殿的門一直是鎖著的,所以她究竟是怎么穿過門過來的。
溫珞辭抬起腳來狠狠地踹了門一腳,“咚”地一聲,她痛得直抱腳,門卻毫發(fā)未損,看來是不能直接撞出去了。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搭在腿上,就等著人來,她就不信這皇宮的人是能把她給餓死還是怎么的。
大概有半盞茶的功夫,她聽到外面有不少人正在靠近這個宮殿,腳步嘈嘈雜雜的,她立刻就豎起耳朵,警覺起來。
門忽然被推開,刺眼的陽光立刻充斥著整個屋子,她不太適應(yīng),立刻就用手擋在了眼前,從手指的縫隙中,她看見一個華貴的身影慢慢踏進宮殿。
“蘇玉闌,你搞的鬼?!”
溫珞辭適應(yīng)了光線,一放下手,就看見那個她想撕碎的身影如今就站在面前。
蘇玉闌慢悠悠地撥弄了一下鬢邊的碎發(fā),挑起一邊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這笑容不懷好意,十分瘆人。
溫珞辭警覺地看著她,自己的劍還放在自己宮殿里,如今沒有武器,一下子搞定這么多人有些棘手。
蘇玉闌也料到了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開口道:“這些人都是常年習(xí)武,訓(xùn)練有素,除非你是神仙在世,也是無用,別做無畏的掙扎了?!?p> 溫珞辭的臉上已經(jīng)顯出淡淡冷意:“所以你這次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與你多說廢話,”蘇玉闌尋了一把椅子就地坐下,旁邊的宮女立刻就上前為她捶腿捏背,“醉顏琴在哪里?”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p> “別裝了,”蘇玉闌十分好笑,以居高臨下地語氣說道,“你跟你娘簡直一模一樣,裝傻的本事倒是繼承不少?!?p> 既然如此,溫珞辭干脆也懶得再裝了,干脆十分嘲諷地說道:“先皇后好歹有人繼承,你卻孤苦無依,膝下沒有子孫給你養(yǎng)老?!?p> 此話一出,蘇玉闌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眼神中帶了一分狠厲。
“我為何膝下無子?你不如去好好問問你的好哥哥?!碧K玉闌哼了一聲,內(nèi)心充斥著無數(shù)恨意,“若是沒有他那副打胎藥,我何至于孤身一人?”
溫珞辭皺了一下眉,沒想到其中竟有隱情,不過她并不在乎溫珞簡到底有沒有干過這件事,不管他干沒干過,蘇玉闌殺了先帝膝下所有除二人之外的皇子公主卻是真的。
罪無可赦,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你所干的事情,又怎么能用‘狠毒’二字僅僅概括?”溫珞辭毫不示弱。
“他們阻了我的道路自然該死。”蘇玉闌笑得瘋狂,溫珞辭不禁皺眉,輕輕罵了一聲“瘋子。”
蘇玉闌站起來,繞著大廳內(nèi)的裝飾走了一圈,手撫摸在那些物件上,溫珞辭的視線緊緊地粘在她的身上,右手已經(jīng)摸入了左手的袖口,那里面藏著一把匕首。
她皺著眉看著蘇玉闌的一舉一動。
“溫珞簡還真是孝順,一切都是十三年前的模樣。”蘇玉闌抬頭看著這里的一柱一梁,甚是懷念,“忽然就能讓人記起你出生的那時候了,這些事情仿佛都還在昨天?!?p> 雖然蘇玉闌滿臉都是笑容,但卻讓人十分不舒服,溫珞辭當(dāng)然知道蘇玉闌的意思,想惹怒她,她偏不如蘇玉闌的意。
她從來不與瘋子計較。
“識相的,就把琴交出來?!?p> 溫珞辭哼了一聲,十分好笑地說:“你應(yīng)該十分清楚這把琴除了我之外誰都動不了吧?我就算給你,你能用嗎?”
“不然我把你請過來干什么的?”
蘇玉闌用了一個“請”字就很扯,她干的事簡直與這個字根本就掛不上邊。
溫珞辭與她周旋半天,也有些累,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最尊貴的座位——鳳座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有太監(jiān)甚至大喊她“放肆”。
溫珞辭輕蔑地看那人一眼,她想做的事,任何人都別想阻攔。
就在頃刻間,溫珞辭忽然從袖中摸出幾枚銀針,直直地朝那個太監(jiān)擲去。
太監(jiān)被正中穴位,頓時右胳膊就不能動了。
太監(jiān)嚇得哇哇大叫,立刻就有人上前將他抬走了。
蘇玉闌看著高高在上的溫珞辭,與她目光相接,一時間,二人的氣勢分不了上下。
為什么今日溫珞辭敢這么狂,是因為蘇玉闌帶的人中沒有盧橫。
沒有盧橫,溫珞辭的氣勢就強了很多,畢竟在座的人沒有一個知道她的真實功力的,就沖她這氣勢,嚇也得嚇到好幾個。
果然,蘇玉闌猶豫了,用審視的目光上下盯著她,似乎是在衡量到底要不要硬來。
事實上,如果硬來的話,溫珞辭贏的希望甚是渺茫。
溫珞辭沉吟幾番,忽然換了一副面孔,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醉顏的確不在我這里,你就算把我的寢宮翻遍也沒有,這么大個東西在我的身上就更不可能了?!?p> 蘇玉闌自然知道琴現(xiàn)在并不在她的身邊,因為盧橫抓她的時候她的身上就只有她的佩劍。
“你若是敢動我一根頭發(fā),我就算把這琴打包免費派人送給皇褚,讓他天下掉餡餅,也絕對不會給你的?!彼值靡獾目粗K玉闌,就算自己再怎么鬧,蘇玉闌必須且只能留自己一條性命。
蘇玉闌當(dāng)時趁火打劫,若是讓慕容瑯瑾拿到了琴,則是對蘇玉闌萬分的不利,除非她想作死,那她就動自己一下試試。
但溫珞辭卻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這把琴,蘇玉闌若是敢動溫珞辭一根毫毛,慕容瑯瑾也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蘇玉闌的冷意直達眼底,她從未想過自己居然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