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打火機吶?”
秦岑看向了江盡,伸出了手。
江盡沉默著,他的手心里就攥著打火機,但他沒想給她。
江盡低沉出聲,“煙戒吧!”
秦岑擼了擼嘴,走過去,主動抓住了他的手。
江盡渾身一怔,有點不適應(yīng)。
秦岑的小手很快就從他掌心里將打火機掏了出來,她“啪”的一聲將煙點燃,吸了一口。
秦岑吐了一口煙圈,“九叔,我抽的少,不像你!”
“你什么時候也把煙戒了?”
江盡指尖微涼,輕顫了一下,她知道他煙癮很大?
她關(guān)注過他?
江盡將煙滅了,扔進一旁圓桌上的煙灰缸里。
他做了個決定。
江盡回眸盯著她,表情嚴肅又認真,“秦岑,你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嗎?”
秦岑挑了下眉,他為什么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她的眸光灑向江盡,吐了一口煙霧,隔著白霧看著他。
“九月初九?!?p> 她聽唐鈺提及過,江盡,生于農(nóng)歷九月初九,因而,他的小名叫,小九。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江家的小輩都叫他九叔,她亦是。
她記得,因為她的生日是九月九號。所以,唐鈺說過一次,他就記住了他的生日。
江盡明顯有點詫異,他沒想到秦岑竟然知道他的生日,而且記得清清楚楚。
分毫不差。
江盡將手插進褲兜里,他仰頭望了一眼遠處,擲地有聲道,“今年生日,一起辦,如何?”
秦岑突然就有點想嘲,但想到他對她的心意,她突然有點不忍開口。
秦岑淡笑而起,“九叔,我過國歷,況且,我是九月九號,你是九月初九,差得可不止一個月,怎么一起辦?”
江盡淡然出聲,“我可以遷就你,過國歷!”
她拒絕干脆:“不必!”
他沉默的看向她。
她的意思是,不必一起過?還是不必遷就她?
其實,也不算是遷就,他早已為那一天的到來暗自籌備中。
兩人保持沉默,氣氛就尷尬起來,她垂頭走了幾步,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
秦岑走到欄桿旁,手肘擱在欄桿上,貓著腰,抬起一只手,托著下巴,看向遠方。
江盡走到她身旁,他藏在褲兜里的手指卷了卷,語調(diào)平滑,“秦岑,咱倆做個交易?”
他偏了下頭,垂眸睇著她。
交易?
秦岑揚了下頭,茫然的望著他。
江盡視線落在遠方,語調(diào)平緩,“距九月九號,還有兩個多月,在這期間,你不許跟任何人搞曖昧,能做到嗎?”
秦岑扇了扇睫毛,眨了眨眼,心中嘹亮,他九叔這是...忍不住要對她下手了?
還不許她跟別人搞曖昧?
雖然,她也確實對跟人搞曖昧沒什么興趣,但他這么說,還挺讓人反感的。
她不太希望江盡把心思放她身上,他倆是不會有結(jié)果,也不會有愛。
哪怕她知道他的心意,他對她也沒感覺。
秦岑質(zhì)疑道,“我為什么要跟你交易?”
江盡沉默。
為什么?
因為他想用這段時間,讓她愛上他,這個理由充分嗎?
他想到她跟馮霖的聊天內(nèi)容,他就有點煩躁,有點心酸!
“因為...”
“好了!”
秦岑打斷了江盡的話,她不想聽他的理由,怕他直接表白出口,局面會更尷尬。
況且,他說的是任何人,那么,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他在內(nèi)。
如此,甚好!
秦岑斜眸瞥了一眼江盡,面露狡潔,“交易是要有利可圖,對我有什么好處?”
江盡褲兜里緊握成拳的手松開了,心底緊張忐忑的心情也放松了,她這是有意向?
他剛一直怕她拒絕這個提議。
江盡淡聲道,“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滿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她盯著他的眼底閃過一瞬疑慮。
秦岑暗暗咋舌。
江盡,你還真肯下血本啊!你這是打算破釜沉舟,拼死一搏的節(jié)奏?。?p> 你的執(zhí)念,有這么深嗎?
江盡漠著一張臉,點了下頭,“任何要求!”他肯定道。
秦岑故作姿態(tài)問:“有時間限制嗎?”
江盡搖頭,“無限期!”
只要她做到,往后余生,她的需求,他都會無條件的滿足她,直至終老。
這看似是一場交易,何嘗又不是在給他自己創(chuàng)造走近她的機會?
他想跟她做個約定,約個今生共赴白發(fā)叢生。
無限期?
秦岑怔怔的盯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
江盡,你犧牲這么大,我若不答應(yīng),怎么對得起你的一片赤誠。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當(dāng)然,往后她只會更變本加厲的過分,否則,怎么能讓他死心?
只有傷透了,痛木了,絕望了,才會徹底放得下!
秦岑突然站直了身,伸出手,淡笑出聲,“手給我!”
江盡蹙眉,迷惑的盯著她。
秦岑清眉一挑,語調(diào)張揚跋扈,“不是你說任何要求嗎?現(xiàn)在不好使了?”
江盡存疑,“你...答應(yīng)了?”
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
秦岑點頭。
他的表情管理十分妥帖,不露痕跡的冷靜。
但他看她的眼神里,一閃而過的竊喜,卻被秦岑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
笑?
往后你只有哭的份!
秦岑暗忖。
江盡面不改色的從褲兜里伸出手,遞向她。
她雙手拖著他的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手型十分好看,她就忍不住想上口,她也確實那么做了。
在她被江盡欺壓了十幾年的今天,秦岑終于敢發(fā)泄她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怒火了。
她下口快又準,還狠。
她使勁的咬了他一口,她挑眉睇著他。
江盡面色如常,任由著她折騰。
看著他這副淡漠的嘴臉,她就更賣力的咬著,咬得牙根發(fā)了酸。
秦岑清眉一怵,銀牙磨蹭了幾下,直到她感覺江盡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她才悻悻的松了口。
江盡見她松了口,表情淡然的抬手,垂眸睇著自己的手掌。
手掌手背兩面都有牙印,印記還很深,他薄唇一張一合,“舒坦了?”
她這幼稚的報復(fù)性心理,早就被他看穿了!
秦岑挑眉淡聲道,“你讓我再咬一口,應(yīng)該更舒坦!”
“呵~”
江盡仰頭輕笑一聲。
不知是在開心,還是在自嘲,反正她看不到他,也看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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