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她的腰,湊到她發(fā)紅的耳垂,戲謔的聲音響起,低沉悅耳:“怎么,還想再來一次?”眼里,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沉之色。
一絲輕笑傳入謝寧耳中,她從震驚中回過神。
美眸中,暗含著一絲怒意:“你占我便宜!”
七郎眼中帶笑,垂眼看她:“說到底你也占了便宜,這吃完不認賬的本領,跟誰學的,嗯?”
那聲“嗯”,語調(diào)上揚,蠱惑萬分,勾著她的心。
他睫毛很長,黑而卷翹。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精致的過分的俊容,讓她有些移不開眼。
“我是女孩子,我比你吃虧的多!”她瞪著他,一副“你今天不說清楚就沒完”的模樣。
他一臉鎮(zhèn)定,挑著眉看她,散漫隨性。
目光落在那紅唇上。
末了,聽完她的話,他垂頭笑的更歡,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行,我補償你怎么樣?”
“你要怎么補......”話還沒說完,唇再次被堵住。
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做,謝寧輕聲驚呼。
他的唇?jīng)龆?,黑色帶著笑意的眸子近在眼前,清澈魅惑,周遭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謝寧感覺,那雙眼她再多看一眼,都能陷進去。
剛想伸手推開他,可七郎已松開她,直起身,眼底依舊帶著濃濃的笑意:“小孩兒,可還滿意?”
謝寧第一次跟人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她也不知為何事態(tài)發(fā)生到自己都無法收拾的地步,看著面前的人,回想到方才的觸感。
煩,是真的煩。
謝寧陰沉著臉,轉(zhuǎn)身便往寺內(nèi)走去。
身后,七郎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角的冰山如寒雪,慢慢笑開。
他跟上去,可還未走兩步,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腐爛的氣息。
很淡很淡。
七郎屏住呼吸,收起懶散的模樣,渾身充斥著冰冷的氣息。
謝寧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身后人并沒有跟上來,疑惑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七郎站在方才兩人跳落的一旁屋門前,不知在做什么。
“七郎,你怎么了?”七郎奇怪的舉動,讓謝寧不禁提起一顆心,完全忘記了方才的事。
她了解七郎,平日里慵懶散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只有真正發(fā)生異樣時,他才會真正露出他原本的模樣。
冰冷警惕,周身寒氣逼人。
她走上前,見他薄唇緊緊的抿著,神情嚴肅。
還未等她開口,只見他扯下衣擺一小塊布料,拿著布料,擦了門的邊框。
他的衣袍是墨色,但那接觸過門框的地方,顏色卻變的更深。
分不清楚那上面究竟是什么,他放在鼻前輕嗅,一股腥味,飄入他的鼻中。
“是什么東西?”謝寧輕聲問。
七郎也沒想瞞著她,皺著眉頭,語氣微冷:“血?!?p> 饒是她想過一百種可能,都不曾想過,在鳴山寺,居然能發(fā)現(xiàn)血跡。
只是目前,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人血還是別的牲畜的血。
那腐爛的氣息,便是從這木屋內(nèi)傳來的。
方才謝寧在他身邊,她身上的香味遮蓋住了那腐爛的味道,所以他方才沒有聞出來。
“呵,這個鳴山寺,倒是深藏不露?!?p> 他將那布料收起,問:“進不進?”
謝寧抬頭看他,嘴角一彎,笑的瘆人:“我倒要看看,這里面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進!”
七郎點點頭,和他想的一樣。
開門前,他朝她伸手:“我不確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拉著我,我能放心?!?p> 謝寧挑眉,也沒拒絕,干脆的把手遞過去。
他笑了笑,牽著她,輕輕推開門。
屋內(nèi)沒點燭火,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構(gòu)造。
只是,隨著木門的打開,一股更加濃烈的腐蝕氣息,撲面而來。
謝寧忍住想嘔吐的沖動,皺著眉,被他牽著往里走。
不能點燭火,否則會引來鳴山寺僧人的注意。
可黑燈瞎火的,他們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突然,謝寧想到什么:“我有辦法了!”
七郎回頭,看她從腰間取出一個木管,她打開木塞,幾只螢火蟲扇動著翅膀從木管內(nèi)飛了出來,各個角落里,泛著微弱的光。
螢火蟲的光亮,外面由于窗戶的遮擋,看不清楚里面。
兩人打量著屋內(nèi),這是一間被廢棄的柴房,稻草堆積的滿地都是。
斧頭,鋤具被扔在角落,蜘蛛網(wǎng)更是爬滿了墻角。
可就是這樣一個廢棄的柴房,正中間卻被擺放著一個廢舊的供臺,供臺上,不知出處的牌位被隨意放著,還有一些散落在供臺四周,上面堆積著厚厚的一層灰。
借著微弱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木屋的地上,有些斑駁的印記。
這樣一個柴房木屋,處處透露著詭異。
一個香火旺盛的寺山,卻存在著這樣一個地方。
究竟是被人遺忘,還是隱藏著其他秘密?
兩人分開環(huán)視著整間屋子。
謝寧走到供臺前,拿起桌上一塊牌位,上面的字跡看不清楚,被灰厚厚的覆蓋著。
“剛剛你用過的衣料給我。”謝寧頭也不回的對身后的三郎道。
等了一會兒,并未得到回應,靈敏如她,立即反應出不對勁。
就在這時,身后,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謝寧當即轉(zhuǎn)身。
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她被人打暈前最后一刻,只看清了一個黑影。
是她大意了......
這邊,七郎順著方才聽見的聲音走出門,可還未走出這座院子,那聲音便消失不見。
他原本想走出院子繼續(xù)去看,可剛邁出步子,便止住了。
糟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可等他反應過來,回到那木屋后,謝寧,卻不見蹤影......
他站在木屋前,俊容上一片陰郁之色。
這鳴山寺,他倒真的是小看了。
只是現(xiàn)在他不敢打草驚蛇,謝寧還在他們手里,他不確定這些人究竟是沖著他們兩個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