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遠(yuǎn)臨走前,想起幾天前晚宴上跟謝寧說的那鬧鬼的事。
這種事情兩人自小沒少干過,謝寧又受了謝成章從熏陶,本就同其他世家閨閣女子不同,只要沒惹出什么大事,謝成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沒看見。
“阿姐,明日城南那家宅子,還去不去?”
謝寧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敷衍的道:“去,明日你再來找我?!?p> 謝明遠(yuǎn)得到準(zhǔn)話以后,也沒繼續(xù)待下去。
他姐自從鳴山寺回來就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來什么不對勁,但以他姐的性子,她自己不說,他怎么問也問不出來任何東西。
沒必要自討苦吃。
他走出屋子,還未出南枝閣,便看見院子里,七郎一身白袍蹲在桃花樹下,衣袖的暗紋若隱若現(xiàn),高冠束發(fā),如墨的發(fā)絲披散至腰間。
七郎側(cè)著身子蹲著,美到極致的側(cè)顏,讓周遭的景光都失了色。
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來比喻的俊美。
謝明遠(yuǎn)是第一次見過能有人將普普通通的白衣,穿的如此高貴,氣質(zhì)出塵。
七郎似乎發(fā)現(xiàn)謝明遠(yuǎn)打量的視線,一雙深邃的黑眸淡淡的掃過來,奪人魂魄。
“謝公子?!彼ひ舻统?,沒有一絲感情。
哪怕是喊他,語氣也未有任何謙卑,反而讓謝明遠(yuǎn)油然而生出一種臣服之感。
謝明遠(yuǎn)尷尬的笑了笑,不知為何,他居然不敢直視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那個,蕭公子,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謝明遠(yuǎn)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么,整個人更加尷尬的愣在原地,傻傻的“哈哈哈哈哈”個不停。
七郎抬眸看了一眼頭頂上烏云密布的天空,沒說話,疏離的眸子淡淡的落在謝明遠(yuǎn)身后,原本抿著的薄唇,輕輕一彎。
下一瞬,謝明遠(yuǎn)身后,謝寧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怎么還不走?在這傻笑什么?”
謝寧的出現(xiàn),如同救正在溺水的謝明遠(yuǎn),抓著稻草就開始往上爬:“走,走,我現(xiàn)在就走!”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跑的沒影了。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謝寧:“他怎么了?”
話一說完,謝寧才意識到不對勁,她從回來就一直躲避著他,不敢見面。
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和那晚那個意外的“吻”,一路上,她越想忘,可那記憶卻越深刻,怎么也忘不了。
索性,她就干脆躲著他,視而不見最好??蓜倓偹鲃娱_口,卻讓她不得不面對他和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晚我被打暈后,你去哪了?”她搶先一步開口道。
不同于往日一身黑袍,他身著白衣,如翩翩公子一般,清冷疏離,讓她眼前一亮。
然而,七郎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而是勾唇一笑,語調(diào)上揚(yáng):“不躲了?嗯?”
謝寧被他反問的臉一紅,不知為何,浮現(xiàn)出一絲窘迫,也不看他,轉(zhuǎn)身便走。
還未轉(zhuǎn)身,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忽的,一股大力直接將謝寧扯乳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木質(zhì)冷香撲鼻而來。
“好了,過來說會話,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問我?”此時是入秋的季節(jié),天色微涼,可謝寧卻渾身燥熱。
溫?zé)岬臍庀姙⒃谒亩鷤?cè),她的眼底是暈染著濃濃的濕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謝寧壓著氣息,忍著怒意,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