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走后,桓家在老太爺?shù)恼偌麻_了家族會議,桓家大部分話事人都過來參加了。
“今日辰時拜訪,直到快午時才離開,劉琮決心依法家治理地方,你們都說說,有什么想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太爺沒表態(tài),他們也不敢隨意表態(tài),畢竟桓家還是老太爺說了算,當然也有例外。
“父親,何必怕劉琮小兒,他想行事,誰支持他?鄉(xiāng)里三老,亭長會支持他嘛?難道他能把這些全撤了?他敢得罪鄉(xiāng)里三老?若是得罪了三老,他的政策在鄉(xiāng)里實行不下去!”
桓超看了看自己的二兒子,雖然年齡老大還是有些不懂事,但是也有幾分是在理的,鄉(xiāng)里治理依靠的是三老,薔夫,亭長等低級佐吏,沒有他們支持,劉琮要執(zhí)行政策確實是有難度。
即便是在羅縣,要不是有羅家支持,羅縣的政策都沒有那么容易施展,桓超也在沉思是否可行。
“祖父,孩兒有不同看法。”
“伯緒,你說說看?!?p> “祖父,您認為劉琮會因為這點難度就不施行了,羅縣那邊大家都清楚,滿寵一上任便走訪各地,將其中三個鄉(xiāng)的六個鄉(xiāng)老依法拿下!您認為這樣的人會妥協(xié)?
其次,成武侯乃天下大儒,成名二十余載,在士林中的影響力遠遠強過我桓家,我桓家沒有外援的話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叫板,只是他們父子可能也不愿意破壞這種穩(wěn)定的格局。
最后,今日劉琮專程上門前來拜訪,為的是什么?是希望我桓家支持他們父子的政策,否則便是擋了他們父子的道路,叔父,若是有人擋您財路,您會怎么辦?”
“當然是一腳踢開!”
桓階的話讓桓超恍然大悟,因為他們之前打交道的如蘇代,孫堅都是根基不深,或者說在士子根基不深的梟雄,但是劉表不一樣。
宋忠,綦毋闿為他至交好友,親家是名滿天下連康成公都敬佩三分的蔡邕,麾下諸葛豐,陰鈺,荀衍皆是世家才俊。
蔡家,蒯家,黃家對劉表的支持力度是前所未有的,龐家,習家,向家,馬家都支持劉表,外援?如今哪有什么外援。
“族長,太守傳來消息,糜竺在新鄉(xiāng)設(shè)立新陽縣,目前下轄兩個鄉(xiāng),皆在湘江西岸,由糜義擔任新陽縣長,麾下所有薔夫,亭長皆全部撤換了!”
“什么!”
“韓玄什么不阻止?”
“韓玄的侄子韓誠擔任新陽縣丞,輔佐糜義!”
桓老太爺愣住了,沒想到韓玄被拉倒糜竺那邊了,好手段,韓玄不過臨湘一小家族,未曾想居然!
“祖父,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若是繼續(xù)對抗下去,一年半載后,那就不會像今日一樣還有書籍水果送過來!”
“伯緒,你的意思是?”
“祖父,家族有犯法者,主動送到官府去,我查閱過羅縣滿寵的判案,若是有主動自首的情節(jié),只要不是影響很惡劣的,都會稍微減刑!”
“伯緒,你說的容易,你的意思我二房一家都要主動去牢里?我大漢朝以孝治天下,你就是這樣對叔父的?”
桓階看了看自己叔父,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這種事只能是自己祖父決斷,畢竟他不是主事的。
“我再考慮考慮!”
“父親,不用考慮了,大不了我們搬到交州,搬到揚州去,他劉琮搞出來的什么勞動改造,我等若是進了監(jiān)獄,每日在城墻邊修繕城墻,長沙百姓看到了還不知道會怎么笑話我桓家,我們有何臉面去見桓家列祖列宗?”
“伯緒,老二說的有道理,這是確實不行!”
“祖父,您決斷,我沒有意見了,我回來本來是守孝,若是在家守孝,別人會說我沽名釣譽,今日起,我?guī)е艿軅內(nèi)コ峭飧赣H墳地邊結(jié)廬守孝,家里的事情您和二叔決斷便可!”
桓階終于是明白自己父親的難處了,他們是長房,按理他們的意見是最重要的,但是家族其他房管教不嚴,特別是他二叔那一房更是,眼不見為凈。
桓超看到桓階毅然決然的身影,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家族這些年,有些人是徹底被寵壞了,桓階帶著他兩個弟弟離開也好,日后桓家便真有什么危難,他也應(yīng)該能置身事外。
劉琮不在理會桓家,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日后就是敵人,對于敵人他可沒沒有所謂的心慈手軟。
“主公,侯爺派人送過來的消息到了!”
劉琮打開看了看,劉表已經(jīng)派韓嵩前往長安,去面見天子,關(guān)中大旱,董卓不缺糧,但是天子就缺糧,又是五千斛送到長安。
同時劉表上書給董卓和天子,建議任命袁術(shù)為兗州牧,陳王劉寵為豫州牧,反正陳王都給自己自封了個輔漢大將軍,加個豫州牧挺好。
長安董卓收到劉表的示好,非常高興,看來天下士子還是有聰明人,不是每個都是糊涂蛋嘛,立馬將李儒,賈詡叫了過來。
“你們怎么看這個事情?”
“主公,儒以為可行,這是最新消息,袁紹表曹操為兗州牧,若是能表袁術(shù)為兗州牧,那么袁術(shù)必然和曹操相斗!”
“當初聯(lián)軍之中,曹操是聯(lián)軍的軍師,聯(lián)軍也是他發(fā)起的吧?此子壞我好事,該殺,待我安定好長安便出兵滅了他們?!?p> “主公,我們暫時無需出兵,陳王劉寵若是為豫州牧,必然名正言順與袁公路會相斗,但是我們也不能便宜了劉表。
劉表為漢室宗親,名望又高,可封為鎮(zhèn)南將軍,持節(jié),開府,督交揚益三州,揚州牧為劉繇,益州牧劉焉皆是漢室宗親,讓他們自己相斗。
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同時我們該好好的鞏固一下左馮翊,京兆尹以及西涼等地,后方不穩(wěn),我軍不宜出擊,而且容易又促成他們一次聯(lián)盟。”
董卓細細思慮,此事確實是,長安有些不穩(wěn)他也發(fā)現(xiàn)了,后方西涼那邊也是不穩(wěn),若是長驅(qū)直入到長安,也是個麻煩。
“任命牛輔為涼州牧,并州軍張遼到其麾下輔佐以及王方協(xié)助,任命董旻為北軍中候,讓他好好的負責長安的安全?!?p> “諾?!?p> 董卓的防備之心一直很重,呂布,張遼,徐榮雖然被董卓收編,但是董卓極少讓他們獨領(lǐng)一軍出戰(zhàn),呂布也聰明,魯陽一戰(zhàn),故意賣隊友坑死了華雄。
“明公,還有一事不得不防,司徒王允家里夜夜笙歌,是否會是障眼法?”
“經(jīng)常去的都有什么人?”
“張喜,士孫瑞,楊瓚,張種等人!”
“文和,你怎么看?”
賈詡這個人,你不問他,他就不主動說,董卓也習慣了他這個性格,不過每每有什么事情都還是會問他。
“明公掌握好軍權(quán),即便他們有什么謀劃,只要明公小心行事,明公當無所懼哉!”
“文和說的有理!文憂,就按照剛才說的辦!”
李儒出來之后,拉住了賈詡問道。
“你真的不擔心王允?若是董公出事,你也是跑不了的,王允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還是很惜命的。”
賈詡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走了,賈詡本身上董卓的賊船就是迫不得已,加上性格使然,在董卓營幾乎是小透明般的存在。
李儒看著賈詡的背影,他深知此人的才華,若是他原意全力輔佐,董卓未必不能成就霸業(yè),可惜人各有志。
司徒王允府中,依然是高朋滿座,歌舞升平,不僅是張喜等人在,呂布亦是在場,不過王允一直在探頭看向外面,似乎在等誰,一會見人來了就將其拉倒密道里。
“翁叔,你可來了,多次相邀為何不來?”
“我不喜宴會,況且府內(nèi)著書,頗為耗費心神,無心他事!”
“國家大事,其實他事,今日找你前來共商大事,我等欲誅殺董賊,奈何董賊身邊護衛(wèi)嚴密,想請翁叔幫忙!”
“疼,你說什么,我沒聽到,疼的厲害,告辭!”
馬日磾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的樣子,呂布一看將其阻攔在門口,王允見狀搖頭示意,放了馬日磾離開,馬日磾一出來急急忙忙的上了馬車回去。
“父親,為何裝???”
“呵呵,他們想讓我去做說客,說服馬騰一起誅殺董卓,此事不管成與不成,我家都會遭逢大難!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況且壽成這人,未必是忠于大漢,昔日便能加入叛軍,今日我如去勸降,他未必不會出賣我給董卓換取高官厚祿!”
馬日磾又不傻,成了,功勞是王允的,和自己關(guān)系不大,不成,起碼是夷滅三族,這種事情馬日磾才不會犯傻。
“那為何要請大夫?”
“為父剛到宴會就耳疾犯了,便什么都聽不到了,至于王允他們的事情,為父什么都沒聽到!宴會上必然有董卓的人,自然會匯報給董卓!”
第二天早上,宴會的一舉一動都由李儒匯報給了董卓,董卓眼睛轉(zhuǎn)了幾次,問道。
“馬騰與馬日磾關(guān)系如何?”
“不好,雖然他們是同族,但是馬騰來長安第一天便去拜訪馬日磾,馬日磾避而不見,說不見馬家之恥辱!
主公,昔日三輔之亂,馬騰加入叛軍,朝廷之中便對馬家議論紛紛,那時候馬日磾便一心著書,不參與其他的事情了。再說馬日磾這個太尉有名無實,應(yīng)該不會與王允等人混到一起?!?p> 自董卓掌權(quán)之后,太尉已經(jīng)換了好幾任了,從劉虞到黃琬到馬日磾,太尉都被玩壞了,其他三公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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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求索兮
眼睛上火,暴火眼比昨天好很多,但是實在是很不舒服,今日就一章!