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確實出事了,不知怎么的頭痛欲裂身子無力跌落在地,四周的塵土也因她的用力而震動,楓葉也開始莫名的變紅加速蒼老著。結(jié)界也霎時間碎裂開來,晏安借著機會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外面走去。
暗中一直有個人觀察著她此刻的窘境,同時不忘嘲諷她:“魔君大人,你也有今天!我不會親自動手,我要你看著——你身在地獄卻又無能為力是多么可笑?!?p> 晏安坐到一旁休息,臉色蒼白:“你容我休息一下。”
“魔君大人還是喜歡說笑。不過,在下時間有限就不陪你玩了,有緣再會?!标贪仓肋@人已經(jīng)走了。疲憊的的身軀終于得到解放,她直覺告訴她還不能與炎他們碰頭了,她必須遠離京城。
“去哪兒?客官?!避嚪蚩戳艘谎凵宪嚹侨耍瑤е敷铱床环置?,身形如風般難測捕捉——簾子都沒動一下這人就上了車。
里面那人聲音清冷:“出京城?!?p> “好勒?!币宦曬R鞭,絕塵而去。
炎他們終究遲了一步,通過最后感應(yīng)到的地點,來到這個住宅。門是打開的哪還有什么結(jié)界,人也早已不見了,難不成是笙清知道他們會來?事實證明他錯了。炎不顧勸阻決意要在院外等著笙清,他堅信他會等到的。逢樂不得已只好求銀鈴幫忙——笙清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曜邢則對這個不感興趣:“她不會出事的,她可比我們更會保住自己的命。”其實曜邢說這話并不是不在乎,反而是勸炎不要沖動。
炎怎么知道呢?一聽有人對主人生死不管不顧就心生氣憤,尤其是有笙清那個前車之鑒,炎一個沒忍住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里瞳孔巨增震怒不已。曜邢鎖住他的手腕,一用力炎手腕的力量就被封住了。曜邢淡然地把手挪開,脖子已經(jīng)是幾道青痕。
“行了,我們先隱藏起來伺機而動?!睅兹诉M了屋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陷阱埋伏,這才住了下來。
一頭,笙清在花樓買醉,身邊卻沒人敢接近,因為剛剛就有人不知輕重地去親近都沒落的半點好,那男人手都沒動人就狠狠地被某種力量摔在屏風上。
半妖的力量也有不同是或多或少有差別的,像曜邢是單純的火領(lǐng)域,而他是空間領(lǐng)域擅長意念操控。至于南宮翎……他的領(lǐng)域就更有意思了。
一杯又一杯下肚,實在沒有一點用。晏安真是個留不得的怪物,她總是在他放松之際闖入他的腦海。一旁的酒壺突然沒有征兆猛然炸裂,濺了一地的碎片瓷渣。一個晃眼的功夫,位置上除了足夠的銀子哪還有什么人。
笙清本想直接去師姐那里,可思維卻跟不上腳步。
感應(yīng)到結(jié)界破了他不由得加快,空氣中還有其他氣息——他感受得到不止一人,但她是一定不在了,看來這里沒必要多待了。到了住宅門口腳步一頓,正要離開時腦子卻不太清醒了,他確實不適合喝酒,身子一個不穩(wěn)就栽在了地上。
炎也聽出了笙清沒有要進來的打算,也不再隱瞞,出來一看——人還竟然莫名跌倒了。炎也沒想太多,剛要過去,眼前竟有個空氣屏障擋住了去路。
笙清沒有回過頭,那晏安是第幾次這樣莫名失蹤了?他不知道這人為什么會像個抓不住的流水,這次還留下了自己的契約獸:“你的主人不在這里。與其來擾我不如去找她?!?p> “有本事你別走?。俊毖紫虢凶∷麉s被逢樂攔下。
——“他不知道晏安的下落。”
她去哪兒了?有那么重要嗎?笙清搖搖晃晃的回去了,見到師姐應(yīng)該就知道了吧。
九王府,南宮翎殺了一路跟隨的人,但這些人就像不怕死的死侍拼了命地接近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身體還是無意間被碰到了。回了王府他叫來了阜羽,阜羽表面是是貼身侍衛(wèi)其實是毒醫(yī)。
“王爺,這毒……是從肌膚蔓延的……據(jù)屬下所知,是那個閣主身上的體毒。屬下以前在宮里為他看過?!备酚鹪潜换实壅垇碇尾〉慕芍?,當初就是因為解不了那個閣主的體毒要被處死,正是南宮翎救下了他。
“這個人難不成是想威脅本王,還是借機殺了本王?”南宮翎沒有苦惱反而覺得這人是個蠢貨,“這人簡直就是找死。這毒的抑制劑應(yīng)該做的出來吧?”
“請給屬下五天時間,屬下保證在此期間不會對您有生命危險?!备酚鸢牍蛟诘?。
南宮翎擺手:“還是先給他們制造一個本王奈何不了他們的假象……當然你還是只有五天時間。”
“屬下遵命?!备酚鸬昧疃ァ?p> “清欲?!蹦蠈m翎眼里藏不了的狠戾和興奮不能抑制地暴露無遺。
清欲知道王爺一般一點到他就是動了殺心了,不過那樣可沒有折磨有意思。
“屬下在?!?p> 南宮翎把手里的令牌扔了過去:“你隨意支配,務(wù)必把那個女人抓到。本王真的好好奇閣主大人的另一半是個怎樣的人。”
“不殺她?”難得主人和他有同感。
南宮翎一笑:“別用毒,其他隨你開心?!鼻逵K于可以大展拳腳了,至于那個毒……他也知道是什么,無非就是楚苓云原來用過的。那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她竟然沒有畏懼的感受,那可是他視為最好的實驗對象的人……只是可惜了,不過馬上他又可以有實驗對象了,就是不知道能在他手里撐多久,盡量讓她多撐幾日吧。
但是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們還沒來得及實施互相的算計,京城周圍幾座城池都開始發(fā)生暴亂,沒有食物——因為大部分水源和土壤都大片莫名出現(xiàn)毒素?;实坳P(guān)閉了城門以免這是個“傳染”病,其他各地那些未發(fā)現(xiàn)異常的城也分分閉關(guān)鎖城。
暴亂最可怕的是日久見人心。
不出所料——這些只是時間問題,人們很快就會為了僅有的食物大大出手。有錢人和官宦子弟都有儲存好的食物來源,還可以肆意揮霍,但不久他們面臨的不僅是食物問題還有……人民百姓的反抗。
死亡變得像家常便飯后死人的儀式感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尤其是對于窮苦人家——他們面臨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有的人至少可以有地方埋葬,但有的只能被一卷草席草草敷衍。尸孚遍野不是說說而已,很快人間地獄就要開始第一次對人性的檢驗了。返祖歸真嗎?貧苦人民的換子食之也不再是話本上的內(nèi)容,很快人們就不會覺得這是荒誕不堪的,他們會奉惡魔為神明……伏脩比誰都清楚這毒不是這些人解得了的,那時候會有人來找他。
“到時候本尊是救生靈于水火的神明,還是收割靈魂的魔鬼還得看你會給多少籌碼了。”伏脩手握著一枯樹根露出幾分鱷魚流淚的假慈悲,“三界都容不下……也得讓你們的傲慢被踐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