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選擇吧,要活命還是要師妹?
“我等為鰲大人盡忠,鰲大人不日就將要?dú)⑦M(jìn)來做皇帝。你個狗侍衛(wèi),早晚不得好死!”水井之中,三個男人都被扒了上衣,下半身都浸泡在水里,身上處處鞭痕烙印,傷口也就在這混雜著屎尿惡臭的臟水之中長時間的浸泡著,要不是有點(diǎn)功夫的人,光這么折騰也要傷口感染而死。
而這個一開口就大罵陳天的,口口聲聲要為鰲拜盡忠的男人就是這三人之中的地位最高的搖頭獅子吳立身。
他們這三個人也是特別有辨識度。這個開口的男人又高又瘦,雖然年紀(jì)大,但一身肌肉也稱上是精壯,可能是練功出了什么岔子,導(dǎo)致他會控制不住的搖著自己的頭。
另一個胸口紋著一頭青毛老虎頭的就是吳立身的得意弟子敖彪。陳天看著他的紋身暗笑一聲,都什么年代了還學(xué)人家水泊梁山,沒事往自己身上畫動物。
最后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卻是此刻最安靜的,就是方怡的劉師兄了。也就是這三個人當(dāng)中唯一的軟骨頭了。
“Sini gebu be ai sembi?”陳天笑著俯視他們?nèi)齻€人的慘狀,一點(diǎn)都不在意吳立身的喝罵,開口說了一句剛學(xué)不久的滿語,意思是‘你叫什么名字?’。
“狗腿子你嘰里咕嚕的說什么呢?不會說人話是吧。”吳立身雖然傷的最重,但他精神氣卻最足,大嗓門就和他那師兄柳大洪一樣。
“Si saiyūn?Booi gubci elhe saiyūn?”陳天接著以滿語問道。
“狗腿子是真不會說人話啊,哈哈哈哈!”敖彪也在一邊附和著自己的師傅。
“好了幾位,你們也別裝了。我剛剛問候你們好不好,全家人好不好,你們連滿語都聽不懂,還裝什么鰲拜的人?我還沒聽說鰲拜的手下里有漢人的呢?!彪m然沐王府在‘忠誠’的執(zhí)行著陳天為他們‘量身定做’的計(jì)劃,但是陳天自己也覺得很好笑,計(jì)劃中這么明顯的漏洞他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鰲拜居然會用漢人做死士,想想就是天大的笑話。鰲拜這種人,手下的兵全部都是滿人,漢人在他眼中就和豬狗一樣,那能托此等大事?更何況,哪會有漢人愿意做鰲拜的死士?
只能說沐王府的人太想一鳴驚人做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而根本沒考慮清楚其中的諸多明顯的漏洞。
陳天這句話一出,直接讓原本還咆哮著的吳立身師徒一下子就沒了聲音。他們?nèi)齻€人在水牢之內(nèi)面面相覷,好似現(xiàn)在才意識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問題。
“鰲大人對我等有恩,我等就算不是滿人,也自愿為鰲大人盡忠?!眳橇⑸泶藭r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就算是再扯的話,他都要把這事給頂下來。
“那我真是長見識了,還真有漢人愿意給鰲拜做狗的啊。我剛從海外歸來不久,就看到咱們漢人的江山被滿人給奪了去。起先我還納悶了呢,咱們漢人千百年的江山怎么就說丟就丟了呢?,F(xiàn)在我可算是弄明白了,原來是你們這些漢人中的敗類愿意給滿人做狗,那這事就不奇怪了?!标愄爝呎f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現(xiàn)在的陳天已經(jīng)不急了,只要他比鰲拜的人早到一步,他就不信對方還能在自己眼前把這三個人都給殺了。
他需要好好‘表演’自己現(xiàn)在這場戲,一個人的名聲,是需要無數(shù)人來吹捧。而下面三個活口,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批觀眾,也是放出去后第一批給自己吹名聲的工具人。
“哼,你還有臉說我們,你不一樣也做了清廷皇帝的鷹犬?!眳橇⑸肀魂愄斓脑挃D兌的臉都有些發(fā)燙,可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立場來反駁對方。
他們既然在最開始就冒充是鰲拜的人,那只能把這污名徹底的背在自己的身上了。
其實(shí)陳天是挺佩服這個老頭的。這些江湖人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如果這老頭最后死在這里,弄得不好以后被有心人傳出去,說他是鰲拜的忠犬,那他就會落的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雖然他們現(xiàn)在都用的是化名,但也自己搶著喊著要為鰲拜去死,也挺惡心自己的。
“那要不是我現(xiàn)在這個身份,又怎么能有能力把你們從這里救出去呢?”陳天繼續(xù)喝著小酒,悠哉悠哉在的他們頭頂之上說道。
“救我嗎?這位朋友,你剛才說能救我們可是真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劉一舟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一亮,仰頭看著陳天的靴底。
“別信他的,咱們能為鰲大人盡忠,是咱們應(yīng)當(dāng)?shù)谋痉?。既然來了這里,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眳橇⑸硪豢磩⒁恢鄣臉幼?,當(dāng)場就急眼了。
“只要你們說出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我就救你們出去,愿意不愿意,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我只再喝這最后一杯酒,喝完之后,我就走。”陳天為自己再倒上一杯酒后,直接將酒壺丟進(jìn)了腳下的水牢里。
“你真的可以救我們嗎?真的可以嗎?”劉一舟看著掉下來的酒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繩索一般,他是真的不想再在這水牢里待著了。
“閉嘴,你還看不出來,他是在騙我們的嗎?狗皇帝的鷹犬的話,你也敢信?”吳立身和敖彪是鐵了心的要把戲演到底的。再說,他們又憑什么敢信上面這個侍衛(wèi)說的話。
“小子,看看這是什么?”陳天無視吳立身的叫喊,只對著腳下的劉一舟,拿出了從方怡頭上拔下來的發(fā)簪。
“這是。。。這是。。。這簪子怎么會在你手里的?!”劉一舟對這根發(fā)簪再熟悉不過了,因?yàn)檫@是他為自己心愛的師妹精挑細(xì)選的禮物??吹竭@支發(fā)簪,就讓他想起方師妹當(dāng)初戴上這發(fā)簪時那嬌媚的臉。
“我來救你們自然是有原由的。這支發(fā)簪的主人自稱是云南大理沐王府的人,她為了請我來救她的同伴,把自己賣給了我。你們之中如果有人是她的同伴,那我就救他出去,如果沒有的話,那我也不算是沒信守承諾?!标愄彀淹嬷种羞@支發(fā)簪,眼神直盯著已經(jīng)躍躍欲試的劉一舟。
“胡說八道,什么沐王府,那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什么發(fā)簪,我們不認(rèn)識,都不認(rèn)識?!眳橇⑸磉吅斑呌醚凵袼浪赖亩⒅鴦⒁恢?。暗示他千萬不要承認(rèn),不然就等于承認(rèn)他們都是沐王府的人。
那他們這次全府上下傾盡全力的大行動就功虧一簣了,那些死在皇宮里的兄弟們也就都等于白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劉一舟在陳天與吳立身兩人的目光死盯之下,只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發(fā)出痛苦的大叫聲來宣泄心中的苦悶。
“好了,既然你們都不是她的同伴,那我就回去了。這可不是我食言,反正她已經(jīng)自己賣身給我了,我這就回去享用她了?!标愄焓种敢粡棧瑢⒛侵Оl(fā)簪彈入水中。
“你回來。。你回來。。。你不能。。。你不能啊。。?!眲⒁恢墼僖踩滩蛔×耍偪竦暮爸蛔岅愄熳摺?p> “對了,她說她有個心上人叫劉一舟,她的貞操是要留給這個叫劉一舟的。我也不奪人所愛,今晚就享用她的后庭吧。不知道那位叫劉一舟的人是不是還要感謝我給他留個念想。現(xiàn)如今像我這么通情達(dá)理的人,已經(jīng)不多見了?!标愄爝@話一出,劉一舟整個人信仰都崩塌了。
“禽獸,畜生,不許你碰方師妹,你給我回來,你這個畜生,你給我回來?。?!”
“方師妹?看來你認(rèn)識方怡啊,我還沒說那發(fā)簪的主人叫什么名字,你居然就已經(jīng)知道了啊。那,你是不是就是沐王府的同黨?”陳天回過身,俯下身子笑嘻嘻的看著劉一舟。
“唉,你糊涂啊,他就是在激你上當(dāng)啊?!币贿叺膮橇⑸硪呀?jīng)知道他們這次是完全裝不下去了,劉一舟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差把沐王府同黨這幾個字刻在臉上了。
“說吧,你只要承認(rèn)你是沐王府的人,我就按約救你出去。承認(rèn)吧,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了?!标愄炜粗鴦⒁恢垡呀?jīng)扭曲的臉,循循善誘道。
“我是劉一舟,我就是劉一舟,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碰我方師妹,不要碰她啊?!眲⒁恢鄞藭r眼淚都因?yàn)樾闹械耐纯喽髁讼聛怼?p> “好,既然你就是劉一舟,那就是我要救的人。不過我是按約定來救人的,這個約定是方怡賣身于我才成立的。如果你讓我不碰她,那我憑什么還要履行約定,來救你出去呢?”陳天這話又讓劉一舟當(dāng)場愣住了。
“劉一舟啊劉一舟,你糊涂啊,他就沒安著什么好心,你怎么能相信這狗侍衛(wèi)的話呢?!贝藭r的情況,就連一邊的青毛虎敖彪都看出來對方是來戲耍劉一舟的。
“劉一舟,你是要我按約定救你出去。還是我取消約定,這樣方怡就不用賣身于我了。你是要自己活,還是要方怡保住個清白身子,你選擇吧,劉一舟?!标愄焯岣吡艘袅?,大聲的喝問著劉一舟。
此時,就連吳立身與敖彪都想知道劉一舟會怎么選。
是做個寧死不屈的英雄,還是做個親手出賣自己老婆的小人。
“我。。。我。。。我要活。。。我要活。。。嗚嗚嗚嗚!”劉一舟果然還是選了要自己的性命。
“我?guī)煾缦沽搜?,怎么會收了你這個軟骨頭,呸!”吳立身看到劉一舟居然真的為了活命,連準(zhǔn)備嫁給自己的師妹都可以不顧。這不止是丟盡了一個男人的臉面,更丟盡了他們沐王府這塊金字招牌的臉面。氣得老頭子肺都要炸了。
“呸!劉一舟,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兄弟。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還不如上面那個畜生?!币呀?jīng)準(zhǔn)備陪著自己師傅一起死的敖彪也對這個平日里意氣風(fēng)發(fā)的師兄弟徹底失望,對方讓他感到惡心。
“好,那我就應(yīng)下了此事。不過看來另兩位是不打算求我了,你們也決定了嗎?是留在這里等死,還是和劉一舟一起被我救出去?反正方怡說的是救她同伴,也沒說救幾個??丛谒拿孀由希叶嗑葍蓚€也行啊?!标愄煊洲D(zhuǎn)向?qū)χ鴧橇⑸砼c敖彪。
“呸,你個畜生,我們就是死也不會和劉一舟一樣,靠出賣女人來求活命。”
“師傅說的好,老子就是死了也是條漢子。”
吳立身與敖彪兩人的話,被劉一舟聽在耳中,真是像刀子一樣扎著他的心。
但他真的想要活下去,真的想活啊。他以前沒受過這樣的苦,他以為自己可以扛的住,但他其實(shí)扛不住。
只有真正受過這樣的酷刑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軟弱的。他承認(rèn)他不如吳師叔與敖師兄這般堅(jiān)強(qiáng),他還有個嬌媚動人的師妹在等他,他還要和她過神仙眷侶。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先活著。
如果自己都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包括他心心念念的師妹,一樣也沒有了。
同樣是要失去師妹,用師妹換自己活下去,也是應(yīng)該的。
雖然他現(xiàn)在這么想,但他也承認(rèn)自己就是一個軟弱的小人,面對同伴的責(zé)罵時,他只能痛苦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正當(dāng)劉一舟陷入人生最痛苦,最羞愧,最糾結(jié)的時候?!蠛萌恕愄焯嫠饷摿?,他再也不用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痛苦了。
因?yàn)?,陳天以自己的巨力,一手將綁著劉一舟的鎖鏈連同劉一舟的身體都給硬扯了上來,另一只手揮拳一擊將他的腦袋給徹底打爆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實(shí)在太快,太突然了。使得還在水牢之中的吳立身與敖彪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腦中一時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