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你少拿我爹嚇唬我,我告訴你,今日你這月眉閣,我謝寧查定了!”謝寧冷著眼,渾身上下滿是冰冷的氣息,嚇的林云珠也是一愣。
身后,謝萱柔一直沒說話,緊緊的扶著林云珠,看著謝寧,抿著唇。
“何士安,給我搜!”謝寧頭也不回的對身側(cè)的何士安道。
林小娘看著侍衛(wèi)一個個沖進去,氣的胸口此起彼伏:“謝寧你這是要造反!”
可她想攔也攔不住,謝萱柔站在身后,安撫著林云珠:“無事,讓她搜,我們沒什么好怕的。”
謝寧聽了謝萱柔的話,也是冷冷一笑:“是啊林小娘,你若沒下毒,難道還怕我誣陷栽贓你不成?”
月眉閣不大,十幾個侍衛(wèi)翻箱倒柜沒一會兒便出來了,何士安領(lǐng)著人走了出來,面容嚴(yán)肅走到謝寧旁邊道:“小姐,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
那就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相思子了,林小娘同謝萱柔聞言,整個人猛的松了一口氣。
而謝寧聞言卻皺了皺眉,盡管她再懷疑林小娘,可此時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根本無法對林小娘定罪:“我們走?!?p> 林云珠似是要開口攔住謝寧要說什么,謝萱柔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林云珠。
然而,謝寧卻并未發(fā)現(xiàn)兩人的動作,領(lǐng)著侍衛(wèi)離開了月眉閣。
待謝寧走后,林云珠慌里慌張的問謝萱柔:“柔兒,這可怎么辦,她萬一發(fā)現(xiàn)了......”
“我也沒想到夏靈蘭會小產(chǎn),此時謝寧已經(jīng)封鎖了謝府,我的人出不去,如今謝寧什么都查不到,過不了多久就會將人撤去,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京城,攝政王府。
蕭景昱自歸京后,上了奏折參曹君滔隱瞞蠻夷死囚一事,曹君滔被革宰相之職,打入地牢,待一月之后再放出,馮太后失去勢力,便只能借秋選之事干預(yù)蕭肆年的勢力,而右勢霍子卿卻在極力將秋選之事全權(quán)輪空執(zhí)掌。
此一次,京城各方勢力全部浮出水面,皆安插各種眼線在秋選之上,而馮宜如也被安排進秋選女子之中,于七日之后,進宮。
而此時,他正在王府正廳與南安王和平河王喝著茶,聊著今日京城的變化。
“蕭二,你接下來怎么打算的?那曹君滔可是半個月后就要被放出來了。”南安王顧然優(yōu)哉游哉的半躺在太師椅上,問蕭景昱。
他面上帶著笑,可笑意卻未達至眼底,涼薄之色,絲毫不遮掩,他從湘城回來之后,便就這樣了,無論顧然同商玉卓問什么,他都敷衍過去,四兩撥千斤的轉(zhuǎn)移話題。
可人還是以前那個人,卻又有著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以前顧然他們總覺得蕭景昱即便再怎么樣,都不會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真事情緒,性子里的那份疏離涼薄都隱藏在那一副艷麗的皮囊之下。
但如今,他依舊面容帶笑,可那不耐煩地神情,冰冷的面容,卻是再也不掩蓋。
兩人也不知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變成這般模樣,與那謝郡君,定是脫不了干系。
“呵,那他也要有那個運氣活到那個時候?!彼掷锇淹嬷粗柑幍挠癜庵?,笑的邪氣,桃花眼風(fēng)流萬千,卻也寒氣逼人。
對面,平河王商玉卓手里拿著扇子,輕輕搖著,笑的溫潤:“蕭二,馮太后倒不足為俱,只是那霍子卿,你可要小心了,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說到這,顧然猛的坐直身子,點點頭憤憤不平道:“一提那個霍子卿我就來氣,前幾日我的幾十人全折他那去了,偏偏我還出不了氣!”
蕭景昱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一雙黑眸幽幽的落在屋外,半晌,他輕笑:“那霍子卿,倒是個難得一遇的奇才?!?p> 聞言,顧然撇撇嘴,又重新躺回椅子里,撈起身邊的毯子蓋上:“可惜了,誰讓他站在蕭肆年那個軟弱無能的狗皇帝那邊呢,我們只能是敵人,不過說好了,到時候他的人頭給我,我要親自讓他跪下來跟我求饒!”
他一想到那個畫面,就不禁有些蠢蠢欲動,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人綁了跪在他面前。
這時,廳外梁都突然跑進來,走到正中間單膝跪地:“殿下,長公主求見您。”
“不見。”蕭景昱挑眉,聲線低沉,散漫隨意。
自上次蕭靜儀帶著人去湘城查謝寧,蕭景昱回京后,便動了怒,自此不見她,哪怕進了宮,偶然遇見,也當(dāng)視而不見。
一旁,顧然同商玉卓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可是我們攔不住長公主......”
梁都話還未說完,便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隨即而來的是蕭靜儀的聲音:“你還當(dāng)真見都不愿意見我一眼了?”
身后,跟著一路小跑的侍衛(wèi),見人攔不住,帶著慌亂的神情朝蕭景昱解釋道:“殿下,長公主要見您,屬下實在攔不住......”
蕭景昱也沒說什么,而是抬手揮散了梁都和侍衛(wèi):“你們下去?!?p> “是,殿下?!?p> 梁都走后,廳內(nèi)只剩下他們四人。
蕭景昱每次同顧然他們講話閑聊時,都會遣散身邊服侍的婢女侍衛(wèi),此時蕭靜儀的出現(xiàn),也未見有人替她端茶,伺候她入座。
讓另外三人請?那是不可能的。
蕭靜儀也不惱,看著蕭景昱道:“你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女子,同我恩斷義絕?”
“你們繼續(xù)說,方才講到哪了?”蕭景昱端起桌前的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小口。
完全像沒看見蕭靜儀一般。
顧然同商玉卓尷尬的坐那,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操,他倆現(xiàn)在氣的想罵人。
“蕭景昱!”蕭靜儀怒氣的大聲喊道。
他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到面前裝扮高貴的女人身上,嘴角掛著散漫的笑意:“長公主,您說。”
這一口“長公主”叫的真是諷刺意味十足。
“你到底想怎么樣?真要跟我記仇不成?”
他好似聽見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出了聲,眼角更是笑意淺淺,只是那面容,卻是冷的嚇人:“蕭靜儀,我是不是警告過,別動她,你以為,我是跟你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