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新的陳王,新的局勢!
沈法興的突然敗亡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直到陳天正式入主毗陵郡時,丹陽軍紀耀等人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紀耀他們真的想和江對岸的江淮軍拼了,可現(xiàn)在陳天命令他們埋伏過江而來準備等著他們與江淮軍兩敗俱傷之后就摘桃子的李子通部給予沉痛的打擊。
李子通雖然無力過江有什么大動作,但他不甘心的派了自己族弟李子修帶了三千人馬坐船在江上等著歷陽與丹陽開戰(zhàn)。
李子通兄弟是絕對想不到丹陽郡兵借了宋氏的船后,并沒有殺向歷陽,而是反向一擊,殺的李子修措手不及,三千水軍皆沒,本人也死在了傅君婥的劍下。
這本來就是雨音玲計劃的后手,如果晉陵這邊一切順利,那么在當涂的人馬與宋家的船就突襲李子修部。
陸陸續(xù)續(xù)在當涂縣集結的八千丹陽郡兵,本來就是為了迷惑各方勢力。歷陽的江淮軍殘部就算是再怎么混亂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現(xiàn)在歷陽郡被江淮軍中杜伏威的三個義子分別占領,平日里摩擦不斷互相爭奪地盤。但在他們都探明丹陽遮遮掩掩的在當涂集結兵力,就不得不全部放下恩怨,再度唱起到了當年‘兄弟情深’的戲碼,將各自主力集結在當涂縣對岸。
歷陽已經(jīng)有如此準備,但李子修那三千水軍卻是抱著很輕松的想法來的。李子通的海陵與陳天的丹陽也是隔著一個小小的京口就可以在江上相遇的關系。
比起混亂割據(jù)的歷陽,陳天更愿意先將李子通好好打痛打殘。李子通已經(jīng)被沈法興打痛過一次,現(xiàn)在能拔的出來對外的軍隊也只有這最后的三千人。只要一舉將他這部人馬沉進江底,那丹陽在兩年內(nèi)就不會再有來自上游的威脅,可以給陳天安心消化毗陵郡與吳郡兩地的時間。
再者,一旦歷陽那三個杜姓義兄弟見到當涂的丹陽兵與李子通打起來,那他們?nèi)酥g那毫無信任的關系,又會沉入一個誰先動手誰的利的局面。
也的確如雨音玲所料,丹陽威脅一去,杜氏三兄弟立刻就在江邊發(fā)行了火拼,其中弱小的兩家聯(lián)手將勢力最強的老三給干掉,又開始為了平分其部眾而繼續(xù)互相攻打。
這就是草寇出身之人的通病,根本就不用他們丹陽真正打過去,就可以看到對方自己將本就不多的籌碼給內(nèi)耗掉。關鍵是現(xiàn)在誰都知道歷陽方面成不了大事,不會再有新的義軍去依副投奔他們。
歷陽全郡的世家與縣鄉(xiāng)的士紳都被他們快殺絕了,除了再拉壯丁外,他們根本就沒有新的兵源。這種帶著仇恨入伍的新兵根本就不會形成什么戰(zhàn)斗力,除非是讓他們反過來把刀槍對準殘害他們家鄉(xiāng)的江淮軍。
當雨音玲代表陳天將宋氏船隊還給宋智時,宋智重新認真打量起面前這個一身雍容華貴的女人。他已經(jīng)從對方自信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其對自己的挑釁。
宋智不得不承認,先前是他自己看走了眼。丹陽在這一系列的虛虛實實的操作之下,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讓陳天從一郡郡變成了坐擁有三郡之地的‘陳王’。而自己竟然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對方借船的真正用義,看此女的眼神,莫非此計是出自此女的手筆。
“不知陳王殿下此時身在何處?”上次還是陳天親自等著自己來與之會面,現(xiàn)在連人都看不見,宋智也想知道是否對方覺得自己實力壯大之后,對他們宋閥不敬了。
“宋二爺勿怪,我家主人已經(jīng)身臨吳郡,沈氏余孽仍有負隅頑抗者,我家主人作為吳地新主,自然要親自給予其應有的下場。
然我家主人畢竟常懷仁德,不忍毀了沈氏百年家廟,沈氏已有棄暗投明者順應天意,開城歸降。應就在這三五內(nèi)日,吳郡全境可盡歸于我大陳旗下。
屆時,我家主人定以公侯之禮,迎接宋氏諸位高賢?!?p> 雨音玲的話讓宋智明白,此時的陳天還清楚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會在他們宋閥面前擺什么架子。更關鍵的是陳天守著世家的規(guī)矩,戰(zhàn)敗死家主,但不滅全族。這就是他們各個百年世家的一種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大家都做人留一線,就都還有復起的可能。
這也是為什么宋閥特別不喜有胡人血統(tǒng)的世家,就是因為胡人世家門閥根本就沒有這個規(guī)矩,他們只有趕盡殺絕,滿門不留。
“煩勞姑娘轉(zhuǎn)告陳王,家兄已于山城‘問天堂’內(nèi)恭候陳王殿下試刀,只待陳王殿下俗務停當,便請嶺南山城一行?!?p> 宋智知道自己的這位一生完美的大兄這次是真正將這小小的陳十三郎放在眼中了。不只是自家大兄,現(xiàn)在全天下的所有人,都沒有一個人敢輕視這位只用了一年多就崛起成王的少年英雄。
哪怕是在他們嶺南之地,都有人說陳王乃是古之項籍,有西楚霸王之勇。雖然他知道這是暗中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話語,用此挑撥他們與陳天的關系,但這話也不能算是全無道理。
他們宋閥與這位新的陳王,應該要確定一下雙方彼此之間的‘關系’了。
此時的陳天,帶著雨音憐與蓮足站在吳郡治所吳縣的城頭之上,等著跋寒峰帶著他組建的三千騎軍馳馬而來。這吳郡之地的諸多小股殘余的沈氏族兵就是他們練馬的好戰(zhàn)場。
李靖那五百‘血戰(zhàn)龍衛(wèi)’傷亡過半,陳天已經(jīng)讓他帶著余下的人馬回丹陽重新休整與選拔新卒,人數(shù)也從五百擴充到一千。
活下來的每一個龍衛(wèi)無論是武道還是意志都有了質(zhì)的變化,每一個都可以作為新的千人衛(wèi)的基層隊官,他們是以后陳天準備為了李靖全面接管大兵團作戰(zhàn)的將校而培養(yǎng)的。
李靖的戰(zhàn)略作用還遠遠沒有被發(fā)揮出來,陳天不可能將他一直當成自己的親衛(wèi)隊長來使用,人盡其用是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質(zhì)。
而跋峰寒這三千騎兵,是陳天準備以后帶去北方的人馬。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洛陽?,F(xiàn)在全天下最出風頭的就是他這個新陳天。
然而最驚爆的消息卻不是他奪取沈法興的基業(yè),而是‘慈航靜齋’當代圣女師妃暄在洛陽宣布李閥的李世民就是她為天下蒼生所選的圣人。
她會在明年正月將代表天授皇權的傳國玉璽‘和氏壁’交到李世民手中,她本人也會成為李世民的伴侶。
這個消息自然早就在陳天所料之中,知道內(nèi)幕的人都知道師妃暄選誰出來做‘圣人’都只是她師父梵清惠的意思。真正的世家門閥并沒有把這太當作一回事,但是這部分人畢竟只是極少數(shù)。全天下江湖與綠林對于師妃暄的這個選擇還是相當簇擁的。
一時之間眾多隱世不出的武林宿老,孔孟大儒與奇人異士都紛紛在各地響應,并都動身投奔李世民所開設的天策府而去。
李世民成了新圣人的消息一出,他父親李閥閥主李淵也當即起兵自立坐擁太原自稱‘唐王’,開始了對于關中的攻伐??善兄觳吒睦钍烂駞s沒有被其給予兵權委以重任,反倒是帶著長子李建成,四子李元吉征戰(zhàn)沙場。
李世民對此沒有一點不滿之情,反倒是安撫府中眾人的情緒,讓他們以大局為重,自己也開始繼續(xù)打造他的玄甲精騎,以待機會。
當陳天從返回他身邊的雨音玲處接到了宋缺的邀請之后,并沒有急著動身去嶺南。如果是換了以前,他一定第一時間就動身出發(fā)。那時他一心想著成為宋閥的女婿好讓宋閥成為他奪取天下的基礎。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不小的基業(yè),那么宋閥就并不是最要緊的了。因為他還沒有真正的準備好,準備好試‘天刀’的刀。
陳天知道宋缺試刀的這個機會,只有一次。如果這一次他的武道,他的刀道沒有讓宋缺滿意,那以后的合作也會打上折扣。宋缺是一個以刀來試人的武道大宗師,這種人不能以常理來度量。
所以如果自己在武道上變得更強,強到可以與其分庭抗理,那么以后宋閥與自己的合作那也至少是相等的,而不在是自己弱勢,對方強勢。
這就好像他現(xiàn)在并沒有急著去找陰后祝玉妍一樣,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與這個暗中布局數(shù)郡之地的魔門女王的三年之約。他相信自己的一切都在這個女人的關注之中,而他身邊一定也有某個不起眼的角色就是祝玉妍安排的‘內(nèi)鬼’。
玲的到來,除了帶來宋閥的邀請之外,還帶了一個人,一個原本屬于沈法興的謀士,卻又在沈法興滅亡前主動前往丹陽投靠他的人,虛行之。
陳天聽到這個名字,才依稀的記得好像大唐雙龍世界中有這么一號人,算是寇仲唯一的軍師吧。這個世界崇尚武道,而輕視謀士,這就好像世人對于‘美人軍師’沈落雁的不夠重視一樣。因此這位虛行之在他的印象當中也是相當模糊。
不過他現(xiàn)在身邊也的確缺少一位可以在這吳郡之地處理自己與各大世家之間利益分配的人選。玲要為他統(tǒng)籌全局,而且要處理這部分利益的人,就必須不出身于任何一個世家的‘干凈人’。
虛行之這個一介白衣,還正是當下最好的人選。不過世家著姓不可能愿意與一個寒門子弟平坐而論,這會讓他們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到時候再為虛行之配一個世族出身的傀儡就行。
反正他分給這些世家的利益已經(jīng)夠多了,全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比他給的更多的主君了,任務難度不大,就當是試試虛行之的水平了。
可讓陳天沒想到的是,當虛行之聽到陳天對于世家開出的條件之后,當場就激烈反對。陳天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極度的失望與憤懣。
想來是這位寒門軍師想找一個真正雄才大略的主君,沒想到繼沈法興之后,又遇到了一個如此‘昏聵’的虛名之輩吧。
也正是虛行之如此反對,到是獲得了陳天的真正認可。對方的眼光不只是小術小道,而是放在百年之后的,是有著一國之相的潛質(zhì)。為此陳天當場取消了對于虛行之的任命,將他趕出了陳王王府。
這個消息也在當夜就被吳郡四姓的各位家主獲悉,他們每一家都在陳天身邊藏著耳目,就連虛行之反對時的每一句激烈用詞,都原原本本匯報的一字不漏。
這些家主們很滿意陳天的態(tài)度,但他們卻不會知道在虛行之收拾行囊夜中出城的路上,雨音玲在那里親自等著他。
而且,她會親自帶著虛行之再次前往飛馬牧場,將虛行之介紹給魯妙子,作為她的師弟,成為魯妙子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