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閣,一個原本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做事的地方,這幾日,卻因為血孤的存在,變得異常的熱鬧,從每日清晨秦七律房間內(nèi)的打罵聲開始,天域宗衍和血孤基本上每天都會吵架,然而,看著天域宗衍和血孤吵架,被激怒,又因為秦七律妥協(xié)的樣子,也讓摘星閣的眾人都娛樂了一把。
這般吵鬧,似乎每個人都好像習慣了,甚至是喜歡的。摘星閣從未像這幾天一般不再是冰冷的,更像是有血有肉的。
這日,守邊軍已趕到,在帝都城外休整扎營,也是時候做個了結(jié)了。
秦七律仔細的為天域宗衍穿戴著他的戰(zhàn)袍,這一身盔甲,起碼要二十公斤,也不知道穿這么重,打起仗來真的方便嗎?秦七律帶著疑惑,慢條斯理的為天域宗衍穿戴。嘴上還控制不住的夸贊道:“好威武!阿衍,你好帥!你怎么這么好看!……”秦七律發(fā)現(xiàn),她最近被天域宗衍迷住了,他什么樣子都好看,他做什么都好,連生氣的樣子都是可愛的,想對他發(fā)火都發(fā)不出來,怎么辦,她魔怔了。
雖然,最近秦七律總是夸贊天域宗衍,但是,秦七律的夸贊,天域宗衍俊朗的臉上依舊露出了些許紅蘊,他是喜歡的,也是羞澀的。
城外,大戰(zhàn)在即,本該是激烈的、殘酷的??墒?,這場戰(zhàn)事卻出乎意料的平和。在天域祁和徐擎昌出現(xiàn)在天域宗衍軍隊之前的那一刻,就注定天域宗乾輸了,徐家軍舉旗投降,連打都沒打,剩下的那些鎮(zhèn)國軍和天域宗乾培養(yǎng)的殺手暗衛(wèi),也都自知不如,紛紛繳械投降。
城門之上,敗局已定的天域宗乾憤怒的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守邊軍隊伍前意氣風發(fā)的天域宗衍,天域宗乾恨他,身為太子,他的這一生,若是沒有天域宗衍,將是無比順利的一生,然而,天域宗衍和他母妃的出現(xiàn),注定了他這輩子都要同天域宗衍爭個你死我活??墒蔷退闶撬?,他也要讓天域宗衍陪他一起死。
這時,隊伍前的天域宗衍看著天域宗乾立于城門之上拉著手中的弓箭正對著他,他并未有絲毫的神色波動,在旁人眼里,更多的只是不屑一顧。
天域宗乾松開弓,箭羽迅速朝天域宗衍的方向射去,看著射向自己的箭羽,天域宗衍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一把抓住來箭。反手,一個用力,箭就朝天域宗乾那邊飛了過去,絲毫不差的插進了天域宗乾的眉心之處。這一刻,天域宗衍又何嘗不是等了很久。
天域祁看到這一幕,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神色難過,兄弟相殘,對于他這位父親來說,是殘忍的。
皇宮,呂皇后得知天域宗乾被殺的消息后,服毒自殺。
太后得知消息后,受不住打擊,瘋了。
守邊軍凱旋,班師回朝。
天域祁歸位,天域宗藍被賜封藍王,有了封號賜了府邸。太子之位眾人皆知,定然是衍王的,只不過,天域祁并沒有立儲的旨意,東宮便就這么空缺著。
太后瘋了,被皇帝關在了壽康宮,不得外出。
面對這個家族利益大于一切,并不在乎自己兒子感受的太后。天域祁覺得,她瘋了也好,這樣,就不會痛不欲生了。
鎮(zhèn)國公府通敵賣國,謀害皇子罪名成立,感在先祖救國有功,全族流放邊疆。
四皇子天域宗銘與太子勾結(jié),罪名成立,剝奪皇子稱號,貶為庶民,發(fā)配城洲。
皇帝親自書信,備禮給西桑國和北疆國表示感謝。
血孤跟著秦七律和天域宗衍住進了衍王府。徐將軍恢復官職,重新統(tǒng)領徐家軍。投降的鎮(zhèn)國軍交給了天域宗衍。而這朝局也因為這場戰(zhàn)事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一多半的朝廷重臣受到了牽連,很多事情需要天域宗衍他們?nèi)プ觥?p> 轉(zhuǎn)眼半月有余,白日里,天域宗衍因為政務繁忙,一直沒有辦法陪伴秦七律,秦七律并沒有覺得任何的不滿,反而把天域宗衍照顧的很好。秦七律也在天域宗衍不在王府的時候常常去徐府陪伴二老。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如今的帝都城,宛如太平盛世。
今天,天域宗衍特意留出時間,想要陪伴秦七律去街上游玩。當然少不了拖油瓶血孤小朋友。三個人稍微喬裝了一下,穿的像個普通老百姓,卻難掩周身散發(fā)的獨特氣質(zhì),秦七律還換上了男裝,不過換上男裝并未化妝掩飾的她也不難看出是個女的。
天域宗衍知道秦七律是個珠寶工匠,喜歡擺弄那些奇珍異石,他把衍王府的藏寶閣改成了秦七律的工作室,今天也是特意想要帶她去采買。南城集市,這里是帝都城最大最全的集市,每日里人山人海,魚龍混雜。
秦七律來到了一個堆滿各種石頭的攤位前,仔細打量著攤位上擺放的石頭,這跟現(xiàn)代的賭石很像,買回去的石頭,里面有可能藏著珍寶,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石材。仔細打量過后,秦七律拿起一塊不太起眼的石頭,摸著石頭的手,卻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內(nèi)力,在內(nèi)力的感知下,她能感受到石頭里面的材質(zhì)與外面的材質(zhì)有著不同的密度感,甚至能判斷出里面材質(zhì)的種類、大小,紋落。秦七律還在這邊挑選著她喜歡的材料,卻沒注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血孤卻不見了。
面具攤前,老板用刺耳的聲音,叫罵著被人群包圍著的血孤。
“真是沒天理了,沒錢還出來逛,把我面具摔碎了,還不給錢,賠錢!”面具攤老板在一旁不停的叫罵著血孤。
然而,不停被周圍人群指指點點的血孤,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只見,人群中沖進一位俊朗的男子,快速踱步來到攤位前。
天域宗衍看到一旁委屈巴巴,淚眼朦朧的血孤,原本云淡風輕的表情,瞬間冷厲下來。天域宗衍拉住血孤的手,將其拉至身后,看向面具攤主。
面具攤主對上了天域宗衍那雙冰冷至極的雙眸,還在叫罵的聲音戛然而止,支支吾吾道:“你……你……你是他什么人?”
天域宗衍:“我是他……”
天域宗衍話還沒說完,突然停了下來,“是啊,我從來沒想過,我是他什么人?說哥哥吧,差輩了,說主子吧,好像并不是?!毕朊靼缀?,天域宗衍堅定的補充道:“我是他爹……”
圍觀的人群聽言又開始一片嘩然。
天域宗衍并未理會周圍人群的目光和指指點點,隨后,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攤主。
“這些面具我全要了!”
面具攤主一臉諂媚的收起天域宗衍拋給自己的銀子,附和著天域宗衍。
這時,天域宗衍輕輕地,學著秦七律,拍了拍一旁有些無措的血孤的腦袋,柔聲道:“別難過了,買東西是要給銀子的,爹爹已經(jīng)給過錢了,去挑吧,喜歡哪個就去拿!”
圍觀的人群聽言瞬間安靜,又在安靜那么一會兒后突然又一片嘩然,只不過這片嘩然不再是嘲諷和八卦,而是出現(xiàn)了很多友善的聲音:“這位公子是好人啊,對傻弟弟這么好,長兄如父啊?!眹^群眾好像才恍然大悟一般,瘋狂點頭,便就你一言我一句的散了。
人群散過,慢慢浮現(xiàn)出秦七律嬌小的身影,秦七律溫柔的看著不遠處的天域宗衍,怎么辦,心都要被這個男人融化掉了。平日里,天域宗衍天天吵著要送走血孤,要殺了血孤,煩死了血孤??墒?,當血孤害怕無助的時候,天域宗衍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護著他,也許,天域宗衍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看著天域宗衍維護血孤的樣子,秦七律笑如春風暖陽。燦爛、溫暖、欣慰、幸福。
天域宗衍看向不遠處一直盯著這里的秦七律,快步上前,:“沒事兒了?!?p> 秦七律幸福的挎住了天域宗衍的胳膊,“嗯!”
這時血孤也從攤位上挑好了面具,“這個是給娘親的,這個是給寶寶的?!比缓笮⌒囊硪淼哪贸鲎詈笠粋€兇神惡煞的面具,遞給了天域宗衍:“這個是給爹爹的!”
天域宗衍被血孤說的有些懵,還是接過了血孤遞過來的面具,打量了一下秦七律那個精致的面具,打量了一下血孤留給自己的可愛面具,又看了看血孤給自己挑的這個奇丑無比猙獰可怕的面具。內(nèi)心:“我才不是你爹………”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秦七律挽著天域宗衍的胳膊,身體斜斜的、將腦袋貼在了他的肩頭上。血孤挽著秦七律的胳膊,學著秦七律的樣子,因為太高了,卻是半蹲著,頭靠著秦七律的肩頭上。三人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在街道上行走著,看著那三個人男人奇奇怪怪的黏糊背影,老百姓們都紛紛露出了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