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茹說著話,猛推柳蕪,用了最快的速度。
可辛茹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沾到柳蕪的身子,衣服邊都沒有碰到。
辛茹在這一刻心里一怔,原來這個女人這么不簡單!她的身手敏捷的讓辛茹不敢相信。
柳蕪怡然自得的瞧著辛茹,目光輕飄飄的。
“等你有機會再說吧,你這種人,我還看不上眼里。”
辛茹很奇怪,柳蕪并沒有為難自己,笑著走了,臨行時候眼睛里的那種勝券在握的得意感覺,特別明顯,帶著譏笑輕視的意味。
來不及細想,辛茹看柳蕪讓開了路,一心只想盡快去見何晏,她加快步伐,以最快速度朝著何晏離開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風塵仆仆,辛茹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因為花瓣的力量,她在掌燈的時候,已經(jīng)追上了何晏。
不知道為什么,她越是靠近何晏,越是覺得心里堵到不行,看著不遠處暫時歇下來安營扎寨的地方,辛茹眼圈都覺得疼的利害,可以感覺到的澀疼紅腫。
她又想起來不遠處那個男人曾經(jīng)給自己的承諾,一輩子獨寵自己一個人。
可如今呢?獨寵就不必去說了,還那樣的恨自己,恨不得親手剮了她辛茹,連她的解釋一個字都不愿意聽。
現(xiàn)在她去見他,說蕓香小郡主的事情,他可能相信自己是為了大家好么?還是會懷疑自己有別的居心?
辛茹冷靜思考了一番,想起何晏臨行時候那樣對自己的暴虐,她心情翻江倒海的復雜。
“算了,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去見他,跟他說清楚這件事,不然,大家都要死?!?p> 辛茹輕輕自語,說著話,急忙認真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頭上云鬢,下意識的拂去身上灰塵,理了理頭發(fā)。
要去見自己最愛最在乎的人,不知不覺她都想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好看得體一點,心情也是不著底的,腳步有點飄。
才走幾步,有人發(fā)現(xiàn)她動靜,厲聲高喊。
“什么人!私闖軍事重地,死罪?!?p> 守衛(wèi)士兵說著話已經(jīng)把刀劍架過來,眼看就要傷到辛茹。
辛茹趕緊的解釋。
“自己人,誤會,我是榮王妃,來找你們王爺?shù)模闊┠銈兘o通報一聲。”
辛茹急忙堆笑解釋,面對何晏身邊的人,她都感覺親切,似乎這些人身上都有自己愛人的一縷氣息存在。
“您是柳小姐?!”
士兵看著辛茹,一句話讓辛茹心如刀絞,頓時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原來自己在何晏這里,早就不是他的王妃,連他的士兵都知道了,他心里的王妃早已經(jīng)是柳蕪,辛茹心中悲痛,不知道自己這時該說什么。
士兵看她沒說話,昏暗光線里,也不怎么能看見她面容,不知道她此刻臉上的悲痛哭泣。
“對不起王妃,還要麻煩您先等一下,我先去稟報一聲,王爺同意了才能讓您進去?!?p> 士兵說著話人已經(jīng)飛快速度轉身跑走,辛茹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早已經(jīng)來不及。
反正都是為了能見到何晏,辛茹也沒再堅持要解釋了。
片刻之后,辛茹就看見遠遠的地方,那個去匯報的士兵出了帳篷,在他身前疾走著她熟悉的身影一路跑了過來。
辛茹知道是何晏,就算有個影子,她也能看得出來那人是何晏,因為這個男人的樣子,早已經(jīng)深深刻在她血液里,無比清晰。
只是辛茹這時候心里的痛在她四肢百骸迅速蔓延,曾經(jīng)這樣子奔赴向自己的男人,如今,是為了急著來見另外一個女人,一個親手把她折磨致死過的女人。
辛茹痛到無法呼吸,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臉上,卻抽搐著,努力的向奔過來的男人生硬吃力的擠出來一絲笑容。
她本能的想讓何晏看見自己的高興,看見他時候的開心,盡管這時候,她的開心是被心血完全浸透了的。
何晏看清楚了來的人是辛茹,他腳步頓時停住,呆呆站在那里,臉上笑容來不及撤走,已經(jīng)是電閃雷鳴的陰鷙交融進去。
“怎么會是你!你來這里干什么?”
何晏森冷的話,賽過三九寒冰,硬冷逼人。
辛茹用盡全身力氣,依舊努力的想看著何晏笑。
可她自己也能感覺出來,自己此刻臉上的笑意應該是多么的奇怪,一定是比哭還難看的。
“我來找你有事,很重要,我們進屋里去說,行不行?”
辛茹的話卑微到塵埃深處,看著何晏,畏懼,不安,忐忑,無助。
卻怎么也不愿自己的目光離開眼前人的臉,似乎鎖在了上面,多看一眼都是滿足。
盡管心里,一直有個聲音罵自己不要這樣執(zhí)迷了,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感覺大腦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發(fā)不出來那樣的指令。
何晏收回凝在辛茹臉上的目光,側身過去,雙手背過身后,仰望夜空,緊緊閉上眼睛。
“有什么事情就在這里說吧,說完就給我滾!”
辛茹能看見月光星空下,何晏的心口深深起伏,看見他臉上的痛苦鐫刻深邃,她的視線與常人不同。
她真想這時候轉身離去,不要讓這個男人這樣厭惡自己的樣子,在她面前呈現(xiàn),因為她能忍受自己的痛不欲生,卻不愿多看一眼這個男人的痛苦,不愿看見他如此絕情的討厭自己。
她寧愿那些美好的回憶,能讓自己一輩子品味下去,而不是在這種雙向折磨的劇痛之中繼續(xù)沉淪下去。
可辛茹別無選擇,蕓香小郡主的事情,牽扯到了這個男人,就算她萬般不愿意,也不能拿自己和這個男人的全部家人親朋的命去做陪葬賭注。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跟你單獨去說,必須!”
辛茹堅持,她沒辦法,必須保證沒有任何一個外人能聽見這件事,事情太重大了。
何晏的隱怒在眼眸里開始翻滾,他因為激動,目光漸漸血紅,染血的刀鋒一般,朝辛茹橫掃過來,身側的拳頭,骨頭已經(jīng)被捏的嘎嘎作響。
“你這個惡女人!你到底又在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