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湘城,正是熱鬧繁華的時候,順著燈火通明的地方看過去,橋下的船舫歌舞升平,悅耳動聽,一派繁榮景象。
馬車繼續(xù)向前行駛著,七郎騎著馬,走在最前面,他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地方,一雙如鋒的眸子,環(huán)視著四周的不斷變化。
這里魚龍混雜,來往的人群皆為布衣,他們打扮普通,身上并無裝飾,這個地方,似乎是他能與京城打通關(guān)系的最好橋梁。
他內(nèi)心計劃著,隨即,馬車停在一處閣樓前。
這并非普通的秦樓楚館,而是湘城最大的交易買賣地,風(fēng)信樓。
七郎站立在風(fēng)信樓前,金黃的大門,隔絕了門外的喧鬧,也隔絕了門內(nèi)的一切景象。
但即便如此,來來往往的人,永不更斷。
他負手而立,上挑的眉眼,淡淡的打量著這個地方,早些時日,他曾來過風(fēng)信樓,這里的樓主,他是認識的,只是幾年前病逝。
如今風(fēng)信樓早已換了新的樓主。
倒真的是,有意思。
正當他在猶豫該不該進去時,他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謝寧早就已經(jīng)挽著江景舒,大搖大擺的進去了,門外那頭戴簪花的女姬,竟是攔都未曾攔一下,謝寧看著倒像是這里的熟客一般。
無奈,七郎微微嘆了口氣,斂了神色,朝風(fēng)信樓走去。
可就在他走上石階時,一名頭戴牡丹花的女子,攔下了他。
撲面而來刺鼻的胭脂水粉的氣味,讓他呼吸一窒,眉間的陰郁,又加深了幾分。
可那女姬完全不理會這些,手拿搖扇,嬌聲道:“這位公子,雖說你這模樣俊俏的很,但這風(fēng)信樓,可不是隨便亂闖的。”
聽到這里,他算是明白了,方才他如果跟隨著謝寧一同進去,說不定還能省些麻煩,可到這個時候,謝寧早已沒了影子,也不可能出來帶他進去。
風(fēng)信樓的通行令牌是拿五十萬銀兩來換的,這里雖說是賭莊,但也進行各種各樣的私下交易,以及供世家公子哥小姐們玩耍的地方。
風(fēng)信樓的來往人群,非富即貴,在這里,銀子就是說話的權(quán)利,沒有銀子,連進這風(fēng)信樓的門都沒資格進。
這門外守著的女姬,都是看人下菜,見多了世家名門,自然是眼光犀利的很。
他打量著自己渾身上下,的確,他的衣料,都不似以前那般名貴,普通人家都能穿起的布料。
全身上下,除了腰間的那枚玉佩之外,似乎確實再無值錢的東西。
也難怪這女姬攔他,不讓他進去。
他目光微冷,上挑的眉眼更加清亮,七郎自袖中取出一枚銀色令牌,令牌上繡花繁雜,巧奪天工。
那女姬看了令牌之后,愣了愣,待看清楚那令牌上的字后,忙收起身上的嫵媚之色,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頷首道:“樓主,里面請?!?p> 七郎收起令牌,面色冷峻的看向她道:“我出現(xiàn)之事,莫要聲張。”
女姬畢恭畢敬的作揖道:“是,樓主?!?p> 話落,她低著頭,不敢說話,對于剛剛沖撞樓主之事,她自會去刑事處去領(lǐng)罰,只是樓主突然造訪,讓她都為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