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大理寺的人和曹君滔的人會審問你,不該說的一個字都別說?!笔捑瓣怕暰€疏冷,他沒有在意謝明遠見到他的驚訝。
本身審查謝成章一案同他就沒有關(guān)系,但是他怕謝寧一個人走險路,這才干涉此案,但為了不牽連過多,他只能看著曹君滔,不讓他再動謝明遠一下。
看他身上的這傷,八九不離十同曹君滔脫不了干系。
謝明遠點點頭,方才身上的傷口被牽扯住,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殿下,您要相信我爹,他絕對不可能謀反,是有人陷害我們!”
他知道此時蕭景昱的身份不同于往日,再喚他“蕭公子”不合適,他知道他是來幫他們的,現(xiàn)在也只有他,能還給謝家一個清白。
“謝將軍為何突然進軍?阿爾泰什么習(xí)性謝將軍難道不知?”蕭景昱聞言,不禁皺眉。
謝成章貿(mào)然進軍中了阿爾泰的圈套,此事外界猜疑眾多,爭議之詞不絕于耳,但是蕭肆年沒有讓大理寺這么早定案,也是關(guān)照著謝家這么多年對朝廷的貢獻。
謝明遠緩緩坐起身,神情嚴肅:“軍營前線有人上報阿爾泰已撤退守城,找阿爹去和解,阿爹擔憂有詐,率大軍前往時,中了阿爾泰的圈套,全軍覆沒,阿爹也......”
說到這,謝明遠滿眼通紅,悲痛欲絕的神情,淚流滿面。
“謊報軍情的人呢?”蕭景昱問。
謝明遠抬起破洞的囚服衣袖,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人已經(jīng)失蹤了,這件事絕對不是巧合?!?p> “這件事我會調(diào)查清楚,這幾日無論霍子卿和曹君滔的人怎么審問,一個字都別多說?!彼淮艘恍?,便領(lǐng)著梁都出了牢獄。
第二日,蕭肆年親自來到了淑華殿,不知為何,曹君滔竟親自來向謝明遠求情,蕭肆年這才想到謝寧還在淑華殿,自己的禁軍還守著。
蕭肆年來時,謝寧正從殿內(nèi)走出來,見到蕭肆年,忙走過去問安:“皇上,臣妾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p> 隨即,對身側(cè)跪拜的宮女道:“誰讓你們不通報一聲的,都該罰!”
蕭肆年在一旁立即勸阻:“寧兒,不怪她們,是朕不讓通報的?!?p> 那些宮女們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謝寧還想說什么,蕭肆年便笑著將人摟在懷里,將人帶進淑華殿。
殿內(nèi),兩人相鄰而坐,宮女們將御膳房做的糕點送上來后,便退下了。
“皇上,您今日怎么來了......”謝寧笑意極淡,手拿起一塊桂花糕,送至蕭肆年的口中。
蕭肆年面上帶著笑意,張口將那桂花糕含入嘴里。
“殿外那禁軍朕已經(jīng)撤下了,這幾日苦了寧兒了,怪朕不分青紅皂白,這幾日朕一定給謝將軍一個清白?!?p> 謝寧點點頭,笑容加深:“臣妾謝皇上?!?p> “今晚朕就在這,好好陪陪寧兒?!?p> “皇上......”謝寧思緒萬千,可神情卻格外喜悅。
深夜,謝寧驅(qū)散了淑華殿的所有宮女,連同玲瓏,也一并驅(qū)散了。
與此同時,牢獄中,蕭景昱帶著人奉旨放了謝明遠,將人連夜送回湘城,而城外,霍子卿不知何時,早已率領(lǐng)三十萬禁軍,隨時攻城......
淑華殿內(nèi),一片寧靜。
床榻上,蕭肆年將人橫抱了上去,謝寧滿臉羞紅。
就在蕭肆年手要伸到謝寧衣襟上時,突然,他身形一頓,隨即,腹部一股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他緩緩的摸向腹部,低頭一看,觸目驚心的紅。
那血如同洶涌的河水一般,染紅了被褥和那黃袍衣衫。
“為......什么......”蕭肆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下的謝寧。
謝寧神情早已不是方才的言笑晏晏,一片冰冷,厭惡的將蕭肆年推開,從床榻上下來,聲音透露著隱藏不住的恨意:“蕭肆年,這是你們蕭家欠我們南宮家的!”
那雙眸子里,紅里透血,怒意溢滿眼眶。
“你你你......你是南宮......”蕭肆年雙手捂著腹部的血口,臉色蒼白無力,氣息有些虛浮。
謝寧冷笑:“蕭肆年,父債子償,我南宮云,不會輕易放過你,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從我父皇手里奪得的江山,一點點,拿回來?!?p>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沖進來一個滿身是血的禁軍,慌里慌張,剛準備說話,看見床榻上的蕭肆年,也沒注意到他身上的傷:“皇上,霍子卿反了......”
“蕭景昱呢!”蕭肆年突然提聲。
那士兵支支吾吾半天,一狠心,道:“攝政王殿下他,他,他帶著宮內(nèi)所有侍衛(wèi),連夜撤離了皇宮,霍子卿就要破城了陛下——”
話還未說完,謝寧手里的刀,直接插入那人心臟處,快準狠,士兵話還未說完,便已沒了氣息。
此刻,蕭肆年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哈哈大笑,仰頭看著殿內(nèi)的上空:“你們早就聯(lián)合好了,好,真好,我蕭肆年就算死,也絕不做南朝人的階下囚!”
說完,謝寧便發(fā)覺蕭肆年有些不對勁,下一瞬,她剛要阻止,可已經(jīng)晚了。
只見蕭肆年突然雙目圓睜,嘴角溢出一絲血,便倒在床榻上,沒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