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族就是后來的郅烏衣,雖說晏安也說了他不會呆太久但她就是和他不對付。
“安安,他學我!”
晏安按著太陽穴,放下案卷邁著步子過去。
看著塔月影一把把人推在地上滾了幾圈,那孩子倒是不介意——怎么也是比塔月影大點兒,倒是沒有擺過架子。那孩子懂事的讓她費解——拍了拍塵土就退在角落不讓晏安看到。
塔月影就是覺得他在裝,又想動手誰知還沒跑過去就撞到了一抹黑影,抬頭一看委屈巴巴地道:“他是裝的,安安。”
“先說發(fā)生了什么,不許添油加醋?!标贪舶呀锹淠侨藸苛诉^來,看了看有沒有受傷,“你也說說看吧?!?p> 塔月影怎會讓他先發(fā)制魔說:“安安,他會說謊的。”
晏安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塔月影摸了摸頭癟著嘴十分委屈:“安安為什么要打我?!?p> “說話。”
“還不是他見我叫你安安……他就學我,這只有我可以叫!”
晏安眼睛彎成月牙狀,摸著她的頭:“占有欲太強不是好事,不過本君還是喜歡聽的。凡事要有度量不然活得也累?!?p> 塔月影低著頭任她撫摸,聲音悶悶地:“嗯?!?p> “你呢?”晏安問了句,看著同樣低著頭,不過他是真的害怕。
“我……我……可以……可以這么叫你嗎?”支支吾吾的,塔月影不掩飾厭惡地翻了個白眼。
晏安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以?!比缓缶腿ッκ铝?。
后來也不知道這郅烏衣從那里知道晏安喜歡聽戲曲的,天天穿著戲服就跑到書房唱給晏安聽,塔月影就會坐在晏安懷里死死瞪著他——怎么唱這么久,嚶嚶啊啊的,咿呀個不停聽著就煩。在看晏安,晏安好似十分放松打著拍子,有時還點評幾句。
“有個詞錯了。”
“氣息不太穩(wěn),剛剛?!薄T如此類。其實就連塔月影這個不怎么懂戲曲的都知道,這郅烏衣是故意錯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安安。
曲罷了,晏安就又會去批案卷,塔月影這時會靜靜的呆在一旁看著,順便研會兒墨,只是會弄自己一臉,晏安看著也不會介意——記到以前她的潔癖還是挺重的。塔月影喜歡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但又不希望她太累了。
只是現(xiàn)在多了個“書童”,她知道郅烏衣也喜歡看晏安,只是不會想她這樣明目張膽而已。不過,郅烏衣不是個站的住的,過了會兒就走了。塔月影倒是嘚瑟沒有多久。
“安安……”這句話從他嘴里出來就是別扭,端著湯,湯很燙但對他們來說倒不是個問題。郅烏衣顫顫巍巍的,把湯放在桌上。
晏安看了一眼:“乳鴿湯?去了人界?!?p> “之前……買的食材。”郅烏衣勾著手指。
“我們本來就不是人,就不要費閑心了?!标贪策€是端了起來。
郅烏衣期待地看著:“人界也有好的東西的?!?p> “確實可以?!彼掠安挪恍抨贪灿姓娴钠穱L——一口氣就喝光了哪嘗得出味道來。
但有一件事讓晏安對他有了改觀,那是神界借著接郅烏衣回神界的機會對魔界結界進行攻擊,而那時正是郅烏衣和他們離開魔界之際,發(fā)現(xiàn)不對后郅烏衣用自己的力量抗爭到了最后,直到晏安趕來。
神界全被消滅,“這當結界的肥料可太好了?!标贪驳目膳乱恢睕]有真的表露過,至少塔月影以前沒見過現(xiàn)在才知道是因為晏安不想讓她看了害怕。
“沒事吧。”郅烏衣沒有因為晏安殺了他的族人而生疏離分晏安,因為這些神族剛剛也對他動了殺心。
“……沒事?!臂跻赂惺艿接泄闪α孔茻纳眢w,很快他的傷就被自愈了。
“叫什么?”這句尷尬的問話,塔月影都快聽不下去了,不過她好像也不知道。
郅烏衣?lián)u著頭,“我只知道我是二公子……那安安叫我郅烏衣……可好?”
“郅烏衣?好名字。以后有事可以來找本君?!?p> ……然后這郅烏衣就天天都沒事就往這里跑,跟自己家一樣。
很久……也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晏安開始不愿意和他說話,刻意避開他即使他近似瘋狂地祈求她理他。
晏安很少會回復他,唯一一次就是——“別想了,本君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回到以前……”
“不要!我為何連遵循自己內心的權利都沒有?我就是這樣的想法……這有錯嗎?”郅烏衣接受不了這樣,“你不是喜歡我唱戲嗎?我愿意唱一輩子,我不會唱錯了……不會了……”因為即便唱錯了,她也不會理他了。
晏安頭也不回的離他遠去只留下一句:“本君不適合你,神魔兩界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你也有自己的使命……如果本君動了那個念頭定然不會如此決絕?!?p> 話語和態(tài)度的冰冷,直到徹底寒了郅烏衣的心,他也就沒有來過了。
再后來塔月影也成了東領主,不過她依舊和晏安保持聯(lián)系,她也不能沒了晏安,看著郅烏衣最后的模樣她有點可憐他了。
箋黎客棧,“衛(wèi)珣諳……你醒醒啊……你不醒……我……我就不吃飯了……”連思依在眾目睽睽下,即使被指指點點還是把人帶了回來。
笙清看也不看就在一邊站著:“師姐,該把飯吃了。畢竟你說的話他也聽不到?!?p> “你知道什么!你和那晏安才是一路人……遲早!都是怪……”連思依說到了他的痛處——他一個半妖,確實不被人和妖所承認,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保持不了理智,就和個怪物一樣。
笙清退了出去,來到大街上一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笙清剛要動手——
“你認識晏安?”一個清冷的女聲和晏安有點相似。
笙清挪開她的手并不作答。
“你身上有她的氣息,所以你認識?!?p> 笙清也沒有要瞞著的意思:“對,認識?!闭f完就作勢要走。
“喂——慢著!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嗎?”明明知道她沒有事還是有點心急,還是做不到晏安希望的那樣無所謂。
“不知道。”至少是回了她。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塔月影落魄的很:“晏安!等我找到你……一定要你賠償老子?!?p> 歷史總是如此的相似,塔月影的肩上放了一只粗厚的手,塔月影一把把人過肩摔在地上:“你誰???”
“俺就是問個問題,姑娘何必如此?”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人,塔月影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摔在地上的大漢爬將起來:“俺只是聽到你提到了晏安,難不成你們認識?”
“嗯?”
“俺也在找晏安小兄弟來著,一個喝酒的人都沒有。敢問姑娘是晏安小兄弟的誰?”大漢并沒有介意剛剛的過肩摔。
塔月影覺得有意思,看來安安連性別都瞞著別人的,于是就故作深沉道,“咳咳……那個其實妾身是……他的內人?!卑舶策@就是你把所有的工作交給本尊的下場。
大漢立馬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哎,原來是弟媳??!二弟也不早說家里有人,上次還和他去喝酒,真是罪過?!?p> “沒事的大哥?!彼掠耙暰€略向下移,不過須臾就打好了草稿“你可知道妾身相公去過哪里嗎?他都好久沒回過家了?!?p> 大漢細想了下就毫不保留的說了:“話說弟媳也是好身手,但在外還是得注意安全。”
塔月影點頭:“大哥名諱是?”
“張義?!睆埩x正還要說什么,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與此同時,塔月影感受到了有人的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