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明燈——內(nèi)裝燈油,燈芯用醋泡制,外層裝水冷卻故而長明,宮殿金碧輝煌,一對紅燭寓意也是好的。頭上的鳳冠壓著脖頸十分沉重但取不得,縱使這里早就除了她其他人都被遣走了,這就是規(guī)矩。
——以后路還長,不急。
最后還是借了主角光環(huán)和女主的善心,不然衛(wèi)珣諳怎會輕易力捧這個逼宮上位的新皇。張皇后也是她看書時知道的,當初南宮翎外御勁敵得了信譽受百官簇擁時,也是這位皇后有手段才把事推到了自己身殞之后。弩犽這也是笙清不得不走的一步——原書就寫過,笙清當初對付南宮翎就打過這個注意,只是當時玄真宗還不是現(xiàn)在這樣大隱隱于市,所以他無法得手。
可是還是得找到那個人……
晏安瞟了一眼偏殿同樣明亮的空間被燭光拉長的影子眼神沒了戒備漸漸被燈光化柔。
笙清有龑的輔佐,處理起政務也算是得心應手了:“龑,朕會是個明君嗎?”
“主人想嗎?”
“就是不知道這明君如不如意了。”笙清關(guān)上最后一本奏折起身,殿下的小太監(jiān)看到了才叫人把奏折收好儲放在柜中。笙清囑咐龑派人好好照顧著南宮鑰——那個太上皇,他知道宮里眼線不少所以他幾乎沒留多少活人,其余都是借著龑身為護國神獸的識人本事招攬了一些極快送進宮的,宮里禁軍是衛(wèi)珣諳帶來的——看來應該是師姐授意衛(wèi)珣諳幫的忙。
黃袍加身的清俊少年郎,多么合身——晏安當時一眼望去就是這么想的。
笙清見她還坐著沒睡,頭上笨重的頭飾也沒有解開就帶點埋怨,簡單斥責著:“還戴著?以前可不見得你這么聽話?!?p> “都說是以前了,皇上今非昔比了。還沒根深蒂固呢,陛下?!标贪餐犷^俏皮一笑緩和氣氛。
笙清悶聲走了過來親自解下那枷鎖略顯心疼和后悔:“行,聽你的。”
“卿君……”晏安不忍地撫上那張讓她產(chǎn)生惻隱之心的青澀臉龐,突然一個吻讓她方寸大亂。笙清手撐在她身側(cè),另一只手攬著她入懷。晏安情不自禁地也攬著他,片刻溫存后被對方帶上床。
笙清解下外袍,松開衣襟,看著晏安的不知所措朗聲一笑:“安安怕了??!毕旅姹惑锨逋实弥挥幸粭l貼身褻褲。晏安心里還沒有緩過來面前這個足有二十歲的少年是男人了,而且這絕非凡物的……
“……要不去洗個澡冷靜下子?!边€是有點難以啟齒。
笙清眼角泛著紅妖異地上揚,桃花眼里是怒火中燒,低沉暗啞的聲音暗示自己此刻身體上的狀況:“晏安,你真的把我當作伴侶了嗎!伴侶該做什么,你是在裝傻嗎?”
下顎被抵住,晏安無法躲閃地與之對視艱難地動了動:“卿君……陛下,有些事我……還沒到時候,我不知道如何和你說。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只心悅君一個?!标贪沧约憾加X得自己怎么這么渣,這話說的……
笙清瞪了她一眼,怒火不消地收拾出去了。晏安似有重負地松了口氣。
備好的浴桶放在屏風后,笙清呼吸急劇起伏,解決著欲火心里暗自想著晏安的無情。笙清看了一眼遲遲消不下來的**自嘲冷笑一聲:“嘶……”突如其來的頭疼打斷了他,莫名煩躁不安,焦慮使他不自然想要暴戾,喘著粗氣手緊抓著桶沿,他隱約聽到了晏安的聲音可他已經(jīng)顧不了了,耳邊準確來說應該是腦海里某個不屬于自己的嘲諷尖銳的聲音牽動著雜亂的思緒·——
“真有意思,怕不是又遇到個只把你當成弟弟的傾慕對象了吧?如今都正式成為夫妻了,有什么是不能給你說的?無非就是恃寵而驕?!?p> “行了!”笙清撫著額頭——終究還是自己更了解自己。
晏安過來查看時就看到笙清邪魅盯著她看,眼瞳成了血紅色,白皙的皮膚如同黑暗中不曾照拂的惡魔邪祟。
晏安凝重的臉色在他看來竟然是可笑的:“烻妃想好了,要來服侍朕了?”
“你……”下意識覺察到異樣的晏安臉色更加難看,手指生寒。
男人一笑似有些得意:“要被發(fā)現(xiàn)咯……你比那些可聰明了些,可惜我現(xiàn)在就是烻妃你的丈夫。”
“可笑。”晏安勾起他的下巴尖,正要收回去的手被緊緊抓住,晏安指尖生冰如讓人一下識趣地松開了手。
嘴里委屈地喃喃道:“不信?”
晏安不羈一笑,趁人不備一掌落下把人打昏帶走:“像這種心魔附體就該直接了事,不然就說個沒完。”晏安不小心看到了笙清……難得的紅了臉搖了搖頭避開視線才勉強松了口氣,晏安勤勤懇懇幫笙清收拾穿好內(nèi)務后,自己才輕輕上床,撐著腦袋觀察那張顫著長而密的睫毛下的絕世睡顏不可控地捂嘴傻笑了一下。
“人啊……”
與此同時,璃梔這里來了個不速之客:“這不絕塵嗎?小廟可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神,請回吧。”
絕塵毫不意外她會拒絕,不過這個結(jié)界他還真打不開:“交易而已。很恨人類吧?不然上神界也不至于覆滅?!?p> “先說交易吧。”璃梔不想跟個不正常的在這里瞎扯,免得自己也染上瘋病。
“本座要讓這些人得到懲罰,順便也可以復原上神界,這些人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沒錯。所以呢?”要說這位爺就是為了消遣她,或者只送福音這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打開上神界,本座需要你助本座一把。”
璃梔想了想也沒拒絕:“可以,不過本尊得加個條件——那個晏安不能碰……還有那些個捉妖師,順便還有下個契約書防止你與本尊都后悔。”
“依你。對了——”絕塵擬寫一封契約書出來附上陣法,“本座這里有個好玩的,顧不上來——就交給你好了?!?當然還有部分原因是怕連思依再起疑就麻煩了。
就這樣——結(jié)界空地上多了個人,說是滿目瘡痍百孔千瘡一無可取都不為過,身上有一股天生的清氣:“捉妖師?”——這人看她的眼神有點凄楚,好像在哪兒見過一般。
“對。麻煩上神了?!?p> 璃梔固若金湯的皮囊下是不經(jīng)意地心抽動:“本尊沒必要幫你。只是本尊確實缺個活物陪著也是憋悶得很。你可以走了?!?p> 方才沒有細看,現(xiàn)在一探口鼻——真是除了有口呼吸吊著其他根本看不出是個活物。璃梔都不記得以前的絕塵是何等慈悲為懷,為何一個神都變得如此快?她也恨人類可不是全部,但她是最后一個真神了,盡管她以此作為懲罰,然則她沒有停止這個懲戒的資格。璃梔揮袖把人納入袖中:“得提醒晏安,至少讓她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