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道種心魔,我就是魔!
丹陽陳王身懷和氏壁卻無人可以從其手中奪走的消息,一天之內(nèi)便傳遍整個洛陽。慈航靜齋失寶而無可奈何的消息也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愈演愈烈。
局勢變化之快,讓藏在王簿背后的師妃暄充滿進退失據(jù)的焦躁感。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只要聽到陳天這個名字,自己都會莫名的想要以殺戮來解決對方。
這也是她不愿意直面對方的一大原因,她們慈航圣女歷來都是圣潔神秘,雙手幾乎不沾鮮血,手中的劍只主持天下蒼生的命運,而非是與人斗狠取人性命的兵器。
現(xiàn)在的她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等師父安排的中原第一大宗師‘散人’寧道奇來替她們慈航靜齋找回場子。第二就是自己請出了空禪師,兩人聯(lián)手將和氏壁給再度奪回來。
其實她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在沒有和氏壁的情況下,宣布李閥的李建成是下一任圣君。但這條路就已經(jīng)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和氏壁的神圣性與法理性是她們‘選圣君’的主要政治依據(jù),但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身入洛陽的消息已是天下人盡知,若她遲遲不宣布結(jié)果的話,那就是等于承認她們已經(jīng)失去了對于局勢的掌控。按她心中的籌算,最多三日,她就要解決這個問題。否則的話,李建成只能做一個‘白板’圣君了。
與慈航靜齋這邊愁云慘淡的局面不同,她們的老對手魔門陰葵派卻是一派歡欣鼓舞的氛圍。今天發(fā)生的種種,婠婠能從其師父那久違的輕松笑容上感覺的到,師父對于那陳天是相當?shù)臐M意。
想那慈航靜齋的那群假清高們什么時候被人連罵帶打,都沒一個能還手的。更為重要的是,今天陳天的確是傷害到了慈航靜齋的根基,那就是打擊其參與皇朝更替的法統(tǒng)性。
這是她們魔門百年來都沒有人做到的事。也不是說沒人提出過同樣的質(zhì)疑,但是鑒于魔門本身的口碑極差。即便她們說了同樣的話,慈航靜齋的人也會在輿論上打敗她們。
這次陳天讓慈航靜齋吃的虧,可真是讓婠婠她自己都覺得從里到外的舒爽,她自己也覺得師父一定是和她一樣的心情。只是晚上師父與陳天的約見,師父也未必會讓陳天得到太多好處。
她們陰葵派的女人,向來是把感情和利益分開對待的。師父這一生唯一一次傷痛就是栽在邪王身上,師父從此以后就再不會被個人感情或者是喜好所影響。陳天如果覺得可以在她們身上占得更多的利益,那他就太小看了陰葵派的女人們了。
“婠兒,今晚見面的地點你交給他了嗎?”陰后從面容來看,還是那么的美艷絕倫,但也依舊讓人看不出她的內(nèi)心情緒。
“婠兒確定他已經(jīng)知道了地點。他可是一個人精,師父的意思他自然清楚。”白天的時候陰后當眾留言說,要與陳天約在老地方見。她這么說只明為了讓慈航靜齋確定陳天已經(jīng)是她魔門的人。
但是陳天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而要她再度上門去找陳天,那在氣勢上就是她輸了一頭。
上一次是陳天千辛萬苦打敗了她手下長老聞采婷才見到了她,如果這一次她主動上門的話,那就等于承認自己不如對方了。
洛陽著名的天津橋自從宇文愷重建洛陽城以來,就以洛河為界將洛陽城內(nèi)部一分為二。
橋上有四角亭,橋頭有酒樓,天津橋地段的洛河分作三股,分設(shè)三橋,天津橋居中,其北是黃道橋,其南為星津橋。命名依據(jù)的是天象之名。
因此,“灼灼臨黃道”是說天樞立于洛河旁黃道橋北,在日色輝映下光彩閃射。著名的‘天津曉月’就是洛陽古“八大奇景”之一。
而今夜比‘天津曉月’更為耀眼奪目的便是立于橋頭的‘陰后’祝玉妍。
今夜的陰后一身輕衣薄裳在夜風之中撫揚,一頭烏黑長發(fā)徐徐飄飛,配合她高冷明艷的面容,那真是說不盡的成熟風韻與霸道高貴。
天際云動與她的靜然佇立,構(gòu)成了一幅對比微妙的至美圖畫,教人的目光難以從她身上移開半分。她就這樣沐浴在清冷的月色之中,仿佛天地為之奪色,萬物皆要在她面前俯首。
陳天沒有像初次見她時為了提升自己的‘形象’,硬搞出什么踏月而來的豐姿。他今夜只是輕輕的踱步在天津橋頭,欣賞著陰后那不可芳物的絕代風華。
此時的陳天心中,不得不承認,只有像陰后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有資格與他相對等的女人。婠婠雖然艷壓一世,但于如今的陰后相比,依舊還是太過稚嫩,多了一份艷媚,少了一份高貴。
“十三郎仿佛今日才認識本座似的?!弊S皴诒魂愄旒毱返耐瑫r,自然也在重新品味這個曾經(jīng)敢打傷她的人,再找她談合作的少年郎。
現(xiàn)在的陳天在她的眼中,不再有絲毫當初的小心翼翼以及對自己的畏懼。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容忤逆的威嚴與不可一世的自信。更為讓她心驚的是,如果當初見其人還覺得對方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而如今卻是讓她在恍惚間,看到一位比自己年齡更大的帝王尊者。
“陰后不也是今夜再重新認識孤的嗎?”陳天今夜不在刻意冒充少年,以自己原本的心態(tài)來見這個女人,所為的不止是與對方達成真正的合作。更是因為他在和氏壁的改造之后,有信心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去挑戰(zhàn)真正的宗師高手。
“本座現(xiàn)在真想問一問,陳王殿下真的只有少沖之齡嗎?”
“是孤生分了,讓陰后覺得孤老成了。不過也確如陰后所感,孤的身體是與孤的內(nèi)心卻不是同一個時代。想必陰后聽聞過‘道種心魔大法’吧。”
陳天言畢后體內(nèi)三條天魔真經(jīng)的真氣不斷奔涌,融匯成一具天魔真身在其背后。這就是陳天在得到‘邪帝舍利’的同時,無意間開始修煉的真正‘天魔策’。
“你這是?難道是?不可能的,這世上真有如此奇事?”
陰后看著陳天的面容與其背后的天魔像之間那相輔相生的狀態(tài),內(nèi)心驚駭至極。她此時真的開始疑惑那傳說中‘天魔策’中至高魔功‘道種心魔大法’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的記憶與靈魂轉(zhuǎn)移到另一具活人的身體之上。
但是她查過陳天陳十三郎的早年經(jīng)歷,其人在伏擊自己的手下聞采婷之前,的確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關(guān)鍵是從來沒有信息可以證明其人早年學過武。畢竟‘長城縣公’陳叔寶成為大隋的子民后,就一直小心謹慎,從不讓其子學武,以此來證明,他們陳氏連一點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可就是這個陳天,在家中最不受人待見的陳十三郎不單自己有著可以擊敗魔門長老的武功,身邊更有三個各懷奇功的侍女。
要知道,道種心魔大法往往是將‘魔種’種在異性的體內(nèi),以求可以將她們練成‘鼎爐’供自己使用。唯一一種需要種在同性之人的體內(nèi)的情況,就是傳說中可以將自己的記憶與意識都轉(zhuǎn)移到該人的身體里,將原本不相關(guān)的‘另一個人’給硬生生的‘煉化’成為新的‘自己’。
如果自己眼前這個‘陳天’真的是‘道種心魔大法’的大成者。那么,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或許真有可能。這個陳天其實早就成為她們魔門前代的某為大能,而非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城縣公家的小少爺了。
“陰后應(yīng)該是想明白了吧。孤今夜也就與你開誠布公了,孤這一身成就皆來自于我魔門至高的‘道種心魔大法’。孤重生而來,就是為了了結(jié)了慈航靜齋,將我圣門帶到那天下至尊的寶座上,為我等先祖謝眺與‘地尼’時所開啟的與慈航靜齋的爭斗,以為圣門的徹底勝利而告終。”
“不知陳王到底如何稱呼,晚輩祝玉妍先行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